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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辰環(huán)住她的腰,任她靠在他的胸口大口地喘息著,她只剩一件薄薄的白色單衣,隱約能觸碰到她綢緞般柔滑的肌膚,可下一刻,懷中的女子卻一下子掙脫了他的懷抱,游開了數米,這一幕,恍如那一次云池相遇。 莊蝶依并不想逃離,只是拉開與他的距離,皺眉看著眼前的男子,他似笑非笑,被水浸濕的俊顏透著一股子邪魅的氣息。 葉子辰勾了勾唇,如玉石般清潤的問道:“還不肯承認你就是擅闖云池的女子嗎?” 莊蝶依驚訝地張了張嘴,他早知曉她擅闖云池,為何還要讓她去尋找云池女子?存心戲耍她嗎?她抿著唇,不回應,也不否認。 葉子辰的笑意深了深,又問道:“弄臟你裙擺的宮女找到了嗎?” “你怎么知道?”莊蝶依脫口而出,如果剛才只是驚訝,現在就是驚愕了,他竟然洞悉了所有事。 葉子辰毫不隱瞞:“朕在水池邊撿到的。” “不可能,當時明明不見了?!鼻f蝶依不假思索道,說出口才明白,既然有人構陷于她,事后出現也不稀奇。 葉子辰也清楚其中的曲折,道:“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朕讓你查云池女子的用意?” 莊蝶依的腦子如煙花般炸開,思緒漸漸清晰起來。原來,他讓她查云池女子只是個幌子,給她機會暗中查那個宮女才是真。那個弄臟她裙擺的宮女出現得蹊蹺,必受人指使,她若是明著去查,肯定會引起對方警覺。想通了這點,她也不再與葉子辰針鋒相對,悻悻道:“找不到,她或許不是宮女?!辈受绮楸榱怂Χǖ乃袑m女,并沒有尋到那日的女子。 葉子辰沉了沉眸:“朕會派人去查?!闭f完,他朝池岸游去,當著莊蝶依的面褪下了衣衫,驚得莊蝶依立刻別過眼。 片刻,葉子辰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衫,站在池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準備在水里待多久?” 莊蝶依倒是想上岸,可惜,她剛剛抬手試了試,這白色內衫太薄,沾了水貼在身上,幾乎跟沒穿衣衫一樣,她咬了咬唇:“你讓彩茜送一套衣衫過來?!?/br> “何必如此麻煩?”葉子辰瞥了旁邊的衣案,“不如穿朕的衣衫?!彼粗邜赖臉幼?,扯了扯唇,道:“如果你不想穿的話,就待在池里吧。”他施施然走了出去,將選擇權交給了她。 莊蝶依看著被水泡皺的手指,嘆了口氣,朝著池岸游過去。她動作迅速地換上了衣衫,這是一件水藍色的長衫,穿在她身上寬大透風。 葉子辰站在云池外的竹林之前,一襲月色長袍襯得背影修長如玉,姿態(tài)從容優(yōu)雅。聽到動靜,他轉身看去,碰巧見她拎著衣擺走路,不由笑了:“原來,那日你是這樣逃走的?!?/br> 莊蝶依大窘,面色微紅,上次逃得匆忙,并未在意姿態(tài),如今再看這番模樣,倒是滑稽可笑,頗有做賊的姿態(tài)。 “朕送你回去。”葉子辰眼眸含笑,語氣淡淡。 莊蝶依也不拒絕,拎著裙擺跟在他身旁。 夜色太迷人,星空太深邃,夜幕中的兩人心思飄飛,一路無話。 ☆、第十八章 諭令 一夜無夢。 清晨,莊蝶依伸了伸手臂,懶懶地起身了。