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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眾男子卻目露癡態(tài),那般□□裸的眼神令她幾不可聞地輕嘆。她挑眉看向胡墨離,而他也正好看了過來:“你覺得誰會是今夜勝出的花魁?” “你以為呢?”莊蝶依反問。 胡墨離難以抉擇:“各有千秋,實在不好分辨,但陛下壽誕之舞,當擇莊重的青蘿姑娘?!?/br> “依我看,花魁必是這火彤姑娘。”莊蝶依神秘一笑,篤定道。正因為這是為陸玉璋壽誕所選,所以陸玉璋的喜好最重要。陸玉璋年輕之時自持收斂,喜愛高雅舞樂,可近幾年卻越發(fā)荒誕,尤愛直白露骨的舞樂。 木臺之上,評委一陣交頭接耳的議論,漸漸地,又統(tǒng)一了意見。陸司衡宣布了比試結果,不出莊蝶依所料,果然是花滿樓的火彤奪了花魁之位。 胡墨離驚愕又崇敬地看著莊蝶依:“你如何看出來的?” 莊蝶依淡淡一笑:“猜的?!?/br> “莫非是暗定了?”在胡墨離看來,青蘿姑娘的舞姿更美妙,這樣的結局,讓他不由深思其中是否有暗箱cao作的嫌疑。 “何以見得?”莊蝶依揚眉問道,他既然如此懷疑,不可能空xue來風。 胡墨離靠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道:“七殿下經常出入花滿樓?!?/br> 莊蝶依心思敏銳,僅憑這一句就可以猜測,陸司衡或許單純去尋舞者,又或許與火彤相熟,又或許與花滿樓勾連。如此,暗定倒不是不可能。 莊蝶依回到風味樓已經夜深了,遠遠聽到一陣悠揚的笛聲,仿佛喚醒了沉睡的記憶,高山流水,一如當年她與他琴笛相和,只是這曲笛子獨奏,似有彷徨與寂寥。她快步走進樓中,徑自走向了小院。 青翠的竹林染上了nongnong的墨色,紅色的燈籠掛在屋檐下?lián)u曳,一襲白色絨衣的洛塵羽靜靜佇立在竹林之中,手執(zhí)玉笛,清貴淡雅,如流水般的曲調悠悠揚揚。片刻,他緩緩放下翠玉笛子,含笑看她,溫柔如許。 莊蝶依靜靜回望著他,上洛匆匆一別,她遺憾于不辭而別。如今,他的五官越發(fā)棱角分明,眼眸多了幾分凌厲,幾分愁緒。幾個月不見,他竟然瘦了。 良久,洛塵羽溫柔一笑,戲謔道:“要這樣對視到天明嗎?”他推開面前的屋子,微微抬起握笛子的手,做出了“請”的姿態(tài)。 這是洛塵羽的居室,陳設簡約,用物精致。驚奇的是,桌上放了一鍋湯圓。莊蝶依狐疑看他,眼中似在詢問:你還沒用晚膳? 洛塵羽看出她的意思,卻沒有回答,緩緩走到桌前:“坐?!彼麅?yōu)雅地盛了一碗湯圓,“再用一些?” 莊蝶依頓了頓,接過他手中的碗,湯圓不燙,卻有余溫,想必煮好有一會兒了。她低頭嘗了一顆湯圓,爽滑軟糯,甜而不膩。 洛塵羽又替自己盛了一碗:“今日的花魁比試可精彩?” “尚可?!鼻f蝶依回道,停了停,又道,“翎之......”玉佩的事,她一時不知如何開口,畢竟當初她那般果決地舍棄那塊玉佩。 洛塵羽忽略她的欲言又止,自顧自道:“聽聞花滿樓的火彤以一支妖嬈的凌波舞取勝了,倒是新奇?!?/br> 莊蝶依愕然,只得繼續(xù)附和:“嗯,確實新奇。”她放下碗,再次想開個口:“翎之,我......” “吃完了?”洛塵羽再次岔開了她的話,伸手去拿她的空碗。 