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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員損傷三萬。歸去的隊伍,比來時短了一大截。這場激戰(zhàn)中,活下來的,成了英雄。而逝去的,在勝利者的記錄上,僅成了數(shù)字,戰(zhàn)爭損失中的數(shù)字。這就是戰(zhàn)爭。多么可笑,多么可怕。回京的隊伍行軍速度很慢,來時只用了三天三夜。而現(xiàn)在一路上走走歇歇,預(yù)計到達(dá)京師是十天后。原因很簡單,來的時候小皇帝是昏著的,而現(xiàn)在,卻每時每刻都受著奔波的煎熬??粗』实廴諠u蒼白的小臉,秦嘯天放了話,全軍速度再次減慢。坐慣了汽車的夏青洛,穿來后還是第一次這么長時間地坐在馬車?yán)?。雖然小皇帝所坐的馬車已是寬敞舒適至極,但那種顛簸的感覺還是把小皇帝折磨得生不如死。在和暈車的激烈斗爭中的小皇帝不僅一次地詛咒,這次這么難受為什么竟然不昏了。行軍的十天,是很漫長的。前三天,小皇帝專心地和暈車做斗爭。在馬車中,小皇帝只有兩種狀態(tài)。一是躺在毛毯里,二是披著毛毯,倚在流夜大美人的懷里。第四天,情況好轉(zhuǎn),小皇帝披著攤子靠在馬車的窗邊,看風(fēng)景。已是秋末初冬,霜輕未殺萋萋草,日暖初干漠漠沙。一路北上,景致慢慢地變化著,倒也別有一番情致。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三個時辰后,再有情致的景色小皇帝也欣賞厭煩了。美景不賞了,干脆把目光轉(zhuǎn)到車內(nèi),賞起美人來。偌大的馬車內(nèi),只有流夜,安靜地坐在一旁。懷里取代了小皇帝的是一把寒光寶劍。寶劍佳人,此時凝神垂目的流夜自是一番風(fēng)流倜儻。小皇帝砸吧砸吧小嘴,湊了過去。“流夜流夜!”流夜轉(zhuǎn)過頭來,認(rèn)真地看著小皇帝。一雙鳳目狹長入鬢,清冷卻嫵媚異常。小皇帝只覺被這眼神電了一下,想起那天發(fā)生的事,不禁面上一紅。“皇上,什么事?”“恩……那個……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流夜聞言挑眉輕睨了小皇帝一眼,然后不知從哪弄出了一塊白色的手帕,不再看小皇帝,低頭認(rèn)真地擦拭起寶劍來。小皇帝擦擦額頭的汗,自娛自樂興致勃勃地講了起來。“流夜,你猜神農(nóng)嘗百草,在他死前講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流夜拭劍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后又繼續(xù)擦了起來。小皇帝嘿嘿一笑?!八f。。。這。。。這個。。。。這個有毒。。。哈哈哈哈!”小皇帝無視流夜暗暗抽動的嘴角,再接再厲地講了下去。“有個香蕉公子和一位姑娘約會,走在街上,天氣很熱,香蕉公子就把衣服脫掉了,之后那位姑娘就摔倒了……”講完小皇帝又哈哈樂了幾下,流夜終于不再無視他,回過頭來。他知道小皇帝心中越是有事,嘴上的話便越多。如今小皇帝嘁嘁喳喳鬧個不停,不禁伸出手去撫上了小皇帝的頭頂,一雙美麗的鳳目關(guān)切地注視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小皇帝愣了一下,然后嘿嘿傻笑了幾聲,接著講起來。流夜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耐心地當(dāng)著聽眾。后來小皇帝又講了什么冷笑話,他自己都不記得。他只覺得腦子很亂。一來他和流夜之間發(fā)生了那種事,他現(xiàn)在實在不知如何去面對流夜。二則隊伍行駛了四天,再過六天就要抵達(dá)京師了。到時候就會看到皇兄哥哥,可是……回到朝廷,就意味著又得繼續(xù)面對那些事,和龍絕塵一派的事情,依然存在。而現(xiàn)在自己又凱旋而歸,到時候看到活著的自己,龍絕塵會不會覺得很失望很可惜呢?會嗎?不會嗎?這樣的問題,小皇帝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再想,可依然忍不住去思考。讓自己停止思考的辦法,只有不停地說話。而騎著馬跟在馬車旁的秦嘯天聽到車內(nèi)傳來的小皇帝的笑聲,臉上一沉。這時坐在車?yán)锱渲』实壅f笑的的,應(yīng)該是自己!可是,自己卻不能。回京的路途中,不斷有暗器和殺手向這輛馬車襲擊。一次次的偷襲都被自己不動聲色地化險為夷。里面的小皇帝甚至根本未嘗察覺。剩下還有六天,不知道前路這樣的襲擊還會有多少。他當(dāng)然知道權(quán)宜之計是盡快抵達(dá)京師,可因為小皇帝的身體不得不將行程放緩。此時車內(nèi)又傳來一陣笑聲。想到此時車內(nèi)只留流夜一人守著小皇帝,秦嘯天的怒火,霎時燃燒起來。然后,就在下一刻,抽出長刀猛然一揮。叮的一聲,有硬物應(yīng)聲而斷。旁邊的將士向地上看去,只見地上躺著兩截被劈斷的暗器。整個暗器算起來也不過三寸長,還是用千年寒鐵制成。秦嘯天一下就給準(zhǔn)確地劈開。眾將士驚訝地看向秦嘯天的臉,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那張英俊的臉此時陰戾異常。整個隊伍,一時間,靜若寒蟬。“下一個,我要講螞蟻和大象的故事!”小皇帝喝了口茶水,然后坐直了身體繼續(xù)開講。“大象是什么。”一直沉默的流夜終于對小皇帝的笑話做出了反應(yīng)。貌似玄國沒有大象這種動物……“就是一種很大的動物,恩……大概有三頭駱駝加在一起那么大。”流夜點點頭,繼續(xù)擦劍。“螞蟻在森林里走,突然遇到一只大象,螞蟻連忙一頭鉆進(jìn)土里,伸出一只腿。兔子見了很好奇,問他,你在干什么?螞蟻悄悄對兔子說:噓……別出聲,看我絆他一跟頭!”流夜嘴角抽動了一下,繼續(xù)擦劍。“第二天,小白兔在森林里走著。見到一大群螞蟻在排隊,兔子就問他們干啥呢。一只螞蟻出來說,昨天我們一兄弟給一大象絆倒了,大象失血過多,我們正排隊給他輸血呢。過了一會兒小白兔看到這群螞蟻又走了,小白兔問他們怎么走了。一螞蟻說留下一個兄弟就夠了,其余的回家。哈哈……有意思吧?”小皇帝樂顛顛地看著流夜,他這輩子可就指這笑話活著。結(jié)果卻看到了流夜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輸血是什么?”汗……“啊,就是把一個人的血輸進(jìn)另一個人的血管里。”“這樣可以么?”流夜繼續(xù)當(dāng)他的好奇寶寶。“理論上是可以的。”血型一樣就行。不過小皇帝也不想過多解釋,怕露餡。流夜若有所思地看了小皇帝一會兒。然后伸手講小皇帝攬在懷里。將披在他身上的毛毯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