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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滿意回家。 大年初一,一早,辛達夷還在黑甜香,就被自家老爺子掀了被窩,說是一定要早早去給你溫爺爺溫伯母拜年,他們喜歡小孩子,看見你肯定高興。 辛達夷受不了,我都二十了,什么小孩子。 但還是惺忪著眼,套衣服。想起什么,嘟囔,言希肯定也在,我都大半個月沒見他了,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辛老爺子拍孫子腦瓜,言家小子不是在處對象,你老實點兒,別杵著一張傻臉,攪人場子。他好不容易安生幾天,娶不著媳婦兒,言老頭都要愁死! 辛達夷切,他還能真娶楚云,我就不信了,他和阿衡明明…… 再說混話!溫家言家都不提了,你一個外人,插什么嘴。說你傻,你還就沒聰明過,言希為什么帶對象在溫家晃了一圈,溫家有不高興嗎??纯礈丶倚∽樱斐扇司?! 辛達夷癟嘴,吭吭哧哧穿褲子——他們都是我兄弟,爺爺你別說了。 辛老笑罵,算了算了,老子養(yǎng)了個憨小子,他們聰明就聰明著吧,咱們傻有傻福。 辛達夷也笑,爺爺,等過兩年,我工作了,給你帶個孫媳婦,咱們園子里,一定讓你第一個抱上重孫! 辛老一直有舊疾,天氣稍微不妥,腿腳便不靈便。兒子媳婦年輕時出了車禍,只留下一個獨孫,盼望早日成人,不免溺愛。 所幸,達夷生性純良,人品學習都很好,辛老常感安慰,抱上重孫,便是再完滿不過的了。 達夷到溫家的時候,張嫂正在煮湯圓兒,是思爾開的門,伸了手,笑道——要從此門過,留下買路財! 達夷呼嚕思爾長發(fā),從兜中掏出一個糖袋子,扔給她——去去去,小丫頭,大過年,鬧個什么勁兒!溫爺爺起了沒? 思爾挑眉,起了,但是,也說了,誰拜年都請進來,只有辛達夷,轟出去。 達夷傻了——為什么呀。 思爾轉(zhuǎn)眼珠——我怎么知道,爺爺吩咐的,我照辦。 思莞聞聲,走來,笑了——爾爾哄你的,爺爺正念叨著達夷肯定是第一個,你還就來了。 達夷瞪思爾,小丫頭,越大越遭人煩。 思爾撇嘴——就你不煩,每年大清早,不到七點,就聽見你的大嗓門,整個園子要讓你震塌。 讓了身,放行。 達夷探頭,問思莞——言希來了沒,昨天在這兒過的年吧。 思莞搖頭,笑道——昨天打電話說不來了,大概去了陸流家。 達夷看他笑得勉強,暗自抽搐,親娘,又踩雷了。 進去,對溫老磕了頭,老人合不攏嘴,封了個大紅包遞給他。 兩人說了會兒話,門鈴又響了。 辛達夷哈哈,言希到了。 心中暗想,也許還有陸流,看思莞,不忍心,可憐自家兄弟那張臉,又有變黑的趨勢。 啪啪跑到玄關,開門,果然是言希。 辛達夷拍他肩——我們等你半天了!溫爺爺在里面呢。 從言希身后走出一個人,看著他,眼睛很是溫和。 遠山一般的眉,黑發(fā)薄唇,白凈的面容,眼角微微向下彎,挺起的鼻子,無害而溫柔。 有些局促,她說——達夷,好久不見。 達夷第一反應,不是驚喜,不是呆滯,不是迷惑,竟是去看言希的表情。 眉間的尖銳,融掉了八九分,微風小雪,恬入心窩。 他抱住阿衡,嘆氣,又嘆氣——只可能是你了。 阿衡拍他的肩,這個伴了她許久許久,對朋友從來不離不棄的少年,讓她只有由衷的想念。 她說——我變了多少,你竟然認不出。 達夷擎住她的頭,使勁揉,眼圈紅了——小姑奶奶,咱以后不玩失蹤了,成嗎。 阿衡點頭,悶聲哽咽,說好。 他說,你再來一次,言希有九條命也不夠使的。 言??粗鴥扇讼鄵?,手縮進了口袋,心中是有了孱弱的,好像破繭的蛹,尋到了最后的力氣。 他笑,這便是弱點了。 上前,靜靜擁抱了兩人,靜靜流淚。 他的家,他的友。 無比豐沛。 玄關,溫思莞站在陰影中,手無著力。 他說,阿衡,你回來了。 卻無法張開雙臂,來個十足的哥哥的擁抱。 他早已,被折去了雙翼,只因為溫姓。 微微笑著,嘴角是個小小的渦。 這是仿似了父親,而阿衡沒有繼承的獨一無二。 然后,便有了命運的獨一無二的洗禮。 他曾經(jīng)在阿衡離開之后,抵進母親懷中,無力哭泣,無法再做個剛強的男子漢。 mama,為什么是我,為什么不是meimei。 母親,卻生平第一次打了他。 她說,你姓溫,溫家的男兒絕不會退縮。你爺爺在戰(zhàn)場上沒有退縮,是為了他的戰(zhàn)友;你父親在海上沒有退縮,是為了他的祖國;而你,為了你的meimei,也不能退縮。 他流淚,像個孩子,mama,mama,好大的代價。 她卻笑,未來還有多久,溫思莞你現(xiàn)在就要認輸了嗎。 他的母親,剛失去丈夫的母親,教他,不可認輸。 而那一段舊事,是永恒了,連時光都無法洗刷的重。 他看阿衡。 那姑娘眼中卻是一種深深的隔閡生疏,無措了,小聲開口——思莞,對不起。 思莞笑——為什么說對不起。 阿衡想了想,為了什么,認真說——對不起,我回來了。 她禮貌清楚地開口,竟這樣荒謬,為了回家而向自己的哥哥說對不起。 思莞展門,聳肩——外面風寒,進來,再說話。 溫mama,生了阿衡的溫mama卻冰冷了面孔,深深,幾乎是沒有溫度的眸看著她。 轉(zhuǎn)目,卻移向了那個漂亮高挑的少年,冷冷質(zhì)問——言希,你怎么向我承諾的。 言希大眼睛看著她,并不退縮——阿姨,我一直都知道,甚至是本能。 怎樣,讓她完整,讓她幸福。 甚至,在某些時候,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一部分他擁有才有意義的阿衡。 溫老嘆氣,小希達夷跟我一起吃早飯,阿衡許久沒回來,同你媽到房間說會兒話。 再然后,言希在溫家耗了一整天,卻沒有看到阿衡。 夜深,溫老沏了第三道碧螺,湯色已淡。 他揮手,小希,你回家去吧。 眸色睿智,卻帶著疲憊。 言希瞇眼,定格阿衡消失的房間,不遠處,溫思爾的目光益發(fā)嘲弄。 達夷朝言希擠眼,緩氣氛,溫爺爺,我們明天再來看您。 溫老笑,知道你們有孝心,春節(jié)家中事多,尤其小希,自己要拿所有主意,你們忙自己的就是了。我有他們?nèi)齻€,再不濟,還有個鳥籠子。 達夷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