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感覺，對我來說除了全然的陌生，還有一份不安。我避著他的眼睛，想著可行性。

"你不會是因為仁慈才被關(guān)到這來吧。"他有些嘲笑地說道。

臉一熱，我的聲音也很大。"好的。"

這邊剛跟他達成協(xié)議，那邊衣就推門進來。他一進來，見我跟生"相談甚歡"眼睛笑得都快瞇成一條線了。

樂呵呵地跑到生面前，"少爺，伶很好吧。"

"嗯。"生摸摸衣的腦袋，"快去洗臉吧。"

"嗯。"衣很快就閃進浴室，但一會就出來，只見他手里拿著一塊毛巾要給生擦臉。

我看生那身體，真的能完成我的任務(wù)嗎？而且，如果跟他合作，也就意味著我的身份必須暴露，這個男人雖然瀕臨死亡，但他的腦子還沒死，在他身上我看到了魑魅魍魎那些人的風(fēng)采。這就是非性奴吧。我暗想。

（8）

吃過早飯，我并沒有回去，這會已經(jīng)是白天了，我出去是很不理智的。

跟衣在那閒聊，而生已經(jīng)睡著了。

"伶，你為什麼要用布綁腳啊。"昨晚光線不夠，所以衣并未發(fā)現(xiàn)我腳上纏著布。

我解開布條，露出北給我戴上的腳鏈。

"很漂亮。"衣贊賞地摸著那腳鏈，一會抬起頭看著我，"伶肯定很討厭它們吧。"

"嗯。"我點點頭，重新用布纏上。

"不能拿下來了？"衣偏著頭問我。

一個38歲的男人做著這樣可愛的動作竟搭調(diào)得讓人只覺舒心，我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生，他的眼光真的很不錯。

"你跟你們少爺一直在一起啊。"我壓低聲音問著衣。

"嗯，少爺把我從孤兒院帶出來，然後我就一直跟在少爺身邊，後來少爺出事了，被關(guān)在這里，我也跟著進來了。"一半歡樂一半悲傷，但到了衣嘴里只剩下回憶的甜蜜。在他的心中只要能跟少爺在一塊就是幸福了吧。我大膽猜測著。

"生少爺出了什麼事？"

這個問題讓衣的臉上呈現(xiàn)不甘的神色，"那些人都是壞人，只因為少爺做錯了一次，就要把少爺關(guān)在這里，還要殺少爺，那些人都是壞人，大壞人，大壞蛋、、、大壞蛋、、、欺負(fù)少爺?shù)膲娜?、、?

糟糕，衣的情緒有些不對勁，我趕緊抱住他，拍著他的後背，"對，那些人都是壞蛋，大壞蛋。還好生少爺有衣陪在身邊、、、"

慢慢地衣的情緒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我看他的樣子倒不像發(fā)瘋，大概是太愛他家少爺了，覺得生被侮辱了，才這樣氣憤吧。

"衣，上來睡覺吧，昨晚都沒睡。"衣就像早上那會無聲無息地睜開眼睛。

"嗯。"衣大大地點個頭，跟著爬上床，躺在生的旁邊睡著了。

我這會注意到，睡著的衣手一直抓著生的手，那景象，似乎是害怕生會逃走。

生等衣完全睡著，才看向我。

看這兩人的相處模式，讓人不知到底是誰在照顧誰。

"你不擔(dān)心自己死後，他會呆不下去嗎？"

"所以我要跟你談這筆交易。"

抬眼，我的眼睛半瞇起來，"你不會要我照顧他吧。"我手指著輕聲打酣的衣。

"你也看到了，他雖然有38了，但心智還跟小孩一樣，對誰都沒有戒心。"

打個停止的手勢，"停，這不能構(gòu)成條件，而且我不認(rèn)為你死了的話，他會活下去。"

他有些困倦地打個呵欠，拉過被子為衣蓋好，"你自己決定吧，選擇權(quán)在你手上。至於我的事你就不愿考慮了。"說完，他就閉上眼睛。

我挨著床鋪坐下，仔細考慮他的話。這個人應(yīng)該是這個集中營的隱形人，由他出來會我辦事絕對比讓紫來更有效果，而且絕對不會有人想到我身上。我抬頭又看了眼衣，這個天真的男人，真的可以一個人活下去嗎？我很懷疑。

只是啊。我握緊拳頭，我只能豁出去了。

衣醒著時我自是不能跟生談?wù)?，直到半夜，衣沉沉睡去後，我才能跟生繼續(xù)早上的交易。

"他好久沒聊得這麼愉快了。"生摸著衣的腦袋。那個自然的動作，想來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們年輕時肯定比現(xiàn)在還要好看。"我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

"開始吧。"生并未打算與我多談。

低頭，我的聲音很小聲。透過玻璃的月光，為這一幕實實在在地染上陰謀的味道。

聽完我的計劃，生深深看了我一眼，"你果然跟我不是一路人。"

果然，難道他之前就已經(jīng)猜到了，心里一驚，這個病態(tài)的男人，如若不是撐著這副身子，豈會落到今日的地步。更不用說跟我這個無權(quán)無勢的人談一場有關(guān)死亡的交易。

"那個虞要殺嗎？"生的聲音很輕，連殺人這樣恐怖的事從他嘴里出來後，也只剩平淡二字。

藍虞，我要殺他嗎？我沉思著。這幾天做的事為的是什麼，不就是鏟除對手嗎？只要藍虞死了，我的生命才算是得到真正的保障。

但是，當(dāng)被別人赤裸裸地擺上桌面時，我卻猶豫了。我能做到嗎？把藍虞殺了?；叵胫暗淖约?，還想著如果藍虞死了，將來出去後，我該怎麼跟他的兩個哥哥交代。我想起了，那上挑的安靜的眉眼，和上揚的穩(wěn)重的聲音，還有那笑著卻讓我冷到心臟的戰(zhàn)栗，那是泉。

"不方便？"生的聲音從遙遠地方傳進我的腦里。

我想我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別過頭不去看生的眼睛，即使我知道他的眼里沒有任何的探詢。

過了一會，我才平復(fù)下心中的戰(zhàn)栗，抬起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到時再看。"

"可以。只是、、、"生略下後半句。

"明白，我不會跟衣說的。不過，我希望事情越早解決越好。"甩掉心頭莫名的情緒，我逼自己狠心。

（9）

與生談完已是後半夜了，我留下一句"先走了"就離開了。

回到2棟時，推門進屋時竟見到紫。

一見我回來，紫激動地從床上躍起，"怎麼樣了？"

點點頭，我仰身躺在床上，一手拉下紫。手指在他的發(fā)間穿梭，我笑得有些疲憊。

"伶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