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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蝶依跑到殿門口,還不及摸上殿門,腰上一緊,被他摟住了。溫?zé)岬哪凶託庀?,她不由掙扎,卻與他一起滾落在地。 葉子辰禁錮著她,身下柔軟的觸感,清幽的女子香,令他心中蕩漾,幾欲癲狂。身體在燃燒,叫囂著要了她,可是理智又令他止步不前。 兩種矛盾的思維簡直要將他的神經(jīng)繃斷了。 莊蝶依驚惶地看著他,幸好他還有一分理智,她不動聲色伸腳去勾地上的碎瓷片,可才動了一下,他的唇驟然覆了上來,令她一時忘了思考。 這個吻并不美好,滿腔的血腥氣不知融的是誰的血。 她拼命掙扎,好不容易掙脫了他的唇,顧不得此刻的狼狽,朝著外間嚷叫:“來......” 可是,她才喊了一個字又被他的唇覆住了。 他的吻狂烈,霸道,似火一樣燃燒著,一寸寸攻城略地,只有掠奪才能疏解他此刻的燥熱。他漸漸不滿足于一個吻,大手在她身上游走,撕扯著她的衣裳。 此刻,莊蝶依清醒地意識到,他絕不可能不能人道。可明白了這點,她越發(fā)絕望,他意識不清,她又無法從他手中掙脫,這封閉的上善殿誰能來救她?她不過是應(yīng)召前來用膳,為什么會變成如今這般情形? ☆、第三十五章 細作 撕拉——衣領(lǐng)被扯開,露出她肩上潔白光滑的肌膚,還有那精致的鎖骨。莊蝶依猛然一顫,不是驚嚇所致,而是地面太涼。 這一陣透骨的寒涼,令她精神一震。她摸到了他腋下的極泉xue,指尖深深掐入,疼痛讓他意識清醒了。 葉子辰的眼眸一瞬間清明,愕然地看著身下這個衣衫凌亂,紅唇微腫的女子,猛然翻身而起,匆匆打開了殿門,不知去了何處。 莊蝶依深深吐了口氣,總算有驚無險。她理了理衣衫,緩緩走出上善殿,沒有忽略眾人驚愕而曖昧的臉色,不過,她無暇顧忌,提步回了雪蘭殿。 葉子辰疾步跑向了冰室。冰室是皇宮儲存冰塊之地,冰寒之極,卻也足夠鎮(zhèn)住他體內(nèi)的□□。 他一進冰室,迎面襲來的寒氣讓他渾身酣暢舒爽。他的身體矛盾之極,體內(nèi)熊熊燃燒的烈火,體外寒氣逼人的冰霜,火與冰相交,似一場驚世的大戰(zhàn),迸出詭異而絢爛之光。 他就這樣站在冰室,忍受這份冰火之刑,面色越發(fā)沉靜,心腸越發(fā)冷硬。直至一個時辰之后,他終于熬過了媚藥,渾身僵硬地走出了冰室。 冰寒的身體遇到暖熱的夏風(fēng),又是一陣奇異的折磨,不過,這種疼痛于他而言,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他目光一凌,好一個馮婉言,這筆賬他記下了。 他回到上善殿,換了一身衣衫,瞥見地上的碎瓷杯,又木然看著案上的琴。 這琴,大約暫時送不出去了。 他靜靜站在窗口,暖風(fēng)夾雜著花香迎面拂來,吹亂了他的墨發(fā),清輝熠熠的月光鋪泄而來,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孤寂而清寒。 值此月夜,賞月之人卻不僅他一人,雪蘭殿的莊蝶依也在賞月。 月色皎皎,映照在她白皙的臉上,透明如白玉。 尹姿遙遙看著院中的白衣女子,捏了捏手中拆開的紅繩結(jié),緩緩走向她:“你,還好吧?”今日,她從上善殿回來,神色有些異常,透著一絲靡靡的曖昧之色。 莊蝶依沉默,輕聲咳了咳:“沒事......”只是,好像受了涼。 尹姿坐在她的身旁,將拆開的紅繩結(jié)推到她的面前。 這是伏凌山的傳信方式:紅繩結(jié)。