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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心腸很好了。”溫彥平柔聲細氣地說,她早就發(fā)現(xiàn)大皇子妃時不時投諸在自己身上的隱晦視線,恐怕她還以為自己隱瞞得極好,但卻不知她自幼和季夫人習武,五感敏銳,自然很容易發(fā)現(xiàn)對方的視線,只是大皇子妃多看兩眼也不會少塊rou,她不理會罷了。 在那丫環(huán)快要絕望時,突然發(fā)現(xiàn)手中的茶盞掉在地上,那人身上穿的柳青色的裙擺濕了一大塊,頓時嚇了一跳,周圍的人也紛紛望過來。 幸好這丫環(huán)反應極快,趕緊跪下來請罪,等大皇子妃過來詢問時,溫彥平笑瞇瞇道:“沒事,可能是茶水太燙了,她沒端穩(wěn)罷了?!?/br> 大皇子妃微笑道:“讓項夫人見笑了?!?/br> 兩人又是客氣一翻后,那丫環(huán)趕緊說道:“項夫人,請隨奴婢去更衣?!?/br> 大皇子妃叮囑那丫環(huán)好好伺候項夫人后,方讓她們離開梅園,望著兩人離開,大皇子妃目光幽深,半晌方移開了眼,轉(zhuǎn)身又是那個雍容華貴,持重文雅的大皇子妃,招呼諸位夫人去了。 一路走來,人越來越少,那丫環(huán)只顧著埋頭前行,溫彥平慢悠悠地跟在后頭,仿佛并不介意她要將自己帶往何處。 直到了一處院子,那丫環(huán)突然止步,垂首恭敬站立,示意溫彥平進去。 溫彥平挑眉,袖子一晃,便走了進去。 院里只有幾株低矮的冬青木是唯一的亮色,冬青木旁,是一個穿著朱紫色常服的男子,背對她負手而立,在大地剛回春的院子里,遺世而獨立。 溫彥平直覺要扯下腰間的瓔珞珊瑚珠砸他個腦瓜崩! 那人聽到聲音,轉(zhuǎn)過身來,雙眸蘊著一種奇特的神彩,看著從垂花門走來的女子,明明是那樣平凡的臉,規(guī)規(guī)矩矩的小碎步,裙擺妥帖,看著就如同那些京中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大家貴女,沒有絲毫的特色,可是只要這個人叫溫彥平,那便是特色。 “溫彥平!” 溫彥平眼睛一轉(zhuǎn),細步上前,福了福身道:“臣婦見過大皇子。” “……” 看到大皇子一副臉抽筋的模樣,溫彥平心中暗爽。 大皇子上前幾步,冷聲道:“別裝了,裝過了惹人嫌?!?/br> 既知他認出自己,溫彥平瞬間背脊挺得筆直,氣質(zhì)倏然一變,仿佛從一副清淡文秀的水墨畫變成了張揚艷麗的油畫,讓人移不開眼睛。 “原來你是女人……”大皇子喃喃道,親眼所見后,心中那種巨大的落差讓他為之失神痛苦。雖然他聽到項清明的猜測時,心里還抱著些許僥幸念頭,等她真正一身女裝站在面前時,卻不知會如此難受。 她已為人婦。 溫彥平白了他一眼,不客氣說道:“我想大殿下的眼睛很好。” 聽到這不客氣的回答,大皇子失笑,又前行幾步,直到她面前,對上那雙生氣盎然的明媚雙眸,總有一種欲毀滅破壞的沖動,不禁說道:“若是我將你溫府義子的身份揭露世人面前,不知道溫大人會如何?!?/br> 溫彥平冷笑,“皇上已金口玉言,大殿下又何必多此一舉?”簡直是個大傻叉! 大皇子怒了,這個臭小子……不對,變成臭丫頭了,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色,不上道,三兩句就惹得他生氣,虧他還心心念念地惦著她。 氣怒之下,直接攫住她的手腕,欲將她拉近自己。 溫彥平比他反應還快,反手一抽順便將大皇子摔了出去。 大逆不道啊! 幸好大皇子多年來勤于煅練身體,也是上過戰(zhàn)場的,有那么點兒武藝傍身,在著地的瞬間身體一扭,減輕了著地力度,沒有摔著骨頭。作為個男人,被一個女人如此落面子,且還貴為皇子,哪能忍受這口氣。 溫彥平更狠,袖子一擼,裙擺一撩,猱身上前,一拳揍了過去,拳頭被大皇子的手掌擋住時,朝他齜牙一笑,另一個拳頭到來了,直擊腹部——礙于在別人家作客,現(xiàn)在正在毆打主人,自然給主人點面子,就不打臉了,其他地方照打不誤。 終歸是溫彥平這貨太兇殘了,大皇子哪里是對手,被打得無還手能力,全身骨頭都被削了一斷,最后掛在冬青木上動彈不得。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她雙眸亮如艷陽,笑容器張肆意,“大皇子,你打不過我的!” 他不語,只是定定地看著那雙眼睛,就是這雙眼睛,最初最吸引他的便是這雙過于燦爛的眼眸。 “說句大不敬的話,我還是大皇子你的救命恩人,實在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幾次三翻看我不順眼,處處尋麻煩,大皇子未免太小心眼兒了。不過,大皇子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有些事情已成事實,再追究也沒有用的。”她邊說著,邊小心地將袖子擼平,將裙擺放下,面容一整,又恢復了先前那副賢良貴女的派頭,細聲細氣道:“大皇子,臣婦告辭了。” “……” 直到那青色裙擺消失在垂花拱門中,大皇子收回了視線,整個人仿佛垮了一般,躺在冬青木中,雙眼無神地望著上空。 若是,他知道她是女人,他會不會搶先一步將她定下呢?還是遵照計劃,娶了嚴家女,取得嚴家的支持…… ****** 宴會結(jié)束后,溫彥平同大皇子妃告辭,出了內(nèi)院門,在外院中見到等在那兒的項清春。 蓮步瞬間并作大步,忙忙走了過去,紅潤的臉蛋還有未盡的興奮之意。 項清春含笑地同周圍與宴的賓客打招呼,攜帶著有些壓抑不住興奮的小姑娘走了。 直到上到馬車,他終于知道小姑娘為何如此興奮了。 “……你說,你毆打了大皇子?”他木著臉問。 做了大逆不道的兇殘事的小姑娘大大地點頭,甩著袖子煽了煽紅撲撲的臉蛋,不滿地說:“是他亂發(fā)神經(jīng),不只想讓人將我的衣裳弄臟,還讓人帶我到那種偏辟的地方去,一看就是打壞主意。若是平常的姑娘家,死幾百次都可能了,所以我不過是教訓了他一下。放心啦,我當時注意到了,除了大皇子,周圍沒人,大皇子若是想要去告狀,沒人會相信他的。” 項清春耐心地聽完,哭笑不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可憐大皇子好,還是慶幸小姑娘是個遲鈍的,誤會了大皇子這一舉動之意。當然,他也沒那好心腸去幫大皇子糾正他在小姑娘心中的壞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