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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我了?!彼g著手指問道:“你為什么……”聲音忽然低了下去,別扭中透著羞澀,“……要幫我說話呢?” 陶鹿冷笑一聲,譏誚道:“因為我要你平生都受我的恩惠。我要你從今而后,在花滑上拿到任何的成就,都記著是因我施舍而得!”她迫上一步,逼視著齊珊珊,字字惡意,“我要你——一輩子都跪在我面前!” 齊珊珊面色雪白,仰視著她,渾身發(fā)顫。 陶鹿轉身就走。 “站??!”齊珊珊猛地追過來,攔住她的去路,少女眼中燃起羞憤的火焰,“今年9月的全國錦標賽,我一定贏你!你敢跟我賭么?看究竟是誰給誰跪!” 陶鹿輕佻一笑,“你跪定了?!?/br> 第46章 冰場真公主(十五) 天貿(mào)大廈十九層基地客房里, 夏天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傾灑一室,葉深長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 像平時那樣起床去了浴室;洗漱完擦著濕漉漉額黑發(fā), 坐在電腦前開始早間工作,回復歐洲那邊有時差的邀請郵件。 小橘貓乖乖趴在桌角, 悠閑地晃著尾巴。 祥和美好而又充滿生機的清晨。 半個小時后,葉深忙完了手頭的事情, 忽然手機鬧鐘響了。他撈起手機, 關掉鬧鐘, 頓了頓,劃進微信看了一眼——置頂?shù)摹疽恢宦埂咳允鞘裁炊枷⒍紱]發(fā)。有的幾條消息,也都是公眾號推送。 他薄唇抿緊, 修長的手指輕輕撥了下額前濕著的黑發(fā),帶點了莫名的煩躁。 對話還停留在那晚女孩表白后,問他是不是失敗了,而他回復了一個“嗯”字上面。是他的回復太生硬了? 女孩不再來纏著他, 應該松一口氣的,但是不知為何卻又覺得…… 葉深蹙眉,摁暗了手機屏幕, 下到十七層健身房快速地游了半小時泳,回來時剛好吃早飯。 早餐桌上,TK戰(zhàn)隊的成員們就發(fā)現(xiàn)老大破天荒在吃飯的時候還捏著手機。捏著也就算了,他還時不時劃開看一眼, 然后臉色就越來越沉。 橘子等人飛快吃好,腳底抹油溜了。 山楂也想溜,卻被葉深叫住了。 “老、老、老大?”山楂飛速回憶著自己最近做了什么壞事兒,垂著眼睛就看葉深的手指敲在桌面上,凌亂躁動——不是好征兆。 “你最近,”葉深抿唇,淡聲問道:“跟陶鹿聯(lián)系過嗎?” 山楂一愣,下意識道:“沒啊,她不是去國家隊封閉練習了么?”知道不是他做了錯事兒,敢抬起頭來看葉深了。 葉深蹙眉,擺手示意他離開,把玩著手機,心緒亂了片刻,忽然意識到了自己不該有這樣的情緒。他兩頰一瞬繃緊,神色里透出果決來,干脆利落把手機鎖屏,一上午都沒有再看。 陶鹿自從表白失敗之后,就沒再去鬧葉深,一面專心致志訓練,一面掏心挖肺寫情書。她立志要寫出一盤“鴻篇巨制”來,聲情并茂打動葉深。訓練累了,她就摸出手機敲幾行,馬上就又充滿了動力。 齊珊珊都懷疑她手機藏了什么“大力水”“搖頭丸”。 每次訓練累到極限,陶鹿摸出手機玩一會兒,就又神采奕奕,撐著甚至能再做二十組蛙跳。兩周一晃而過,陶鹿的萬字情書草稿已打好,又花了三天功夫認認真真謄寫在報告紙上,仔細疊起來收在三角包夾層里,準備放假半天的時候帶回去給葉深看。 