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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可說這等話。這只是奴婢的猜測,陛下未必心有懷疑?!?/br> 韓茹頹然,當日妙香說了這個云池的計謀,她是不贊成的,可后來因寒瓜之事,她妒意橫生,怒從心起,鬼使神差同意了妙香之計。從侍女不慎灑了湯,到云池沐浴,再到衣衫遺失,最后偶遇葉子辰,步步是陷阱,可惜,陸雪凝太聰明,竟然躲過了葉子辰的搜宮。昨日,她們將陸雪凝的臟衣服丟回云池,暗中傳達擅闖云池女子的身份??上В齻兯銦o遺策,卻唯獨猜不透葉子辰的心思,他竟然沒有動怒,反而命陸雪凝尋找擅闖云池的女子。 妙香又道:”馮婉言既然有心拉攏夫人,夫人不妨順勢而為?!?/br> 韓茹皺了皺眉,小孩心性道:“可是,我不喜歡她,不想與她為伍?!?/br> 妙香語重心長道:“夫人,后宮之中沒有喜歡不喜歡,只有利益之爭。馮婉言因父親一事,與皇后不睦,勢必要向皇后報復,而我們的目標也是皇后,并不沖突?!?/br> 韓茹搖頭道:“我所求的從來都不是什么利益。” 妙香只有微微嘆息,韓茹終究良善,不愿意使手段,不過,所幸她會嫉妒,上次因嫉妒而構(gòu)陷陸雪凝,有一就有二,她只需時時開導,靜待時機。 ☆、第十七章 承認 夜色迷人,漆黑的天穹布滿了斑斕的星星,嘶嘶的蟲鳴聲似天然的琴音起伏,樹梢隨著晚風歡愉地擺動著,窗前的女子仰望星空,落下淺淺的身影。 莊蝶依享受夜的靜謐,眸中印著漫天的星輝,一個模糊而溫柔的男子恍然走進了她的眼瞼,記憶仿佛回到那一年大雪紛飛,她與他的離別的場景,他的容顏隨之遠去,直到剩下一個模糊的重影。 她微微一笑,自從分別,她從未想起過他,畢竟他們只是偶然相逢,終究天各一涯。不過,今夜她竟然會不經(jīng)意想起那個溫柔的男子。大約是玉露那一句“青梅竹馬”引起了她的遐想,她是否也曾有那樣一個青梅竹馬的存在?思來想去,他應(yīng)當不算吧,他們是偶遇,并不是從小一起長大。 她走到琴架旁,閉目談了一首曲子,這首曲子很有意境。那一年,她無意中摔倒在花叢中,漫天蝴蝶被驚起,迷醉了她的眼,于是,她信手彈了這首曲子,命名為蝶花飛舞。意境之中似有人闖入,女子與男子攜手走來,走近了,才驚覺是玉露,而那個男子的面容卻模糊起來。 一曲奏完,她深思起來:玉露是宮女,若無特赦回不去家鄉(xiāng),那她與那個青梅竹馬的侍衛(wèi)不是遙遙無期了嗎?既是有情人,她不如施以援手,好叫有情人終成眷屬。 她走到書案旁,素手寫了一份特赦諭令,然后喚來了彩茜,讓她將諭令偷偷送給玉露,若她想出宮,出示諭令便可恢復自由身,與她的青梅竹馬遠走天涯,若她不想出宮,便焚燒了這份諭令,當做什么都未曾發(fā)生。 沉思間,葉子辰來了。他走進雪蘭殿內(nèi),昏暗的燭光映著女子白皙的臉,她入神地想著事,待他走近了,依然沒有察覺。他用一根手指遮住了燭光,手指的陰影不偏不倚地覆住了她的雙眼。 這番明暗變化,莊蝶依立刻回了神,驚訝地站了起來:“陛下怎么來了?” “朕不該來?”葉子辰反問道。 