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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樂緊鎖眉頭,探究古怪的目光盯著十二娘,“幫什么忙?” 十二娘被她這樣看多了,如今半點(diǎn)不懼,只是簡單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鬼和尚前輩之所以在此停留,是因?yàn)榇说爻霈F(xiàn)了許多無故失蹤之人,他受人所托,想找出此事的原委。如今已經(jīng)知曉了那些失蹤之人在何處,但那地方他不好去探,所以請我去?!笔镎f。 昭樂馬上就道:“去何處?我與你一起去?!?/br> 十二娘早有預(yù)料,想也不想的就擺擺手,“不用,你幫忙看著金寶就可以了?!?/br> 正說著,剛才被嚇暈過去的金寶揉揉眼睛醒了過來。他剛醒來,還沒反應(yīng)過來旁邊坐著的光頭是誰,片刻后他又啊啊啊的叫著躲到了十二娘身后。 鬼和尚和藹的對金寶說:“別怕,我很久不吃人了?!?/br> 金寶像只遇到黃鼠狼的小雞崽,瑟瑟發(fā)抖的,用驚恐的目光注視著燭光下的光頭。十二娘有點(diǎn)看不下去,拉著金寶往鬼和尚身邊一湊,按著他的手摸在了鬼和尚的腦袋上。 “你摸摸,有溫度的,這是人,不是鬼?!?/br> 金寶的手僵成雞爪,被十二娘硬生生的按在了鬼和尚腦門,鬼和尚不躲不閃,氣息都沒亂,金寶腦袋往后仰,還緊緊閉著眼睛,過了一會兒他察覺到手底下真的有溫度,就慢慢睜開了眼睛,他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所謂的‘鬼’和尚原來不是真的鬼,“原來不是鬼啊,那他為什么嚇唬人要睡在棺材里?!?/br> 鬼和尚哈哈一笑:“那里面安靜,躺著舒服。” 金寶余悸未消,嘀咕了聲:“真是個怪人?!?/br> 昭樂絲毫沒有被這邊三個人之間那和諧友好的氛圍所影響,還是一派嚴(yán)肅正直的坐在一邊,和那邊已經(jīng)嘻嘻哈哈起來的三個人簡直不像是一個世界的。她擰眉思索片刻,追問鬼和尚,“十二娘要去何處?何時去?是否會遇上危險?她去了那處之后,要做些什么?” 鬼和尚:“具體是何處,需得再過兩日才會知曉。到得那時,我會利用一個術(shù)法,請人引路將十二娘帶到那處,待十二娘到了,便能引我前去,至于危險……”他看了一眼架著腿坐在一邊的十二娘,“對十二娘來說,大約算不得危險,這個忙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br> 昭樂又用那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十二娘了,十二娘也不管那么多,不甚在意的擺擺手:“不是什么大事,你照看好金寶,等我回來就行?!?/br> 昭樂在某些時候特別固執(zhí),等那鬼和尚又跑到一邊棺材里去睡覺了,昭樂再次詢問起十二娘,“鬼和尚為什么需要你去這一趟,他自己不能去是因?yàn)槭裁???/br> 十二娘原本靠在案幾上快要睡著了,愣是又被昭樂給喊醒,跟她探討這個嚴(yán)肅的問題。十二娘不太明白五十年前那個飛揚(yáng)任性的小徒弟是怎么變成這個冷臉老媽子的,這事確實(shí)不怎么難,用得著這么如臨大敵嗎? “唉?!笔锶嗔艘话涯?,坐起身子跟她解釋:“那些被擄走的人,在鬼和尚的感應(yīng)中,似乎是被藏在了什么陰氣極盛的地方。他還想抓住幕后之人,便不能打草驚蛇,他自己身具極陽靈力,只要一踏入那地方就會被察覺,到時候他還如何去抓住幕后之人,所以他才會希望我這個身具陰氣的人先行進(jìn)入,與他里應(yīng)外合的配合一番,好順利抓住那人?!?/br> 昭樂聽了便道:“如果只是這樣,我也可以做到,不需你去冒險?!?/br> 十二娘抱著手臂,打了個呵欠,“可我身上陰氣重,你比不了,只有我去才是萬無一失。” 昭樂反問:“你身上陰氣重?為何?” 十二娘:“……”還能為何,自然是因?yàn)樗肋^一次,差點(diǎn)沒上奈何橋,又被人千方百計拉了回來,自然身上就帶了尋常人沒有的陰氣了。 “哎喲這么晚了,我困得要死了,小祖宗你就別問了,讓我睡一覺成不成?”十二娘說完,腦袋往后一仰磕在案幾上,閉著眼睛鼾聲連天的睡著了。 昭樂:“……睡覺時莫要有鼾聲?!?/br> 下一刻,十二娘翻個身,鼾聲沒了。 昭樂望著十二娘背影,伸手摸了摸袖中一只玉雕小魚,垂下的眼中,一片思索之色。 第二日,鬼和尚帶三人去義莊旁邊的一個宅子里見了一位老婦人。這老婦人身形佝僂,頭發(fā)花白,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眼睛似乎也看不太清了。幾人進(jìn)去院子的時候,正巧見著那位老婦人提著半桶水艱難的往屋子里移動。 她彎著腰,臉上手上的皮膚都皺的厲害,看上去干瘦的,像是一棵快要枯死的老樹。 老婦人腳下一個不穩(wěn),忽然往前撲去,手里那半桶搖搖晃晃的水也倒向一邊。只是眨眼間,剛才還在十二娘她們身邊的鬼和尚出現(xiàn)在老婦人身旁,一把攙扶住老婦人,而那半桶搖搖晃晃的水在鬼和尚腳尖輕輕一踢后,也穩(wěn)穩(wěn)的立在一邊,沒有灑出一點(diǎn)水。 老婦人反應(yīng)有些慢,那雙還有些紅腫的眼睛瞇起,仔細(xì)瞧了瞧扶著自己的人后,就露出一個笑來,干澀的嗓音說:“哦,是小師傅你呀啊,你還沒走呢?” 鬼和尚將她扶到一邊,溫溫和和的說:“阿婆,我說了要幫你把老伴和孫子找回來的,現(xiàn)在不會走。” 那阿婆坐在一邊的小凳子上,聞言就嘆了一口氣,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露出愁苦和悲傷的神情,她搖搖頭:“我家老頭和孫孫找不回來了,就像阿祥家里的媳婦,程老叔的侄子,和其他那么多人一樣,找不回來了。族里的年輕人們,縣里的衙門都不找了,小師傅你一個人怎么找得著啊。還是算了吧,莫要再連累你了。”她說著,抬手擦了擦眼睛旁邊溢出的渾濁淚水。 “阿婆,莫把眼睛哭壞了,等幾天你的老伴和孫孫回來,你都要不認(rèn)識他們了。”鬼和尚在一旁耐心安慰著,看上去非??康米?。 見到這個時候的鬼和尚,昭樂的目光里滿是驚訝。這還是昨晚上那個讓人一言難盡的鬼和尚嗎?現(xiàn)在這和尚簡直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良善的氣息,任誰看了都要覺得他是個心懷慈悲的出家人。 十二娘倒是不怎么意外,見到昭樂眼里的驚訝,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簡單的去判斷一個人,畢竟很多時候,你能看到的只是屬于一個人的某個面?!?/br> 昭樂看了她一眼,“你偶爾說話的語氣,很像是我的長輩?!?/br>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