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3
間, 海警船3902的海上維權(quán)巡邏任務(wù)已經(jīng)剩下最后一天。 等今天一過, 海警船明早便開始返航。 風(fēng)平浪靜的白天過去后, 入了夜,船上的食堂里辦了個離別晚會。除了當(dāng)值的船員們外,剩余的人通通都集聚在食堂里。 上了船后, 蔬菜因為不易儲存的特性,時日一久就變得稀缺。船上倒是不缺rou,冰箱里大把大把的臘rou和冰凍的雞鴨?,F(xiàn)在一個月過去, 后廚里儲存的食材已經(jīng)不多。 廚子大展神通, 采取混搭的方式, 炮制出一道又一道的新型黑暗料理。 菜上桌的時候, 食堂里哀鴻遍野。 不過仔細一聽,倒是聽得出這滿堂叫苦聲里都只是戲謔,所有人的臉上都是藏不住的歡喜。 在海上待久了,難免想念陸地, 想念家鄉(xiāng)。 船上禁酒,大伙兒都以茶水代酒。 食堂里分成了三大張桌, 蔣立軍坐在最中間的一張,此刻正舉起茶水, 開始他的發(fā)言。 “這一杯,敬我們的船長!我們的毅哥!” 他仰脖一飲而盡,又朗聲說道:“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這里我遇到了船長, 船長教會了我……” 他竭盡全力地謳歌船長。 一番話語說得慷慨激昂,擲地有聲。 . 程桑桑聽著蔣立軍小學(xué)生作文式的發(fā)言,抬眼望了望。 她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蔣立軍掌心里的小卡片。 她哼笑了聲。 說要辦離別晚會的人是蔣立軍,她不用腦子想也能猜得到他為了今天晚上對自家偶像的公開謳歌與贊揚費了多少心思,這番發(fā)言恐怕不止一個草稿。 程桑桑收回視線。 她坐在左邊的桌子一角,隔壁是霍銘。 . 今晚韓毅并沒有參加晚會。 今天是最后一天,韓毅親自坐鎮(zhèn)駕駛室。 他正在寫今天的航海日志,寫完后,他開始環(huán)望周遭。在這里待了一個月,駕駛室里的每一個角落,他都爛熟于心,包括每一個儀器。將近傍晚時分,眼前正好是絢麗的落日。 他眼里只有望不到盡頭的海洋。 他的眼神如此深邃,如此癡迷。 他一動也不動,雙腳仿佛黏在了船板上,整個背影似乎與海洋融為了一體。 他安靜地凝望著海洋,時間好像不會流逝一般,直到對講機響了下,一道柔和的嗓音響起。 “蔣立軍已經(jīng)夸了你十五分鐘了,他還準(zhǔn)備了臺本,掌心里的小卡片還有好幾張?!迸说穆曇魩е唤z輕笑,周遭還有輕微的雜音。盡管見不到,可韓毅可以想象此時此刻的程桑桑一定是側(cè)著身子,貼著對講機,輕聲細語地在和他說話,眉眼一定是彎了下來的。她真正高興的時候,雙眼會像是夜里的月牙兒一樣。 不,月牙兒都沒她的眼睛好看。 他的聲音也下意識地去溫柔起來。 “吃飽了嗎?” “沒有……”她嬌嗔:“菜好難吃,等回去后我們?nèi)コ砸活D好的。我想吃火鍋,想吃肥牛,想吃蝦滑,想吃白蘿卜,想吃娃娃菜,想吃茼蒿,想吃生菜,所有新鮮的素菜都想吃?!?/br> “好?!彼麘?yīng)了聲,視線又落在了海面上。 廣闊無垠的海面只剩一道暈黃的光線,有海鷗略過,在空中留下一道道剪影。 “我回去還有兩個月的假期呢,我們可以找個地方玩玩,這個季節(jié)去瑞士不錯,不冷不熱的,可以去看少女峰。去日本看紅葉不錯,可以在富士山那邊訂溫泉酒店?!?/br> “好?!?/br> “噯,對了,薛正平有給你說還有什么任務(wù)嗎?這一次回去你能休多久的假?” 韓毅說:“薛正平?jīng)]說。” 她又說:“哦……那等上面通知下來了再做決定吧?!?/br> “好?!?/br> . 程桑桑收好對講機。 說來也有點奇怪,她的韓叔叔打從十天前就變得有點不一樣,具體哪里不一樣,她也說不出來。但從戀人的身份來說,她是可以敏感地察覺出有不一樣的地方。 他看她的眼神,對她的方式,要比以前更溫柔了一些。 有一晚,韓毅過來陪她。 船上的避孕套用光后,兩人就沒怎么做過愛,時常是韓毅過來陪她睡一會。船上的人知道兩人的關(guān)系,韓毅也不避諱了,有好幾天陪她睡到了天亮。 怪就怪在這里。 有一個晚上,她枕在韓毅的臂彎里睡得正香。 那一晚,風(fēng)浪有點大。 一個大浪打來,船身搖晃了下,把程桑桑給搖醒了。 她一睜眼就見到韓毅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可同時的,又不像在看她,仿佛在透過她思考著什么。以至于她醒來了,他也沒有發(fā)現(xiàn)。直到她喊了聲“韓叔叔”,他才回過神,將她摁在他的胸膛上,摟得死緊死緊。 她問他怎么了。 他卻回她一句:“程桑桑,你他媽要敢提分手,我就弄死你?!?/br> 程桑桑覺得莫名其妙,而從語氣聽來,隱隱有種一語雙關(guān)的感覺。不過當(dāng)時程桑桑睡得迷迷糊糊,剛醒來時腦子里跟糊了漿糊似的,問:“你是不是做了噩夢?” 頭頂?shù)穆曇魫瀽灥?,又帶著幾分冷意,似乎還有幾分自責(zé)? “嗯?!?/br> 她從兩人的身體間伸出一只手,拍著他的背,用哄孩子似的語氣。 “好啦好啦,噩夢飛走了,有我在都是甜甜的美夢?!?/br> 后來第二天徹底睡醒后,她回憶起昨天半夜里的事情,察覺到了那么幾分韓毅在情緒上的不對勁。她又去問了韓毅,韓毅對她說:“就是個噩夢?!?/br> 她問:“夢見什么了?” 韓毅看她一眼,語氣莫名溫柔得一塌糊涂,伸手揉她的腦袋,說:“都過去了?!?/br> . 程桑桑收回思緒后,有點餓了,然而看著滿桌黑暗料理,絲毫沒有動筷子的欲望。不過一想到后天中午就能回到S市,心情又是明朗之極。 她吃了幾口白米飯,配了老干媽。 船上的老干媽是一箱一箱地帶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