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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里,或者投身戰(zhàn)爭,亦或者有別的想法,我不能強(qiáng)迫他遵照我安排的平穩(wěn)道路前行。平安過一輩子,還是轟轟烈烈過一輩子,是兩條不同的路,不能說哪一個不好,我遵從錦的抉擇?!?/br>扎尼沁擰眉:“趙錦是孩子心性,你怎麼一直順著他?”劉正清眸光化柔,道:“他已經(jīng)很懂事了,聽說在戰(zhàn)場上也很厲害?”扎尼沁的臉色更黑了,劉正清指的是萬州城外單景與北陽新朝的首次交鋒,白佑和趙錦將單景的炮兵攪亂,害單景損失慘重。劉正清抬頭去看天上朦朧的月亮,月亮的位置提醒他,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他對扎尼沁說:“我們現(xiàn)在又成了敵人,既然你不想針對我和錦,我就謝過你了,但不會為此而改變行程。你想必很忙,回去吧?!?/br>扎尼沁很懊惱,他不能說服劉正清,憤懣地捶了一拳樹干,轉(zhuǎn)頭便走了。看人消失在黑暗中,劉正清拉開了窗戶,沖里面道:“都聽到了?”南宮扒著窗臺露出了腦袋,原來對方是故意讓他聽見的,所以才一直站在窗前說話。是啊,正清答應(yīng)他了,做什麼事都不會對他隱瞞……南宮伸出手拽劉正清的袖子,劉正清側(cè)過身來,南宮一下子就攬住了他的脖子。“小心孩子。”劉正清抱住他,不忘提醒。南宮在劉正清頸間搖搖頭,攬緊了他。扎尼沁說話算話,接下來的行程,沒有單景人來攔截,雖然路上平安,但二人都知道,扎尼沁肯定在其它方面著手,對付義軍和北陽新朝。一路暢通,到了義軍駐扎地,正好趕上過年。義軍被單景人驅(qū)逐到了北陽的最西部,土地貧瘠,當(dāng)?shù)匕傩杖兆悠D苦,對過年這件大事格外看重。劉正清趕著馬車,遠(yuǎn)遠(yuǎn)看到村口站著黑壓壓一大片人,原來是迎接他們的。南宮坐在劉正清身邊,用詢問的眼神看對方。劉正清滿意地笑:“下邊人辦事很及時,趕在年前分下去了?!?/br>南宮更加好奇,他想著得好好問問劉正清,他到底有多少個鋪子,一年掙多少銀子,都能把這里覆蓋到了。陳昭迎在最前面,見到劉正清,這個大師兄顯得格外高興,拍著劉正清的肩道:“師弟,你真是個及時雨,知道此地百姓貧苦難度年關(guān),就捐了錢糧給他們,師兄代百姓們謝謝你這大善人?!?/br>劉正清掛上雷打不動的微笑:“本是應(yīng)該做的,大夥太客氣了?!?/br>陳昭哈哈大笑,一夥人將劉正清和南宮擁進(jìn)了村子。南宮環(huán)視人群,發(fā)現(xiàn)了阿峰還有縮在後頭的胡子,卻始終沒見到鳳凰。鳳凰對正清……鳳凰曾有意無意地表現(xiàn)出那種曖昧關(guān)系,似乎想讓自己知道,她和正清之間,有點(diǎn)什麼……南宮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又記起單景的阿金,那個女人也很關(guān)心正清……他晃了晃腦袋,想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怎麼跟女人們吃起醋來了。陳昭的屋里,劉正清看南宮心不在焉,沒什麼精神,便問:“怎麼了?”南宮道:“沒事?!庇职炎⒁饬械阶雷由系牡貓D上。有陳舜的推動,陳昭同意了與北陽朝廷聯(lián)合,他們現(xiàn)在面臨的問題是,如何最有效地配合,達(dá)到中傷單景的目的。幾個義軍的骨干再加上劉正清與南宮,提出了不同的方案,最後也沒有定下來。因為是年三十,陳昭沒有讓大家商議太晚,天擦黑就散了,各自吃年夜飯去。南宮他倆被安排到住在一戶百姓家里,百姓夫婦很熱情,殺了雞鴨款待二人,直夸劉老板人品好,不似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jian商。劉正清謙虛以對,表現(xiàn)地很有涵養(yǎng),加上他的一身儒雅打扮,絕對是個人畜無害的好人。從某種角度來說,劉正清還不如那些jian商,只不過表面看不出來罷了。南宮一個勁往嘴里扒飯,以掩飾心虛,順帶踹了笑瞇瞇的劉正清一腳。這一腳讓劉正清記住了,留到床上便找南宮報仇,南宮捂著腳心笑了一陣,仍不服氣:“你給這村子捐了多少銀子?就把大家收買了。”劉正清道:“是手下人辦的,具體數(shù)目我可不知道?!闭f完又張著大手撲了上來。南宮來回藏自己的雙腳,笑道:“原來你這個富商只指揮下人,自己什麼都不做?!?/br>劉正清抓住了目標(biāo),改撓為揉,給南宮舒活腳掌,解釋道:“若是什麼事都親力親為的話,是成不了大事的,我只要掌握主線和大概就可以了?!?/br>南宮側(cè)著頭問他:“那你總該知道自己有多少家底金銀吧?!?/br>劉正清搖頭。南宮不解:“這也不知道?”劉正清摸摸他的頭,嘆道:“銀子有時候是銀錠,有時候是貨品,有時候又是無形的彈唱……時刻在變,不好計量啊?!?/br>南宮聽暈了,癱在他肩頭,抱怨道:“你上次說把鋪子盈利所得五成分給百姓,我都不知道你有多少家鋪子,多少產(chǎn)業(yè)?!?/br>“這個嘛……”劉正清把南宮放在床上,撫摸他微微凸起的肚腹,“你打聽這個,不覺得乏味?”南宮道:“我很好奇,你講給我聽?!?/br>“好,我告訴你?!眲⒄鍩o奈地笑了笑,開始念叨,“在北陽國內(nèi),酒樓二百零五家,茶樓一百九十家,青樓一百五十八家,綢緞鋪、古董鋪、木材鋪、當(dāng)鋪等等加起來有五百二十家。原單景境內(nèi),因為游牧為主,所以總共鋪子只有三十家,外加八處草場……”南宮聽得頭大,眨了眨眼,道:“還有呢?”“阜國鋪子五十二家……”“還有呢?”“冶國皇帝戒心大,只經(jīng)營了十二家酒樓和三家青樓?!?/br>“還有呢?”“許國……算上年後開業(yè)的八家,算起來有一百五十家了,因為許國的醉仙樓是朝廷支持的,所以我的鋪子避開酒樓,以青樓為主?!?/br>南宮打了個瞌睡:“還有什麼產(chǎn)業(yè)?”劉正清拍拍他的後背,聲音也放輕了:“還有就是偏遠(yuǎn)一點(diǎn)的小國,那就不足道了,加起來也超不過五十家,盈利也不多?!?/br>“還有……”南宮閉著眼,被地方拍撫困了,仍不肯作罷。“還有?”劉正清想,他就這麼多鋪子,沒有了。南宮往他懷里扎了扎,嘟囔道:“最大的生意你還沒說……”一經(jīng)提醒,劉正清恍然大悟,揉著對方的頭發(fā)說:“你是指販賣軍火的事啊,這個比較復(fù)雜?!?/br>“丁奎說北陽南部的兵器赦造處實際是你控制著,新朝的火銃就是你送的。別的國家讓你開鋪子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肯定跟你有武器買賣……”南宮說著說著就睡著了。南宮第一百一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