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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燦爛。 還有一副手套,掛在頸間的,依舊是灰色的,上面勾了兔耳大眼的小人兒,童趣可愛。 言希嘟囔——“什么呀,這么幼稚?!?/br> 阿衡笑瞇瞇——“你很成熟嗎?不要,還我好了?!?/br> 言希抱住手套,防賊一般——“到了我的地盤就是我的東西!” 口中是綿綿絮絮的抱怨,嘴巴卻幾乎咧到圍巾外。 “我靠!沒完了還!”辛達夷怒,把言希拖進車中,向阿衡揮手。 言希瞪大眼睛,拍坐墊——“大姨媽,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們阿衡都給你們織圍巾織手套了,你丫還想怎么樣,再廢話揍你昂!” 辛達夷淚——“誰他媽的見內死丫頭的圍巾手套了!只問我想要什么,再沒下文了……” 思莞無奈,開車,絕塵而去。 言希整張臉貼在后車窗上,俊俏的面龐瞬間被壓扁,笑得小白,使勁拍車窗。 “阿衡阿衡,等著我呀,我很快就回來的呀!” 阿衡傷腦筋,心想總算把這大爺送走了。然后,壞心,最好小丫在維也納迷路,晚些日子再回來。 然后,她……恨不得掐死自己。 **************************************分割線****************************** 年二十八,她只身一人,到達父親所在的城市時,卻未料想,南方卻是出奇的冷,上了凍。 阿衡坐火車坐了將近三天。 母親本來想讓她坐飛機去,但是考慮阿衡之前未坐過,一個孩子,沒人照料,放心不下,也就作罷。 她本來以后自己要上軍艦,母親卻笑——到底是孩子,那種地方你哪里能去。 后來才知道,父親是本是放了年假的,只是南方軍區(qū)的一位好友邀請了許久,又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便留了下來。 爺爺年紀大了,不便遠行,mama自然不會去,而思莞思爾早些日子又去了維也納,這便只剩下阿衡一人。 她下火車時,遠遠地,未見父親,卻只見一個穿著綠軍裝的少年高高地舉著個牌子,上面龍飛鳳舞,兩個極漂亮傲氣的毛筆字——“溫衡”。 阿衡后來,每想起時,都汗顏。她從未曾想過,自己的名字能書寫至如此尖銳鋒利的地步。 那個少年,身姿筆挺清傲得過分,穿著軍裝,一身銳氣威儀。 她站在他的面前,猶豫著怎么自我介紹,終究是陌生人,有些尷尬。 “你好。”阿衡笑了笑。 那少年不說話,盯了她半天,要把她看穿了,才淡淡開口——“你就是溫衡?溫安國的女兒?” 阿衡點頭,抬眼看那少年,卻嚇了一跳。 他長了滿臉的痘痘,紅紅的一片,青春十足。 “跟我走?!彼D身,留了個背影。 阿衡吭哧抱著箱子向前走,笑了笑,也沒說什么。 反正總不至于是拐賣人口的,她當時是這么想的。 當然,后來反思起來,連自己也納悶,當時怎么就連別人的名字沒問,就跟著走了。 這未免太好……騙了吧。 再后來,幾年之后,那人同她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總是想著把她從繩上踹下去的時候,就愛問一句話——“溫衡,你知道你什么地方最惹人厭嗎?” 她搖頭,自然是不知。 “聽話。我就從來沒見過,像你這么聽話的女人?。 ?/br> 阿衡有些郁悶。聽話怎么也遭人厭了…… 那一路上,幾次想搭話,但是被綠軍裝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不知怎地,想起了言希瞪人時的大眼睛,于是望著這人,合不攏的笑意。 噯,怕是要被人當成神經病了。 她心中如是作想,昏昏沉沉地靠在車窗睡著了。 所幸,這人不是騙子,她醒來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就是父親。 “阿衡,怎么睡得這么沉,小白一路把你背回宿舍,都未見醒?!睖匕矅υ捙畠?,見面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阿衡窘迫,臉紅半天,才想起——“嗯,小白是誰?” 從溫安國身后,走出一個穿著軍裝的中年男子,笑容直爽,濃眉大眼,肩上的軍銜熠熠生輝。 “帶你回來的那個小子,我侄子?!蹦凶有α?,身上有很重的煙草氣,像是煙癮重的。 阿衡看了四周,想要道謝,卻沒了綠軍裝的身影。 “伯伯您是?”她也笑,從床上爬起來,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爸爸身后。 溫安國拍了拍女兒的肩——“請咱們混吃混喝的,你顧伯伯,軍區(qū)的參謀長,我在軍校時的好朋友?!?/br> “顧伯伯好。”阿衡笑瞇瞇。 她在軍區(qū)的日子算是過得風生水起,爸爸和顧伯伯總愛在一起喝酒,見她無聊,文工團的女孩子總愛拉著她一起瘋玩,大家年紀相仿,隱約的,有了點閨密的意思。 她們來自不同的地方,小小年紀就當了兵,比學校里的女孩子成熟許多,總是像jiejie一樣,耐心地帶著阿衡適應軍隊的生活模式,很貼心溫暖。只是偶爾嘰嘰喳喳起來,提起喜歡討厭的男生,倒是一團孩子氣。 小白很恐怖! 這是她們七嘴八舌后得出的結論。 阿衡好笑,問她們恐怖在哪里。 長相性格智商家世無一不恐怖! 這是她們異口同聲的答案。 阿衡迷糊。對那人的印象只有初見時的一眼,他說話時冷傲的樣子,其余的一片空白。 長相——“滿臉糟疙瘩,恐怖吧?” 性格——“他來探親半個月跟我們說的話加起來不到十句,不恐怖嗎?” 智商——“我老鄉(xiāng)的三姑的大姨媽的女兒和他在一個大學上學,十五歲考上Z大醫(yī)學系,智商傳說180呀姐妹們……” 家世——“他伯是我們參謀長,他爸是Z大醫(yī)學院院長,如果不是那張打折的臉,姐妹們,打著燈泡都難找的金卡VIP啊……” 文工團的姑娘們形容力永遠強大。 阿衡撲哧一聲,笑得山水濃墨,東倒西歪。 摹地,大家發(fā)現了什么,望著著她背后,猛咳,像被掐了嗓子。 阿衡轉身,笑顏尚未消褪,卻看到了她們口中的緋聞男主角。 他居高臨下,冷冷地看了她半天,臉上一顆顆小痘痘明艷艷的。 “你的郵件。”他遞給她一封郵件,轉身,離去。 阿衡愧疚,覺得自己不該在別人背后,被另一些別人擾亂心智,笑話了這個不怎么熟悉的別人。 多不厚道…… “小白,對不起……”她喊了一聲,認認真真帶了歉意的。 那人本來走時步伐高傲,一聲“小白”,卻像是瞬間安了風火輪,絕塵而去。阿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