莊蝶依輕輕往一邊推了推碗,淡淡掃過他:“為何打斷我?” 洛塵羽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從袖中掏出白玉:“當初不要,如今為何又要了?” 莊蝶依眼眸一縮,原來,他洞悉了她的來意,當下也沒有隱瞞:“這玉佩事關我的身世?!?/br> 洛塵羽攤開掌心中的白玉,凝視一眼,遞向她,眼看著她拿走了那塊玉,一種悵然若失的情緒蔓延開來:“何時入宮?” “你怎知我要入宮?” “這玉佩上的雕飾出自宮中,你既要找尋你的身世,自然要去宮中?!甭鍓m羽淡淡道,“只是,你要如何名正言順地進去?” 莊蝶依想了想,道:“你覺得,琴師的身份如何?” 洛塵羽沉吟,琴師倒是比宮女的身份好,不過,他不希望她進樂府。 莊蝶依繼續(xù)道:“陸司衡似乎看中了風味樓的琴師,我若是頂替她前去,這樣是不是順理成章了?” 洛塵羽的臉色微變,瞬間又恢復了溫和:“宮中處處危機,你萬事小心,不可輕信人言?!?/br> 莊蝶依在北朝宮中待過,并無懼意,見他目露關切,默默點了點頭。 ☆、第五十四章 樂府 第二日午膳時分,風味樓一如往日,食客紛沓而來,只是無人知曉簾幕后的cao琴人已非昨日那一人。莊蝶依善琴,模仿別人的曲風不是難事,是以,一般人皆聽不出異常。 陸司衡應約而來,一邊聽曲,一邊用膳,他的音律造詣頗高,竟聽出了琴音的異樣,當即笑道:“今日的琴曲更勝那日?!?/br> 花淺陪笑道:“這位琴師琴技高超,殿下日后自會知曉?!?/br> 陸司衡哈哈一笑,環(huán)顧四周,覺察用膳之人漸漸散去,便道:“今日的午膳也過去了,不知可否請琴師出來一見?!?/br> 這話問的花淺,只見她柔媚一笑:“自然。” 曲薇薇挑開珠簾,莊蝶依從琴案后走了出來,對著陸司衡行了一禮。 陸司衡定定望著她的容顏,一時竟然呆住了。他閱女無數(shù),見過不少絕色的女子,但第一次見到如此淡雅如仙的女子,及至花淺提醒他,才恍然回神笑道:“沒想到你這琴師不僅琴藝了得,容顏也這般清雅?!彼謫査骸澳憬惺裁疵??” “莊蝶依?!彼穆曇舻?,聽起來毫無情緒。 閑聊了幾句,莊蝶依隨著陸司衡走了。臨別之際,她似有所感,抬頭看了一眼風味樓二樓,然后一頭鉆進了馬車。而她視線所及的二樓,洛塵羽靜靜佇立在窗前,目視著她遠去。 南朝的宮苑比北朝婉約,水榭長廊,古亭傲立,朦朧的冬意侵占整個宮殿,這時節(jié),最絢麗的莫過于宮墻旁林立的梅樹,清冷的盛開。 宮中守衛(wèi)深嚴,陸司衡領著她到了樂府門口,迎面走來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宮女,對著他施禮:“殿下?!?/br> 陸司衡擺了擺手,對著莊蝶依道:“這是瓊華,樂府的管事姑姑?!?/br> 正說著,一個內侍匆匆跑來:“殿下,陛下有請?!?/br> 陸司衡又交待了瓊華幾句,便隨著內侍離去了。 “莊姑娘,這邊請?!杯側A年紀不大,做派老練沉穩(wěn)。 莊蝶依點點頭,踏進樂府之中,隱約聽得一縷古琴之音,聲音越近越清晰。這是一首古曲,以古琴為主音,附上簫音,略顯蕭颯凄涼。 瓊華走在旁邊介紹:“這是樂器殿?!?/br> 殿中有四人,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