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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近了,他聽到有人在喚著,喚著小將軍。為首的陳舜發(fā)現(xiàn)了奔來的南宮,他緊跑兩步抓著南宮,關(guān)切地問道:“六……南宮,你沒事吧?”南宮甩開他,沙啞著嗓子四下找尋:“正清……我看到正清了,為什麼躲著我?正清……”陳舜吩咐手下去尋白佑,把南宮拉到僻靜處,沈聲道:“劉老板回南山派了,臨行前讓我好好照顧你。”“不……不??!──”南宮痛吼,感覺天都塌了。南宮第九十五章陳舜急匆匆來到一家客棧門口,正趕上丁奎樂呵呵從里面出來。“你怎麼來了?找我的?買賣都談好了,跟我回去?!倍】疽馑刈摺?/br>陳舜急得腦袋上冒汗:“我找劉老板?!?/br>“你找他干什麼?”丁奎提高了嗓門,帶著幾分警惕。“趙錦病了,我不找他找誰?”陳舜頂他。丁奎“哦”了一聲,又道:“不是發(fā)燒麼?灌幾碗藥就沒事了。”陳舜瞪了他一眼:“說得簡單,他若再不好你這買賣就等著泡湯吧?!闭f著蹬蹬蹬上了樓。丁奎對他背影啐道:“瞎cao心!”劉正清談完了生意,慢悠悠喝了杯茶,也打算離開,剛一起身,就看見陳舜闖進(jìn)來了。陳舜呼哧呼哧直喘氣。“大哥,什麼事把你急成這樣?”劉正清給他倒茶。陳舜指著他一時(shí)說不出話來,“咕嘟”將茶水一飲而盡,抹著嘴角道:“趙錦燒糊涂了,見了人就不撒手,來回喊你的名字……你就別跟他置氣了,去看看他?!?/br>劉正清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大哥,我沒跟他置氣?!?/br>“那你為何躲著他?我看得出來,他跟以前不一樣了,現(xiàn)在是真的把你放在心里了?!?/br>劉正清嘆了一聲,走到窗邊,冬日里一切都顯得蕭條。天色陰暗,這天氣不久就會有雨雪。“大哥,我總是想把錦捆在身邊,不愿意跟他分開,”他自嘲地笑,“我這麼自以為是,認(rèn)為在我的保護(hù)下,他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沒有煩惱和憂患?!?/br>他愿意為錦撐起天空,為了二人未來平安的生活,單方面地謀劃、策動,甚至害了很多人,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我卻忽略了,錦是人,他有自己的選擇,有自己的決定……”劉正清話語中帶著悲哀,那種哀傷彌漫在四周,讓陳舜心里發(fā)堵。劉正清回過頭,無奈地笑了笑:“錦不是我的,我沒有權(quán)利左右他的人生。我應(yīng)該尊重他,放他自由?!?/br>陳舜一拳擊在桌面上,擰著眉頭道:“正清,你這是要放棄嗎?”“我不想讓他受束縛,若錦真的喜歡我,我自然很高興,若他不喜歡……”劉正清搖了搖頭,“那就罷了……雖然我喜歡他,但不一定是最適合他的人?!?/br>“你,你……”陳舜氣得罵道:“趙錦若不喜歡你,為何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劉正清苦笑,也許對方口中的正清,只是那個(gè)呆呆傻傻的野人,那個(gè)不懂得權(quán)術(shù),沒有陰謀詭計(jì)的純真的傻子。