陶鹿想到這里,咧嘴一笑,立刻“嘶”了一聲,捂住了右腮。 她右邊下牙的倒數(shù)第二顆又開始疼了。 這顆牙在她初二那年就作過一次妖,當時疼得吃不了東西,后來去診所看后,乖了這么多年,這幾天卻突然又犯起來。大概是高強度的訓練,后果最先從原本就脆弱的這顆牙上體現(xiàn)出來了吧。 她本來以為過幾天會好的,但是這天下午右腮里面似乎腫起來了,一碰就痛,已經(jīng)影響正常飲食生活。教練員給陶鹿提前批了月假,讓她離開冬管中心去看牙。 陶鹿毫不浪費機會,拎著背包就給葉深打了電話。 葉深很快就開車來接她了,他仍是棒球帽遮臉,安靜坐在主駕駛位置上,修長的手指按住方向盤,等女孩坐穩(wěn)系好安全帶,才發(fā)動車子。 陶鹿想著自己背包里那封萬字情書,罕見地沒說話。 車廂里一時靜默,氣氛有點微妙。 葉深先開了口,他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那樣,淡聲問道:“牙怎么了?” 陶鹿舒了口氣,放松肢體,小聲道:“我也不知道……就突然開始疼了。去我之前常去的牙醫(yī)那兒看看吧……” 車廂里又靜下來,只有車子打轉向的聲音咔噠咔噠響著。 葉深頓了頓,道:“地址。” 陶鹿“哦”了一聲,俯身熟門熟路在導航儀上輸入了診所地址。 診所和藹的楊醫(yī)師認得陶鹿,陶鹿定期來這里做口腔檢查。他戴上掛在胸前的眼睛,打量了陶鹿身后的葉深兩眼,笑瞇瞇聽陶鹿說了牙疼的情況,簡單做了檢查,做出了需要補牙的判斷。 陶鹿時間有限,對楊醫(yī)師信得過,而且身體狀況也可以做,于是當時就把這個小小的補牙手術做了。說是小手術,卻因為涉及到牙神經(jīng)的處理,陶鹿還是在局部打了一小針麻醉,躺在了儀器床上。 楊醫(yī)師一面在醫(yī)用盤里翻檢著用具,一面像是為了讓陶鹿放松,跟她聊著天,“小姑娘長大了,你五六年前來看牙的時候,還記得么?”他用儀器輕探著女孩作怪的那顆牙,“當時就是這顆牙,那會兒還是你爸爸帶你來的?,F(xiàn)在就變成男朋友了……”楊醫(yī)師和藹地笑起來。 陶鹿愣了愣,隨著他的話,回憶起數(shù)年前來看牙時的場景。那時候陶振華雖然脾氣比現(xiàn)在還要暴烈,但是不發(fā)脾氣的時候卻實在是對她很疼愛的。感冒了,牙疼了,陶振華總會第一時間帶她去看病治療。吃的用的玩的,也都是給她最好的。如果不是有過那些被愛護的時光,現(xiàn)在一刀兩斷會不會更容易?機器運作起來,輕微的轟鳴聲中,陶鹿閉上眼睛不再去想。 與此同時,溫醫(yī)師所在的頤園里,陶振華小心翼翼推開了木屋的門。 “溫醫(yī)師,您好您好!”陶振華臉上掛著熱情的笑容,絲毫看不出在家里大發(fā)雷霆時暴戾的模樣,“我之前病了一場,一直沒來打擾您。據(jù)說我女兒陶鹿一直在您這里接受咨詢?我來看看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健量嗔?。?/br> 溫醫(yī)師冷靜觀察著他,微笑道:“您請坐?!焙堰^后,切入正題,“陶先生,您在情緒控制上,存在什么問題么?” 陶振華臉上的笑容一僵,搓著手。當初他在電話里辱罵陶鹿的丑態(tài),都被眼前這個溫醫(yī)師聽到過,倒沒必要掩飾了。他無奈嘆了口氣,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