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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了快門。 那相機,對著的是,桌面三層奶油蛋糕的銘牌——言希,生日快樂。 后來,相片洗出來,阿衡把相片遞給言?!觯t到的生日禮物。 言希,莫名出現(xiàn)的言希,說著奇怪的話的言希,會在別人欺負她的時候爆發(fā)的言希,會溫柔地對她說著我知道的言希,一定會繼續(xù)快樂下去所以起初本來不想說這四個字的言希,言?!?/br> 生日快樂。 這份生日禮物,你又是否滿意? 殘缺不全的奶油蛋糕,由于鏡頭離得太近模糊不清的字體,被他一不小心藏了一輩子,你說,他這又是否算作滿意? chapter36 言希的完結(jié)了。 然后,他把它封在了頂層的小閣樓上。 “做什么,鎮(zhèn)邪嗎?”阿衡笑瞇瞇。 言希無所謂——“那幅畫,畫得很奇怪,好像跑題了。” 彼時,新客小灰正趴在阿衡的拖鞋上睡覺,日光穿梭,正是明媚。 所謂小灰,是很小的一團,縮起來,像個毛巾。它很喜歡言希,總是悄悄潛入少年的臥室,在他一早起來時,睜開眼總是和那樣一團丑丑的小東西對視,然后,僵硬,尖叫,恨不得把整個屋頂掀翻。 再然后,小毛巾模樣的小灰,會在鹵rou飯幸災樂禍的表情中,淚眼汪汪地被扔出來。 “啪”,鎖門——“阿衡,管好你的狗!” 阿衡不無感嘆,抱起小灰——“他又不喜歡你,還總愛向前湊,噯,笨狗……” 言希的生日已過去一些日子,阿衡偶爾回家時,思莞會說起——“阿衡,那一日,你對林阿姨,太失禮了?!?/br> 阿衡瞇眼,怔忪——“我說什么了?” 思莞笑——“正是什么都沒說才不好。你不覺得,對她的敵意太明顯了嗎?” 阿衡裝傻——“我普通話總說不好,怕惹林阿姨不高興?!?/br> “阿衡,你總是在情況對自己不利的時候,才會說自己普通話不好?!彼驾感?,手中的蘋果,削得一根皮未斷,遞給阿衡——“你興許不知道,爺爺以前的老部下,離了職,從商的,大半的產(chǎn)業(yè)和陸家……千絲萬縷,陸伯伯得病去世得早,陸家現(xiàn)在是林阿姨管著家……” 這話說得夠含蓄,夠明白了。 她只想著爺爺一輩子清廉剛直,卻還是免不了這些念想??桑灰侨?,又怎么會沒有幾分欲望,更何況,爺爺百年之后,溫家的去向,他還是要顧及的。 阿衡拿著蘋果,微微點了點頭。 “相比起爾爾,還是你比較適合做溫家的女兒。”思莞的語氣平和。 這個……因為她對一些不夠干凈的東西接受得太過干脆乖覺嗎? 是夸獎還是不喜呢? 思莞見阿衡思索了半天,生怕她想多了,悟出什么,笑著開口——“你和她處不來,以后少接觸就行了。林阿姨貴人事忙,本來和咱們也就沒有多少交集?!?/br> “爾爾會怎么做?”阿衡本來在心中想著,卻不曾想,話念了出來。 “什么?”思莞詫異。 “對不喜歡的人。” 思莞看著阿衡,有些不自在——“爾爾么,如果不喜歡,會很明顯地表現(xiàn)出來?!?/br> 哦。 很明顯,像對她和言希嗎? 她一直不明白,爾爾為什么那么討厭言希,就好像,言希似乎總是對爾爾遷就到近乎寵溺。 ****************************************分*********************************** 八月份,饒是北方,雨水也是十分的充沛。 那一日,傍晚時,本是顯得燥熱的夕陽,卻一轉(zhuǎn)眼變了天色。 烏云大作,狂風不止。 不多時,已是大雨傾盆。 阿衡本是到書店買復習資料,看到一些有趣的,就翻了翻,再抬起頭,落地窗已變了另外一番景象,雨水滴滴砸落,順流成股,窗外一片黑沉。 這里這么偏僻,出租車平時都沒有幾輛,更何況雨天…… 傷腦筋,怎么回去…… 看看時間,剛剛七點,還早。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做好了晚飯,晚些回去,應(yīng)該沒事,至少言希餓不著。 阿衡思揣,想了想,拾起剛才的書,繼續(xù)看下去,決定等著雨停后再回去。 書店里放著micheal ja的,阿衡跟著哼了幾句,心情卻是十分的愜意。 大雨,書香,情歌,還有什么樣的孤單會比現(xiàn)在讓人感到舒適。 呵呵,要是有紫砂壺的碧螺春就好了。她已經(jīng)被言爺爺留下的好茶慣壞了胃。 言希那個家伙,大概又在玩游戲,仗著眼大就不怕近視么? 偶爾會被轟然的雷聲大作嚇一跳,抬起眼,窗外是越下越大的趨勢. 相類似的情形重復了幾次,夜已經(jīng)黑了徹底。阿衡淡淡皺眉,有些失算。 又等了許久,書店墻上的掛鐘敲響了十一下。 “老板,離這里最近的地方有旅館嗎?”她結(jié)了帳,問書店老板。 “砰”,身后是一聲巨響。 阿衡嚇了一跳,轉(zhuǎn)身,卻看到了一個滿身雨水的少年。 他的腳下,是一把被摔落泄憤的雨傘。 “言希?”阿衡迷惑。 這家伙眼瞪這么大做什么,誰又惹他了? “啊,言希,是不是今天晚上做的排骨太咸了?”她脫口而出,有些愧疚。 傍晚急著出來,炒菜的時候,火候似乎拿捏得不怎么好。 他冷冷瞪著她,雨水一直順著黑發(fā)滴下,身上的粉色T恤被雨水染得深一塊淺一塊,白色帆布鞋濺得滿是泥污,手臂中緊緊抱著一把干凈的傘,看起來十分滑稽。 轉(zhuǎn)了身,平淡開口——“回家?!?/br> 卻并不望向她,只是把手中干凈的雨傘遞給她,自己彎腰默默撿了剛剛惱怒摔落的滿是雨泥的傘。 阿衡跟在他的身后,靜靜凝視著少年有些伶仃的背影,開口——“言希?!?/br> 言希并不回頭——“噓。” 他在前,她在后,沉默著,行走在雨中。 阿衡低頭,只看著言希的帆布鞋,那樣的白色,她刷了好久呢,明明知道下雨,為什么還要穿呢? 她甚至還清楚地記得言希覺得這雙鞋顏色單調(diào),想要添些油彩的時候,自己說的話——“言希,這是我刷了很久的鞋,知道嗎?” 刷了很久,真的是很辛苦之后,才還原的本真。 她微微嘆氣。 她不停地還原,他不停地打亂,以她平素的性格,還能強忍壓抑多久…… 滿眼的雨,滿耳的雨,鼓噪著生命中的許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