紅繩結(jié)的線是伏凌山特制,與外面的看似無異,實則不同。紅繩結(jié)的纏繞方式也是伏凌山獨創(chuàng),一般人模仿不了。至于木板,更是不會外泄之物。 莊蝶依低頭,拆解的紅繩線繞著一塊形狀怪異的木板上,隱約的墨點凝結(jié)在一起,赫然兩個字:殺寒。她撿了起來,借著月光細細看了一眼:“尊主讓你殺葉子寒?” 尹姿微皺了皺眉,沉默。無論如何,葉子寒于她有恩,她不想動手。 “尊主之意,恐怕不僅僅為了石蝶?!鼻f蝶依又咳了兩聲,淡淡分析,“葉子寒明達善戰(zhàn),一定會成為南朝的心腹大患。莫青山在時,尚且會因均衡勢力打壓他,可如今葉子辰卻對他頗為信任。假以時日,南朝危矣?!?/br> “南朝之危又豈止是一個葉子寒?”尹姿淡淡反問。 莊蝶依苦笑,是啊,南朝之危的根源在君王,陸玉璋根本就是一個昏君。如今,南朝還能與北朝對峙,不過是憑借百年來的基業(yè),時間一久,終究要被他敗完了。 她輕咳一聲,感嘆道:“葉子寒是個人才,殺了可惜了?!?/br> 尹姿的眸中閃過一道希冀的微光:“你不贊成我殺他?” 莊蝶依勾了勾唇,定定看著她:“不是我不贊成,而是你根本不想殺他?!鳖D了頓,她替她支了一招:“葉子辰身邊能人眾多,不是你一人所能敵,你稍微走個神,便是了。” 尹姿微微一愣,卻反問她:“若是尊主讓你殺葉子辰呢?” 提及葉子辰,莊蝶依的臉色變了變,扶著石桌站了起來,又是一陣輕聲咳嗽:“如果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主動殺過人,你信嗎?” 尹姿面露驚異,卻犀利道:“沒殺過人不代表你不會殺葉子辰。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br> 莊蝶依往回走了兩步,堅定又悠遠的聲音,如風(fēng)一般飄出來:“不會?!?/br> 若是從未了解過葉子辰,她或許會動手,可如今,她卻不能動手,無關(guān)私交,只因為他是明君。若是殺了他,北朝會動亂。 說來也是怪,她在南朝的伏凌山生活了十幾年,卻從未將南朝當成母國,可在北朝數(shù)月,她竟生出了莫名的歸屬感。難道是因為她曾經(jīng)親赴商州水患,救治了無數(shù)的災(zāi)民? 莊蝶依自嘲地笑了笑,緩緩走進了雪蘭殿內(nèi)。 一場秋雨一場涼,連日下了幾場雨,天氣漸漸轉(zhuǎn)涼,入秋了。 自從上善殿之事后,葉子辰似乎有意避開她,數(shù)日不曾來雪蘭殿。而莊蝶依也不去見他,那日之后,她著了涼,時時咳嗽,卻沒有召過御醫(yī)。 莊蝶依坐在殿內(nèi),雙手擱在案上,愣愣地盯著煮茶的壺子。 不消片刻,茶壺水汽蒸騰,裊裊煙煙,呆呆的莊蝶依一個回神,輕輕咳嗽,轉(zhuǎn)頭喚了一聲:“彩茜?!边B喚了兩聲,無人應(yīng)答,她站了起來,自己泡了一壺茶,又從案上挑了一本書,一邊看書,一邊喝茶。 不知不覺過了一個時辰,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又捏了捏僵硬的肩膀,懶懶喊了一聲:“彩茜。”又是無人應(yīng)答,心下狐疑,這丫頭去哪了? 正疑惑間,殿外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她放下書,往外走去,只見層層侍衛(wèi)將雪蘭殿攔個水泄不通。錦繡站在那里:“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