而他不可能再變回那個(gè)傻子,如今的劉正清,恢復(fù)了趙錦一貫討厭的嘴臉。過了那麼多年,經(jīng)歷了那麼多事,他早該明白,錦不可能愛上他。不可能愛上這個(gè)陰險(xiǎn)的自己。“喂,你放手啊,我不是什麼正清!”白佑被南宮抓住了手,對方迷迷糊糊中死活不肯放過他,手腕都被南宮掐紅了。白佑直翻白眼,他只不過是好心給人喂藥,又發(fā)善心幫他換額頭上的布巾,對方至於這麼“報(bào)答”他麼?“正清,你別躲著我……”南宮眼睛里一直往外涌眼淚,還在做噩夢。白佑自由的一只手從懷里掏出個(gè)手帕,湊上前給他擦拭:“別哭啦,我知道你沒了孩子難過,但也得想開點(diǎn)啊,不然以後的日子怎麼過?”他這一勸起了效果,對方抽泣著止住了哭,可還是不肯松手。白佑索性抬起自己的傷腿,一屁股坐在了床邊,等他睡著了再脫手。近處一看南宮長得還真出眾,粉面櫻唇尖下巴,鳳眼細(xì)長,鼻梁直挺,連耳朵都生得精致,白佑咂舌,就差沒吹口哨了。可惜有了丈夫,不然自己可以嘗試一下……白佑把南宮細(xì)細(xì)端詳一番,直羨慕南宮的丈夫好命,娶了這麼個(gè)絕色美人當(dāng)老婆。南宮夢中皺眉,嗓子里喊出了聲,手上的力道更緊了,恨不得把白佑的手腕摳出洞來。白佑“哎喲”直叫:“大姐你輕點(diǎn),我不想被放血啊?!庇譀_外面嚷道:“天巧姐,救命?。 ?/br>喊了半天天巧才不情愿地進(jìn)來,見白佑的慘狀罵道:“活該!”白佑歪著嘴干笑:“天巧姐,你別光顧罵,快幫幫我?!?/br>天巧脆快地伸出五指,朝南宮脖子上一掐,南宮頓時(shí)臉憋得通紅,咳嗽著松開了手。白佑揉著紅腫的手腕豎大麼指:“天巧姐,你真是女中豪杰,出手夠狠?!笨茨蠈m那樣子,怪可憐的。天巧瞪了他一眼,告誡道:“這個(gè)人是蛇蝎心腸,你最好離他遠(yuǎn)點(diǎn)?!?/br>“啊?看起來不像啊……你們究竟是怎麼認(rèn)識的?天巧姐,告訴我吧。”白佑好奇。“知道那麼多干什麼?沒什麼好說的?!碧烨娠@然對南宮很有成見,也不愿意待在他屋里,出去忙自己的了。“哎……別走啊?!卑子右蝗骋还兆妨顺鋈?,臨走前,回頭看了南宮一眼。這一眼可要了他的命了,只見南宮期盼地望著外面,眼睛里晶瑩閃爍,白佑猛地轉(zhuǎn)回頭,腦袋里“嗡”地一聲,全是對方楚楚可憐的樣子。壞了壞了壞了!白佑忙不迭地逃跑,再也不敢回頭了。晚上起了風(fēng),刮得還不小,南宮躺在床上折騰,掙動的時(shí)候掀了被子,他全身冒起冷汗,覺得忽冷忽熱的。腦袋里混沌一片,偶爾聽到遙遠(yuǎn)的地方傳來嬰孩的啼哭,他在混沌中急切摸索,卻是空空虛無。“啊!啊──”他急得想尋求幫助,四周全是迷霧,把他困住了。他記得以前曾做過類似的夢,夢里出現(xiàn)過很多人,相繼離他而去。還夢見了他小的時(shí)候,小時(shí)候的情景。他和二哥玩得好好的,他特意換了舞衣舞鞋,給二哥表演新學(xué)的舞,剛跳到一半,娘卻匆匆忙忙來喚二哥,說是皇上在附近擺宴。娘拉著二哥過去敬酒,二哥就真的撇下他了,沒有絲毫的猶豫。他沒得到夸贊,沒得到掌聲,急得追在後面哭,可娘和二哥似乎比他還急,轉(zhuǎn)眼就消失在迷霧里了。他追不上,還踩到舞裙重重跌了一跤。他趴在地上大哭,他被二哥拋棄了。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