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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子,有著太過空靈干凈的眼睛,脫離情緒時,總是帶著無可辯解的對世人的輕蔑;熱情時,卻又帶著滿目的火,恨不得把人燒盡。 她看著舞臺上的那男子,看得膽顫心驚,轉(zhuǎn)眼,卻又膽顫心驚地發(fā)現(xiàn),言希把那男子的眼神模仿得爐火純青。 這讓她有一種錯覺,如果給言希一個機會,他會放縱自己重復(fù)走向ICE那些眼神背后隱藏的相似的經(jīng)歷,而這些經(jīng)歷,她即便不清楚卻也敢打包票,絕不是長壽安寧之人會擁有的。 因此,當陳倦微笑著把一張傳單遞給言希時,阿衡隱隱皺了眉。 “什么?”言希有些怔忪。 陳倦笑——“我以前聽思莞說,你很喜歡視覺搖滾,今天上學(xué)路上,有人發(fā)傳單,好像是c公司 準備新推出一個視覺BANK,正在選拔主唱。你可以去試試,言希?!?/br> C公司,是全國有名的造星公司。國內(nèi)知名的樂團,有多數(shù)是c團制造。 言希愣,半晌開始偷笑——“哎呀呀如果本少被選上了進入演藝圈以后是不是就能看到我偶像兒了?” 陳倦挑了眼角的鳳尾,隱去笑,正色——“言希,我沒有和你開玩笑?!?/br> 言希怪叫——“誰跟你開玩笑,就是開玩笑我能拿我偶像兒跟你開嗎,切!” “言希,我記得你丫好像從兩年前就念叨著要到小日本兒去看你偶像兒?!毙吝_夷插話。 “沒辦法,我老頭說,我要是敢踏進倭國一步,就立刻和我斷絕關(guān)系,尤其是金錢關(guān)系?!毖韵偸郑瑩u頭,感嘆。 “別扯這些了,我正好認識幾個玩兒樂隊的,言希你要是樂意去,我可以請他們陪你練習(xí)?!标惥氪驍嗌倌昶}的話頭。 “去,怎么不去?”言希笑。 阿衡坐在一旁,一直不置一詞,心中卻隱約有些煩躁。 她心底本來期待言希把這事當做一個笑話,說說也就忘了。可是,他放學(xué)以后就把自己鎖在了房間里,關(guān)了燈,一個人一遍遍安靜地重復(fù)觀看ICE的演唱會實錄。 出來的時候,只對她說了一句——“阿衡,我想試試。” 阿衡不說話,只是默默點了頭。 她不知rosemary為何對言希的事如此關(guān)心,但mary尋來的那幾個人,每一個都是藝大的學(xué)生,對搖滾樂十分通曉。 “這是玩兒真的?”辛達夷對著阿衡咂舌。 架子鼓,吉他,鍵琴,一應(yīng)俱全。 “嗯,昨天,言希,報了名?!卑⒑忾_口,目光卻是投在rosemary身上的。 他正用著完全專業(yè)的角度,在認真挑剔著言希唱歌發(fā)聲。 阿衡沒有忘記,思莞曾說過,陳倦的音樂才能有多么出彩。 當然,母親也曾說過,言希幼時跟隨她學(xué)鋼琴時,整整一年,才能磕磕巴巴地彈出一首小舞曲。 天生長了一雙彈鋼琴的手,卻對音樂的敏銳性出奇得差。 因此,為什么,會是言希?Rosemary,分明是早就做好了準備,選定了言希,或者,他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言希。阿衡甚至有一種錯覺,他在不遺余力地把言希拉向這條路。那一套說辭,言希的興趣,同學(xué)情誼,太過敷衍。 依言希平日的敏銳,他本該看出,可是,當這少年流連沉浸在精神甚至靈魂的罌粟中,已然失去控制。而rosemary,顯然是清楚言希性格中的這一弱勢的。 他對言希很了解。這超出阿衡設(shè)想太多,也太可怕。 因為,她從一開始就不清楚這詭異少年的目的。從他的變裝歸國,對過去的只字不提,以及思莞對他靠近言希的強烈排斥,一切的一切,都像解不開的霧色朦朧。 “這句是八六拍,A大調(diào),先起后收,唱錯了?!眗osemary皺眉,指著樂譜。 “怎么又錯了?”言希小聲,瞪大眼睛,看著樂譜,像要看出一個洞,表情是茫然無知的可愛。 阿衡收回神思,笑了起來,走到廚房,準備了幾杯果汁。 “陳倦,謝謝?!卑⒑獍压f給那個一身女裝的妖嬈男子,微笑著打斷他對言希的訓(xùn)斥。 言希眼睛水汪汪地望著阿衡,可憐兮兮地伸出手索要果汁,像極嗷嗷待哺的鹵rou飯。 “阿衡……” “自己拿。”阿衡微笑,淡淡轉(zhuǎn)身,拉著辛達夷向玄關(guān)走去。 她留給他完全的空間。 不要遺憾,不要有遺憾…… ********************************************分割線********************** 選拔的日期在七月中旬,期末考試是在七月初。思莞是斷然不會允許言希再次在高一混日子的,這廂思爾中考一過,他便駐扎在言家,每天主動給言希復(fù)習(xí)功課。 Rosemary對思莞的行為一直似笑非笑的,像是早就明白他會如此,也就知趣地應(yīng)允,期末考后,再練發(fā)聲。 “阿衡,你……”思莞對著阿衡欲言又止。 阿衡淡哂,她知道思莞想說什么。 為什么不阻攔言希? 所有的人都覺得這樣不妥,所有人都覺得言希日子過得太舒服吃飽了撐的去玩樂團,更可笑的是竟然還要當藝人,依他的身份,權(quán)勢和地位,哪一樣不是手到擒來,為什么還要如此? 還是,思莞認為,言希只能高雅到不沾染人世塵煙,陽春白雪,被人捧在手心。 雖然,她也是一直這樣……期冀著。 可是,言希是獨立的,自由的言希,是言希的言希,既不是思莞的言希,也不是阿衡的言希。 只有,當他心甘情愿地屬于一個人時,才有被拘束依舊幸福的可能。 但是,她生性如此的愚笨迂腐,在這樣的人出現(xiàn)之前,又該怎樣保證這少年的平安喜樂? 不能多一分,不能少一寸。 實在傷腦筋。 期末考終于考完了,暑假正式開始。言家成了根據(jù)地,達夷思莞整天泡在言家,吃吃喝喝,完全脫離了長輩的管教。 Rosemary很快又殺了回來,對言希進行第二撥的魔鬼轟炸。 言希每天摧殘著眾人的耳朵,思莞有涵養(yǎng),只躲在樓上不出來,達夷可不管這么多,言希一開口,勢必捂著耳朵哎喲喲叫著表示自己的痛苦。鹵rou飯大合唱,在主人腦門上繞來繞去,“鹵rou鹵rou不知所云不知所云” 言希怒,連人帶鳥,一齊往外扔。 選拔賽的前一天,連阿衡都覺得rou絲美麗同學(xué)快被折磨得只有出的氣兒了,言希這廂,才找準了調(diào),配上姿勢動作,仔細看來,竟讓人移不開眼睛。 “阿衡?!毖韵M⒑?,他在尋求她的肯定。 阿衡舔舔干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