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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王昭委身謝過王國丈,“這山水既然是送予女兒,便是屬于女兒了!” 國丈聽的欣喜,連連點(diǎn)頭稱是。 “那女兒便當(dāng)著太后的面把這碧休湖奉還百姓,休養(yǎng)生息!” “你……” “國家不濟(jì)皇上整日憂心,女兒是皇后應(yīng)當(dāng)為皇上分憂?!?/br> 這一句話無疑是在表述了自己的姿態(tài),劉駿一臉冷峻,不茍言笑,王昭欠身緩步坐回他身側(cè),樂聲起,群舞飛揚(yáng)。 觥籌交錯,一席周轉(zhuǎn),我早已倦了,撒手便要回自己的顯陽殿,路上不是滋味,當(dāng)初的釋奴令想必更是一番曲折,微微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頭對玉錦說道:“回去用蜂蜜煮點(diǎn)茶溫著!” 玉錦輕笑著誒了一聲。 躺回美人靠,褪了自己的外袍,盯著頭上的琉璃七彩流光燈出神,當(dāng)初的軍民釋奴該是怎樣的一場聲勢浩大的仗勢,突覺有些嫉妒王昭,她同他的同甘共苦可是如何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此刻的喜他所喜憂他所憂真是幸福啊,閉著眼,長長的嘆了又一口氣。 和著衣服悠悠睡下,模糊間有輕微的鼻息在面前輕撫,輪廓迷茫。 “天涼,也不怕又落病?!?/br> 隨即身子已經(jīng)被擁起落進(jìn)軟綿的衾被里,感受到了不適悠悠轉(zhuǎn)醒,劉駿正側(cè)躺著靠在我一頭,側(cè)過身體挪了過去貼向他的胸口,“今日她的生辰,該要陪陪她?!庇窒氲酵跽逊讲诺难孕?,“皇后是個賢良的女子,平日里對她好些!” “嗯……” 心里生出些滋味,不可言說的。 “這一次你倒是不看皇后面子了些,畢竟是她的娘家,你……” “她不會有異議的?!?/br> 心里吃味更甚了些,“釋奴令時是不是也這樣鬧過?” “……” 劉駿閉目,手腕壓在額頭呼吸凝重。 “釋奴令過后,士族圈山占水更甚,祖上遺留的詬病,而今都在步步逼近國權(quán),不得方法,叫人頭疼!” 他的手?jǐn)堖^我肩頭一起陷進(jìn)衾被里,“不想了,養(yǎng)好氣力再說罷。” 雞鳴三更,圣上早朝。 自他離開我便沒睡過,身旁凌亂的褶皺還遺留著溫存的印記,伸出手撫平好似要撫去他心頭的煩惱一般。 日里我在顯陽殿里足不出戶,指頭的筆尖蘸了墨淹了整顆白筆頭,寫封信是寫給丹陽的。 自那年父親送往武陵一書,我與丹陽城再沒有過私下來往,盡管回城后劉駿以太后美名厚賞路家,我終究還是辭去了丹陽城的問候,當(dāng)初一心想著是要彼此留下的退路,而今,他要士族放水歸山除了朝中寒門出身的柳元景,沈慶之,且皆為武將,終究勢單力薄了些。 一氣呵成,送信時我還是附贈了一塊隸屬我顯陽殿的宮牌,信當(dāng)親啟,回書親收。 果然,不過半月,朝中便傳來丹陽城軍奴全釋,山地盡放,父親身為丹陽郡守未邀功,而是以民生為說深得敬仰。不日后顯陽殿來了一俊郎少年,玉錦領(lǐng)至我跟前時少年手里緊緊地拽著宮牌,是我寄往丹陽的那塊。 “你……是哪家的孩子?” 我眼看著不過十幾歲的孩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我腳下,眸子里有很熟悉的光芒。 “父親說娘娘出閣便沒回過家,叫孩兒領(lǐng)著這塊牌子來看看家姐?!?/br> “家姐?”我有些不可置信,“你說你是路家的孩子?怎么會……” 我尚且記得出嫁時路家僅一枚女兒,若說后來父親有孩子也應(yīng)該不過黃毛小兒般年紀(jì)。 “娘當(dāng)年在普陀寺難產(chǎn),父親尋到時已經(jīng)魂歸西天,只有我了。” 心里突然感慨父親多年不易,他終究是深愛母親的。 “母親而今可還是葬在普陀寺?” “是,昔日同父親提過要把母親的尸骨遷回,父親只說母親喜好佛門清凈,便沒說了。” 我明了父親的用意,這個孩子便當(dāng)著親生的了。 “你叫什么名字?” “元貞,我叫路元貞。” “路元貞?” “是啊,太后jiejie!” 心下陡然一呻,他竟喚我太后jiejie? 孝建八年,經(jīng)過三年的暗潮洶涌,孝武帝通過改置州鎮(zhèn)的辦法削弱地方勢力,創(chuàng)立典簽制,加強(qiáng)對宗室和地方的控制,設(shè)立御史中丞專道制度,加強(qiáng)對吏治的整頓,先后撤雍州等各僑州郡縣,合并新舊僑郡,并將無實(shí)土的僑郡縣并在有實(shí)土的郡縣上,將新舊僑戶合籍并將流民落籍于實(shí)土郡縣,抑制兼并,勒令士族放水歸山,與此期間,官場寒門子弟得到了圣上的重用,一時間出現(xiàn)了開國以來的寒門掌事局面。 ☆、親身求娶 這兩年下來終究是太平了不少,銅鏡里的容顏似乎有了細(xì)紋,細(xì)看又忽隱忽現(xiàn)地不見了。彧兒今年五歲,與他相仿年紀(jì)時劉駿已是武陵的郡王,自三歲起我便讓他師從沈慶之,沈?qū)④姙槿舜罅x,且又知這孩子的血脈淵源,我心里也是安心的。 一早起來,照常是玉錦服侍妥帖,時光對待善良的人真是仁慈一些,玉錦臉上還是初見時的柔嫩,眉眼如波,“這皇宮終是讓人不夠自在,等入秋了尋個好日子出宮走一趟?!?/br> “小姐就是愛說笑?!?/br> 鏡子里映出的人臉上透著粉紅,我輕笑地端詳著想起來玉錦的終身大事竟被擱淺了好些時日,心頭有些惱,歪頭詢問:“皇上多久沒來過?” “小姐現(xiàn)在也開始爭了?”玉錦笑的輕快,“不過畢竟是顯陽殿,不比一般妃子,總是要收斂一些?!?/br> 我自然是知道,若是她知曉我的用意定會不依不饒了。 午時彧兒歸學(xué),今日日子逢雙是習(xí)武藝,滿頭大汗的紅臉蛋,我驚地直呼玉錦領(lǐng)去重新沐浴,換洗干凈,蓬頭垢面下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門外的婢女通傳,“柳元景將軍求見!” 非后宮之人,即接見朝臣須以正裝見之。 前廳茶水完畢我一身金紅錦鳳袍正色坐下,接受著柳元景的拜見。 “柳將軍是為稀客,今日可是有何事?” “請娘娘做主,將玉錦下嫁于臣!” 隨即一聲,玉錦手里的銅盆墜落,一地水漬。 她的眼睛直視著柳元景轉(zhuǎn)過去的眼眸,“玉錦……” 纖瘦的身影匆忙的消失了,只剩下彧兒呆愣著臉立在門口,我抬手喚他進(jìn)來,柳元景回過頭,復(fù)又垂臉伏地。 “柳將軍,你可知玉錦雖赦了奴籍終究還是個普通女子?” “是?!?/br> “將軍可是憑著心來的?” “日月可鑒!” “只是……終究是要看玉錦這丫頭的心思,將軍既有心意為何不早些來?” “當(dāng)初聽聞皇上是要讓玉錦親選的,可是這一晃都三年了,昨日皇上突生出要將沒有奴籍的宮人放出去,末將急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