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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強地一個字都不說,挨了南宮一頓揍。還是白佑從一個被打的孩子嘴里得知,是孩子們笑話劉愛沒有爹,劉愛才生氣動手的。白佑把原委告訴南宮,南宮什麼都沒說,第二天就帶著劉愛搬了家。後來劉愛再不和孩子們玩,也不愛和別人說話,越來越孤僻。“我不想慣著他,不想他變得像我一樣任性?!?/br>白佑嘆氣,道:“小孩子對母親很依戀,你過早的教他認清責(zé)任道理,他如果不能理解,就會產(chǎn)生逆反之心,這是對他殘酷?!?/br>南宮淡淡地說:“我明白。”白佑見他面色蒼白憔悴,病態(tài)較之以往更重,心里不忍,想說什麼,張了張嘴,知道自己如何開解也不能消除對方心底的苦痛,便扭頭望了眼外頭的月色,道:“我該走了?!?/br>南宮并沒有挽留,他站起身來,說:“我送送你。”月色皎潔,天上鑲嵌著閃爍的星星,草蟲隱在暗處鳴叫著,偏遠的小村落,平靜而安寧。白佑牽著馬,南宮走在他身側(cè),二人默默行了一段,白佑聲音低沈:“你不用搬家了?!?/br>南宮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白佑扯出一抹苦笑:“我要成親了。”“是麼?”南宮有些吃驚,接著道,“恭喜你。”馬蹄嗒嗒,發(fā)出清脆的聲音,白佑望著前方的路,悠悠道:“我爹快不行了,我想在他走之前,了卻他的心事?!彼猿暗匦α诵Γ骸耙菜闶俏易钺岜M的孝道吧?!?/br>南宮停下步子,誠摯地說:“祝你幸福?!?/br>“哈哈,你放心吧,我會幸福一輩子的?!?/br>南宮道:“一定要對她好?!?/br>白佑犯愁地撓了撓頭:“一定一定。哎,娶了人家,就要對人家負責(zé)啊?!?/br>南宮點頭,道:“我就送到這里,你路上小心?!?/br>白佑臉色頓時黯淡下去,他牽著馬往前走了幾步,回過頭來,南宮還在沖他擺手,模糊的輪廓似乎要融進無邊黑影之中了。白佑抓緊韁繩,拼命攥著。他突然松開手,奔回來死死抱住了南宮。“白……”南宮被他勒地幾乎喘不過氣了,手僵在半空,不知是不是該推開這離別的擁抱。“我不想看到你總是這個樣子?!卑子訋缀跏沁煅实卦谒叺驮V,“你還有小愛,還有朋友,快點從陰影里走出來吧。”白佑踏著夜色策馬離開,南宮久久站在原地,任夜風(fēng)吹拂他孤獨的身軀。南宮第一百二十一章劉愛半夜里醒來,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母親懷里。從他記事開始,南宮就讓他獨自一個人睡,從來也不摟著他,只是在夜里天涼的時候,給他蓋被子。劉愛往母親懷里扎了扎,閉上了眼。肯定是白叔叔跟母親說了什麼,才讓他享受到了母愛。伴著雞鳴聲,南宮早早起床,他要抬起身子,看見兒子兩只小拳頭緊緊拽著自己的衣襟,依戀似的在睡夢中都不肯松手。南宮又躺回了床上,仔細端詳孩子的小臉。這孩子眼睛長得像他,眼尾向上揚著,白天的時候,冷著小臉,顯出一股凌厲之氣。只有在睡著了,才流露出孩子該有的稚氣。要是那對雙胞胎在世,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一歲了,不知道他們長得像誰,會不會像正清多一些?自從十一年前單景在安州城外戰(zhàn)敗一役後,似乎已經(jīng)決定了彼此的疆域范圍,這些年來,單景和北陽新朝在安州一線展開了拉鋸戰(zhàn),大大小小的沖突不斷,可都沒有實質(zhì)性的進展。扎尼沁百忙之中會離開京城,抽空到安州視察軍隊,親臨練兵場觀看將士們比對,他要培養(yǎng)出優(yōu)良的將才,強大的軍隊,以徹底消滅北陽殘廷。幾個新上任的將軍,在皇帝面前不敢馬虎,真刀真槍搏斗,有的受了傷。隨皇帝而來的老太醫(yī)幫一個叫朝魯?shù)哪贻p將軍止血,朝魯剛被任命為將軍不久,斗志昂揚,剛上了藥,還沒來得及包扎,就又提著刀不服氣地比試去了。老太醫(yī)手里拿著紗布一個勁地搖頭。阿金走了過來,小聲跟他說:“太醫(yī),久聞醫(yī)術(shù)高深,你幫我看一個藥方?!闭f著,從懷中掏出一張寫滿配方的紙。“誒?”太醫(yī)掃了一眼,疑惑地抬高了嗓門,這不像是治病的啊。阿金沖他噓聲,示意不要打擾到坐在高處的皇帝。老太醫(yī)捋著胡子說:“這麼猛的方子,喝下去之後,怕是一輩子都昏迷不醒了,這是要下給誰啊?”阿金低聲道:“你不要管給誰用,你只管給我開個比這更起效的方子,讓人一直昏迷的。”老太醫(yī)咂舌:“比這更重的話……阿金,你醫(yī)術(shù)不淺,應(yīng)該知道,是藥三分毒,這是最重的劑量,若是更甚一步,對人體百害無利,恕老夫不能幫你?!闭f完把藥方還給了阿金。阿金回到府邸,打開密室,這里常年躺著一個昏睡的人。她把劉正清藏在自己的府里,瞞著任何人。除了她,天下所有人都以為劉老板不在了。劉正清靜靜躺在床上,額頭滲出了汗珠。阿金輕輕幫他擦拭,癡迷地貼上劉正清俊朗的面頰。現(xiàn)在,這個令她砰然心動的男人是完全屬於她的,阿金寧可讓劉正清昏睡,也不愿對方睜開眼睛,因為一旦劉正清轉(zhuǎn)醒,阿金就留不住他了。十年來,她無微不至地照顧這個人。劉正清身上的劍毒雖然致命,但經(jīng)過她長久不懈的苦心救治,終於一點點讓人起死回生,她欣喜之余要做的,就是怎樣防止對方醒來。阿金在熬制湯藥的時候,終於下定了決心,往藥汁里抓進了幾朵曼陀羅。她給劉正清喂完藥,跟往常一樣躺在床上,撫摸著對方強健的胸膛。她不禁想起了很久以前,那時候北陽還沒有被單景消滅,劉正清殺了北陽的皇帝,卻遭到禁軍圍攻。劉正清帶著一身重傷逃離了皇宮,找到扎尼沁。那是阿金第一次看到劉正清,當(dāng)時她就被折服了,她為昏迷的劉正清擦拭污血,看到身上赫然的傷口,想著這個人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力量,能以一己之軀抵擋千軍萬馬。她細心地給劉正清上藥治傷,心動之際,嘗試著趴在對方胸膛上,感受對方平穩(wěn)的呼吸,就像現(xiàn)在這樣,靜靜地,甜蜜地依偎著她中意的男人。她并不認為自己將劉正清藏起來有錯,是她把人救回來的,所以她要獨占他。南宮去集市上買菜,不出所料,百姓又在議論單景與新朝哪哪打仗的消息,不時還會聽到丁國舅,阿峰等等熟悉的名字。世事紛爭,什麼時候都不會平息。他早就不關(guān)心這些事了,他曾經(jīng)迫切地想趕走單景人,為兩個死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