這話讓她不知如何作答,只訕訕地蒙混過去:“陛下是為了云池女子之事?” 葉子辰漫不經(jīng)心道:“朕聽聞,你將整個后宮的女子都翻了一遍,可曾找到她?” 莊蝶依確實翻遍了后宮女子,勉強找出兩個符合葉子辰描述的宮女,可是,她該交出去嗎?葉子辰惱她擅闖云池,會不會一個動怒將人殺了?又或者先關(guān)入大牢,十八般刑拘用一遍?她想起那些刑具就一陣發(fā)寒,好似用在自己身上一般,臉色慘白,身體不由自主顫了顫。 “你怎么了額?”葉子辰覺察到她的變化,瞇眼看她。 莊蝶依定了定神,試探道:“陛下要殺那個女子?” 葉子辰好笑地看她:“朕何時說要殺她了?” 莊蝶依輕輕吁了一口氣,又問:“那是要罰了?” “不該罰嗎?”葉子辰反問。 莊蝶依想了想措詞,道:“陛下,也許那個女子是無心之失。左右不過一個小女子而已,您不妨寬恕了她?!?/br> 葉子辰修眉微揚,道:“朕若是不肯寬縱她,你是不是就要將她藏起來了?”當時,他確實惱怒,竟有女子不聽他的詔令,擅闖云池,后來,他知曉那人是她,便奇異地消了大半怒火,如今,更是一絲怒氣都沒了。他見她不語,又道:“若是她肯向朕低頭認個錯,朕便既往不咎了?!?/br> “真的?”莊蝶依喜道,“我馬上讓那個女子過來認錯?!彼热ヒ娨娔莾蓚€女子,再從中二選一,然后與她對了口供,道歉要真實誠意。她腦中閃過一串事情,急匆匆向前走了幾步,可手臂忽然一緊,被葉子辰緊緊拽住。 葉子辰的眼眸深邃如淵,面色陰沉似烏云,他此刻是真的怒了,他說得如此明確,無非讓她低頭認個錯而已,可是,她竟然還要找個女子來替她認錯。 莊蝶依撞進他的目光,好似生出墜入懸崖的錯覺,他這是怎么了?還沒等她想明白,她的身體就被他大力往前拉去,被迫跟上他的步伐:“你干什么?” 葉子辰緊抿著唇,大手似鉗子一般握住她的手腕,一言不發(fā)往前走。 莊蝶依察覺出了他的怒氣,驚問了幾句,也不再開口,手腕被抓得生痛發(fā)麻,簡直要斷了。 一路上,內(nèi)侍宮人頻頻施禮,驚詫地偷瞄兩人,他們心中那個睿智深沉的陛下,竟然拉著皇后一路疾行,親密的模樣真是讓人艷羨。 葉子辰拽著莊蝶依走出雪蘭殿,繞過陣陣荷香的蓮池,穿過曲折的水榭長廊,徑自到了竹林密布的云池,然后,毫不憐惜地將她甩入了池中,激起一丈水花。漸漸地水花回落,可那個女子卻停在水中一動不動。他心中一動,她不會水?這個念頭一起,立刻被他掐斷。她若是不會水,上一次就不可能從他手中逃脫。 莊蝶依跌進水池中,周身沒入,所幸她會水,正要破水而出,可是,小腿忽然一抽,被裙擺纏住了,她惱怒地脫了外衫,蜷縮著一手拉腳趾,一手壓膝蓋,緩解小腿的抽筋。 葉子辰久不見她破水而出,她的衣衫卻脫離了她,漂浮在水面,他皺了皺眉,縱身躍入池中,游了兩下便到了她的身邊。 莊蝶依緩解了小腿抽筋,正要露出水面,手腕卻被人拉住,剛才的痛感尚未消散,新一輪的痛感襲來,她本能地掙扎起來,可惜她沉水太久,胸腔一陣窒息感,軟綿綿的使不出力氣,便被葉子辰攬住,隱約感受他沉穩(wěn)的心跳。下一刻,她被他帶出水面,貪婪地呼吸著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