她剛下了榻,那件水藍色的長衫映入她的眼中,不自覺想起昨夜,他戲謔的話:明日,朕還會在枝頭見到這件藍衫嗎? 她不由輕笑,當初她讓尹姿將衣衫丟遠了,沒想到她竟然丟到了樹梢,偏偏還被葉子辰撞到了,真是巧了。這件衣衫,她可不敢丟了,一定命人洗了送回去。 此刻,葉子辰端坐在正華殿,聽蔣廉陳述孫彪醉酒案的審查結果。 死者名叫馬全,無業(yè)游民,混跡幽都街頭,手下有十幾號兄弟。當日,孫彪與他都有幾分醉意,言語相沖,大打出手。孫彪屠夫出身,又在軍中歷練,頗有手勁,武藝比馬全高超,將人打得重傷。當時馬全確實未死,不過此人外強中干,患有心肺疾病,久治不愈,此番重傷加重了病情,最終不治身亡。 這便是蔣廉查案的結果,不存在石適構陷之說。 葉子辰聽完,第一個問的卻是莫青山:“莫左相,這個結果,你可有異議?” 早在蔣廉查案之時,莫青山便多有插手過問,然而,這個結果是事實,怪只怪孫彪不聽他的勸誡,醉酒鬧事,運道又不濟,偏偏傷了個有病之人。不過,他無意中發(fā)現了葉子辰的暗影衛(wèi)曾跟蹤孫彪,心中隱有懷疑,是否此事是葉子辰一手策劃?無論如何,如今大錯已成,無法挽回,他只得替孫彪求情:“臣并無異議。請陛下看在孫彪醉酒亂神,并非蓄意傷人的份上,從輕發(fā)落。” 葉子辰冷冷道:“孫彪是將軍,無故酗酒,本就是大罪,如何從輕發(fā)落?”他轉眸問蔣廉:“蔣右相,孫彪一案按律該如何處置?” 蔣廉如實答道:“按律當斬。” “褫奪孫彪將軍之權,秋后問斬?!比~子辰冷冷下了決斷。 此事已了,眾臣子又陸續(xù)奏報其他要事。 莫青山面如土灰,只覺耳邊哄哄之聲,聽不清所奏何事。 雪蘭殿院中,花影拂動,劍聲霍霍。莊蝶依正在練劍,經由尹姿指點,劍招越發(fā)犀利凌厲,可惜,無內力相佐,劍招只是劍招,攻擊力一般。 “公主,不好了?!辈受缁呕艔垙埮芰诉^來,氣喘吁吁道,“蓮池......撈上來一具尸體?!?/br> 莊蝶依劍勢一收,問道:“怎么回事?” 彩茜順了順氣,終于可以流暢地說出了話:“奴婢路過蓮池,悄悄看了一眼那尸體,臉都被水泡腫了?!?/br> 蓮池的荷花開得正盛,如少女般亭亭玉立,清風一過,荷香陣陣。岸邊圍了好些宮女內侍,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隨著彩茜一聲冷呵,所有人都退開兩邊,規(guī)規(guī)矩矩站著。 莊蝶依走向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具尸體的面容被水浸泡得浮腫,辨不清身份,不過,那身宮女的服飾確定了她女子的身份。她轉頭吩咐青梅:“宣宮中仵作前來?!?/br> 她打發(fā)了不相干的宮女內侍,循著水漬往前走了幾步,視線落在一處,荷花的花瓣非自然凋落,荷葉桿子新近被折斷。她朝著衣衫微濕的打撈者問道:“你是在這里打撈上來的?” 內侍看了看池岸,答:“正是?!?/br> 莊蝶依四處看了看,忽然眼尖地在草叢中尋到一張文卷,打開一看,不禁驚住了。這道諭令是皇后所下,大意是這個宮女德行有虧,命其自盡。諭令的字跡與她一樣,印鑒也不假,可是,她何曾下過這等諭令?從始至終,她只下過一道諭令,便是特赦玉露。 “彩茜,你去看看玉露是否無恙?!?/br> 彩茜不明白莊蝶依的用意,卻似懂非懂地跑去了御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