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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沒有火炮,只知道在馬背上逞英雄,北陽國一直不屑這個落後的野蠻民族,這下可好,面前這個人,讓北陽一下子落入蠻夷之手,就此毀了!劉正清,這個十惡不赦的叛徒!還總在自己身邊虛情假意……趙錦放肆地狂笑,淚水順著臉頰蜿蜒而下,皎潔的面容上盡是痛苦和絕望。“王爺……”劉正清突然翻身,將單薄的身軀壓在身下,中邪似的抱著他狂烈索吻:“錦……錦……我的……”“滾開!不準你碰本王!不準你喊本王的名字!你不配!”趙錦怒罵著在他身下死命掙扎,手腳并用竭力反抗對方的碰觸,“你這個叛徒!惡心,惡心!”劉正清的下巴處多出幾片青紫,他偏執(zhí)地掌握著趙錦的身體,不管對方怎麼掙扎痛罵都不放開,野獸般強勢地將整個人揉進強悍的懷里。“王爺,正清離開這麼久,你有沒有想過我?你明白正清的相思麼?一時一刻,都想守在你身邊……為了你,正清──”“混賬!敗類!我恨你,我恨你!”趙錦咬牙切齒,晃著頭不想聽這些胡言亂語,在對方強大的力量下,他只能處於弱勢,無望地受制於人。掙動間頭上的繃帶脫了,露出趙錦額頭還未好的傷口,結(jié)痂處鉆出了血流,刺目的腥紅讓劉正清一下子清醒了,馬上放開了他。“對不起?!眲⒄宓椭^,亂發(fā)遮住了臉上的神情,更看不到眼睛。趙錦狼狽地起身,蹣跚著一步步向外走,他要去找皇帝,加入那些戰(zhàn)敗的俘虜中,即使身陷黑暗,也要維護尊嚴,絕不會跟從這個人恥辱地活著。殿外是手握利刃的單景國士兵,只要離開這個叛徒,士兵們會馬上把自己抓起來。“我不會原諒你,一輩子都不會?!?/br>趙錦說完堅定地邁了出去,留下大殿內(nèi)劉正清孤獨的身影。第一卷完南宮第四十六章駱士昕照舊關(guān)在牢房里,不同的是,以前是北陽國關(guān)他,現(xiàn)在則成了單景國的階下囚,還特地給他換了間舒適干凈的,以示殊榮。監(jiān)獄那頭吱呀一聲,難得的亮光從門口射進來,顯得分外刺目,接著光線消失了,刑部天牢又恢復(fù)了以往的昏暗。腳步聲漸近,在他牢門前停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駱兄,想通了麼?”“呸!”駱士昕沖那人吐了口唾沫,罵道:“誰跟你這賣國賊是兄弟!”劉正清嘴角微彎,不在乎對方怎麼看他:“駱兄這樣的有志之士,卻生不逢時,被埋沒才華,整日沈郁不得志。如今單景帝王賞識你,賜你高官厚祿不必說,重要的是任你施展抱負,展翅高飛。世間伯樂不常有,為何不投靠明君,偏要抱著先前那個腐朽的王朝執(zhí)迷不悟呢?”“劉正清!”駱士昕奔上前抓著粗大的柵欄,“本官寧愿舍生取義,也不為蠻夷賣命!”劉正清無奈地嘆氣:“蠻夷?你是太小看了他們,我倒覺得單景人很聰明,起碼扎尼沁不是莽夫。”“哼!你怕早就歸為單景人了,北陽可沒你這樣的敗類?!?/br>劉正清收了笑,悠閑地環(huán)視著牢獄,等著對方恢復(fù)情緒,半晌才將視線轉(zhuǎn)回被關(guān)押的人,認真說道:“這片土地,姓趙的治不好,換別人就未必,這次比較特殊,是個不同的民族。依我淺見,治世當以民為天,讓百姓安居樂業(yè)才是首要,王朝只是實現(xiàn)這條路的工具。犁耙補了又補終究還是舊了,還不如換個新的,只要能耕地,何必要在乎這新犁耙的質(zhì)地出處?”“滿口胡言,本官是不會動搖的?!狈俏易孱?,其心必異。駱士昕有著很強的民族情結(jié),不肯向蠻夷低頭。劉正清知道他一時無法接受,需要輪番攻勢,轉(zhuǎn)而告訴了他一個消息:“周妃被抓走了?!?/br>“什麼?!”駱士昕一聽急了,她不是和先帝的嬪妃們關(guān)在一處麼?怎麼會被抓,“抓去了哪里?!”劉正清苦笑:“大王子看中了她,要召去侍寢?!?/br>“劉正清!”駱士昕腥紅了眼睛,隔著柵欄就要揍人,“婉兒是你meimei,你為什麼不救她?!”劉正清後踱了幾步,免得焦急中的對方真抓到自己,他事不關(guān)己一樣:“堂兄妹的關(guān)系可比不過你跟她親密……要救也應(yīng)該由你來。”“你喪盡天良!”駱士昕悲憤交加,恨不得沖出去把這個六親不認的畜生狠狠揍一頓。劉正清得意地笑了,他就知道,說服駱士昕是很簡單的事,況且還沒將他的老母親搬出來。出了牢獄,外面等候的扎尼沁早就不耐煩了,見人出來,馬上問道:“怎麼樣?”劉正清笑笑:“輪到你上場了,要表現(xiàn)得英明圣賢大度,駱士昕就吃這一套?!?/br>扎尼沁大喜,一撩襟擺進了牢房,現(xiàn)在是他網(wǎng)羅賢才的好時機,北陽國不少名士都要收在自己勢力下。劉正清揣著袖子望了望天,看太陽升至正中,到了吃午飯的時候。提著食盒沿熟悉的道路行走,京城被毀壞嚴重,單景人在逐步修繕,不少工匠冒著冬日嚴寒干活,趕在開春前把京城整出個大概。熟門熟路地行至京郊的民院前,門大敞著,像是沒有人。守衛(wèi)在外面的兵士看到劉正清了,招呼著:“劉老板,又來送飯?”劉正清從懷里摸出幾錠銀子扔給他們:“里面的人呢?”“都去上工了?!笔勘昧算y子高興,忙不迭地回答。劉正清一皺眉毛:“趙錦也去了?”士兵看他不高興,為難道:“本不讓他去,可他倔的很,硬是要跟著。劉老板你放心,他到那也是湊個數(shù),大家都不會為難他的?!?/br>河水早就凍成了冰,河面上零散著幾個人在擊打冰面,把敲出來的冰塊搬到岸上的車內(nèi),再運進皇宮。這些冰塊要存進地窖中,為來年夏季準備著,酷日的時候消暑用的。岸兩邊是監(jiān)視的士兵,限制著勞工的活動范圍,士兵們有的站著有的臥著,看起來很清閑,還時不時喝上兩句,讓冰面上的人抓緊動作。趙錦彎著腰費力地把趙桓敲下的冰坨挪到岸邊,這是最輕松的活,可他以前從沒受過這樣的累,干的吃力,比誰都慢。“小錦,你歇一歇,等會二哥自己來做?!鄙舷露急粍⒄宕蛲?,并沒有給趙錦安排活,他是幫趙桓的忙,趙桓看自己弟弟受累過意不去,喘氣的間隙勸趙錦停下。雖是大冷天,趙錦卻累出了一身汗,他用袖子抹了下額頭道:“活動活動就不冷了,一會吃飯還香甜呢?!?/br>雖然裹著破舊的棉衣,卻難掩其惹人注目,趙錦露在外面的線條比早前柔和,面上更是漸漸蛻變成楚楚動人的樣子,讓人很容易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