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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今晚第幾遍說了,鐘樂清楚那是她心里的哀傷,太過疼痛,她得告訴他又只能告訴他??蔁o論他再怎么努力,都追不上這份心痛,他不敢說太多,只能說我知道。 “我以后可能再也生不了小孩?!?/br> 鐘樂想都沒想:“那就不生好了。我都后悔死了,懷個孕就把你傷成這樣。”他看向她,懷孕后她病了一場,吃得也少,再動這次手術,眼眶都凹進去了。 郁玲緩緩搖頭,眼神憔悴又無助:“可是我想要了。肚子剛開始疼時,我還有僥幸心理,沒事的;后來流血了,我還想,現(xiàn)在醫(yī)學這么發(fā)達,能保住的;然后疼得我受不了。其實我可清楚了,我就是接受不了。我覺得它知道,知道我不喜歡它。” 鐘樂的心也被揪一起了:“不,不,它還只是個胚胎,它什么也不知道?!?/br> “那你上次不還說,是它阻止我去染頭發(fā)的?” 鐘樂語塞:“你現(xiàn)在要好好休息,生不生孩子的事,以后再說。” “你mama怎么說?” “自然和醫(yī)生說的是一樣的,右側的輸卵管是好的,還是能懷上的。醫(yī)生說要半年以后才能懷,我媽說起碼一年,對你身體更好些?!?/br> “人生才不是想來什么就會來什么呢。我就見過不少夫妻,不管怎么努力就是懷不上。到我這里,還生生的少了一半的機會,不,更多,畢竟宮外孕治療后,再是宮外孕的機遇也大。到時兩邊都切了,就更沒法想了?!庇袅釓奈聪窠裉爝@樣在乎過生育這件事。她知道她有這項權利,但從未做過打算要怎么用,偏偏等到權利岌岌可危了,又巴巴的想起來要用。 她尚在病中,情緒低落,看待事情總是朝著最壞的一面。鐘樂坐起來,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臉頰上捂著:“目前你的身體康復最重要,等一切都好了,我說的不止身體,還有工作。害你丟掉MCC的工作,我很過意不去,但要找新工作,盡量還是別找工作量那么恐怖的地方,什么都抵不過健康和平安。再然后,我們就順其自然。有孩子就要,沒孩子也不強求,生一個就好了?!?/br> “你不是想要兩個?” “有就好了,一個都是老天的恩賜了?!?/br> ☆、第70章 第七十章 醫(yī)院里住了五天,郁玲便出院了?;氐胶K{公寓25樓,推開門后,她在玄關呆立了一會兒。鐘樂把她住院的大包放到餐桌上,笑著問她:“不認識了?” 是有好大變化了。她尚未掛妥的亞麻窗簾,好好的安在窗簾桿下,這些日子都是陳婷收拾家里,她并不曉得郁玲的習慣,白天便把窗簾綁在兩側的掛鉤上,只留下那層薄薄的紗帳。25樓的高空,外間絲毫沒有遮擋,正午的陽光就這樣直射進來,照進曾被遮擋的每個角落里。 她的小公寓,真是前所未有的亮堂。也是前所未有的擁擠。鐘自在前兩天也來了。樓下的客廳只有十四個平方,今天卻擠了八個人,外加不少的行李。 屋子里熱熱鬧鬧的,她竟然也沒嫌煩。 平素她總覺得人情冷暖,就連父母至親給予的關愛也就那樣,沒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對,是沒什么了不得,既不能替她疼痛,也不能幫她出醫(yī)療費,更沒法在深圳托點關系給她換個好點的病房,要知道婦產科的病房,事關生育,是人來人往,最為吵鬧的病房。晚上還好,白天她連換藥清洗,都得鐘樂一而再再而三的請人出去,更別提能好好休息。 可在她最虛弱最無助的時候,她瞧見了他們臉上的擔憂神色。就連鐘樂父母,她一直認為他們只是名義上的父母,都拋開了手上的活,即刻趕了過來。 她曾聽說,有些婆家見到孫子沒了,兒媳婦生育能力有一星半點的問題,即便她還是個病人,也會心生不滿,甚至惡語相向。但鐘樂父母從頭到尾,都只是讓她好好養(yǎng)身子。 言語神情中,感覺他們對抱孫子這件事比她還要樂觀和無謂。 姜美鳳私下也和她說,公公婆婆不愧是當醫(yī)生的,曉得宮外孕這種事怪不上她,也不攔著兒子在醫(yī)院里白天黑夜的照看,確實應該是心里沒想法,讓她這個做娘的都松了好大一口氣。她還紅著眼問女兒,鐘樂是什么想法,這不才剛領結婚證呢。郁玲本是從不和姜美鳳說心事的,可見她為了自己沒法安生睡覺安生吃飯的樣子,也就說了。 姜美鳳正幫她擦拭身子,聽完后說:“怪不得你死活都不肯相親結婚,原來是沒找到夠好的。鐘樂這孩子,體貼又細心,心還寬,也隨他爹娘了?!?/br> 郁玲躺在床上任她擺布:“你之前不還挑剔他條件不好,房子沒加我名字嗎?” “那是因為不了解,不知道他能做到什么地步。我剛剛出去打水,隔壁床的那個mama都扯我袖子問,他是不是你女婿?我說是啊,她說,哎喲,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你家的是切了,我家的可是疏通啊。瞧你女婿那模樣,一看就是沒吃過苦干過活的,換個墊子都不會,可人愿意呆在這陪著啊。” 這樣的話,郁玲這幾天聽得多了??山励P話語里流露出的寬心和得意,不知不覺也讓她紅了眼眶。 客廳里已沒有她能落座的地方,每個人也都催促她趕緊上去躺著,她便上樓了。 床單被褥都已換新的了,郁玲緩緩地躺下去,松松軟軟的被窩里還帶著薰衣草的香味,她心滿意足的嘆口氣:“還是家里舒服?!?/br> 姜美鳳幫她把被子壓好:“深圳的冬天就是好,適合養(yǎng)病。這么暖的陽光,我把被子通通都給曬了,曬得暖烘烘的。人睡在里頭,也不會潮?!?/br> “原來那床被子呢?” 這些天郁玲總是能看到姜美鳳的頭頂,那一小撮的白發(fā)老是在她面前晃來晃去。 “洗啦。”姜美鳳抬起頭來。 “能洗干凈么?” “被套我搓了搓,洗干凈了,被褥里倒是留下印子了?!?/br> “那把被子扔了吧。” 姜美鳳想了想:“也好,干脆被套也不要了,留著不吉利。mama去給你買兩套喜慶點?!?/br> 一說喜慶,郁玲頓時想起這個月27日的婚禮。眼下不到十天,她康復得再好,也沒法車馬勞頓的回老家,穿著約束的婚紗和高跟鞋,在眾賓面前來來回回的逛一整天。 “我們和鐘自在媽討論過這事了,你身子吃不消,不能這樣折騰,干脆延到明年正月里?!?/br> “也好。那婚慶公司還有酒店,你們交的定金,……” “我回去找你大舅,讓他出面做個人情,反正婚禮酒席還是要辦的,也就損失點請?zhí)X?!庇袅岽缶嗽诠簿掷锂敳?。 “請?zhí)及l(fā)出去了?那你還得一個個通知呢?!?/br> 姜美鳳坐到床側:“我先回去把這事給處理了,你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