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但是，做人要有骨氣，他全真不要我了，我也不一定非要加入古墓派??！在踏入古墓前的一剎那，我終于回過神來，一把抓住古墓的墓碑?！澳莻€，我要退派！我要退派！”

老子不干了，老子要退派，我憤怒地猛登雙腿，撒潑耍賴。不過我忘了，某人是有武功的。我的反抗行動，在強大的點xue攻勢下，可成功率為零。反抗暴君的結(jié)果是，軟麻兩xue一封，外帶十八記竹筍炒rou，一晚上火龍鉆頂，真氣運行十六周天，差點逼得我走火入魔。

后果是嚴重的，教訓是沉痛的，此次起義的失敗，就在于沒有精心的事前準備，沒有周密的計劃安排，在錯誤的地點，錯誤的時間發(fā)動，忽略了當時的實際情況。

耐心，楊過，你需要耐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雖然不奢望報仇，但要逃跑，還得忍。我忍，等有朝一日，他小龍女一個疏忽，我就去全真拐了師叔和師兄一同跑路。對了，要不要把師傅也帶上？

思考了很久，決定還是把師傅留在終南山上好了，不然帶著他，一來萬一我要和師叔師兄來個什么暖身大戰(zhàn)，被他瞧見，非打死我不可（雖然可能不會打全死，但半死總不會少的。）二來，他始終沒放棄要培養(yǎng)我做個文學大豪什么的，帶著他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不好意思，師傅，我會有空回終南山看你的，逢年過節(jié)，徒兒還會給你寄上臘rou果蔬，孝敬您的。

想著在不遠的將來，我左擁右抱，熱水袋外加電熱毯，快活地在某個山谷內(nèi)逍遙度日，嘴角忍不住往上翹。

“傻想什么呢！麻雀抓幾只了？”小龍女冷冷地嗓音幽幽在耳邊炸開。

我看看手上還在掙扎的唯一一只小麻雀，再看看石桌上幾乎燃了大半的香柱，原本彎彎向上翹的嘴角頓時抽搐了。

吃晚飯時，我很無奈地當了一回幼童，每一口飯都是孫叔喂的。不是我懶，我是真的一根手指也抬不起來了。

這一套名為天羅地網(wǎng)勢的掌法，是古墓派的入門功夫，須得一口氣，連抓九九八十一只麻雀，才算略有所成，聽說當年祖師“婆婆”最高可以連抓一百零八只。我練了快大半個月了，還只停留在十八只上。今天開小差，只抓了一只，被小龍女罰我，沒抓到十九只就不準停。

當然，沒人品的我，別說平時的十八只最好成績也沒發(fā)揮出一次來，到最后，肩膀酸，手指軟，連十只也抓不到了。

我說林朝英沒事練這掌法干嗎？還最高一百零八只，抓那么多鳥有什么用。叫么叫天羅地網(wǎng)勢，最終還不是沒抓住咱祖師王重陽的那只鳥嗎？（請原諒過寶寶的粗俗，汗……）說到底，抓鳥當求快狠準，看準目標就出手，一但抓到?jīng)Q不放手，關(guān)在洞里養(yǎng)熟了，還怕它飛走不成？當年要是祖師“婆婆”向我請教，早就將咱祖師重陽真人追到手了。

練了一天，一身臭汗，吃過飯，孫叔帶我去洗澡。墓地里頭還有一間溫泉室，一汪碧波清水，石壁上還有一眼活泉。

池子微微傾斜著，靠著泉眼的地方淺些，人躺那兒正合適。古墓里，我最討厭那張寒冰床，卻最喜歡這里的溫泉?？上↓埮淮罂献屛姨焯靵砼?，說是泡多了，影響我的內(nèi)功。

孫叔輕輕地替我揉著酸麻的手臂，時而輕，時而重，力道適中，揉得我分外舒服。

我靠在池子邊，懶洋洋地問他，“孫叔，你說姑姑為什么非要我做他的徒弟不可呢？”

孫叔換過我另一只手，繼續(xù)揉按起來，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我時，他卻慢吞吞道，“少爺很寂寞吧……”

孫叔肯開口了，我轉(zhuǎn)過身，好奇道，“那為什么一定是我，別人不行嗎？”

孫叔總是低垂的眼簾微微抬起，漆黑地近乎幽暗的眸子盯著我，“……”

好吧，不回答就不回答，干嗎要嚇我呢！我拍拍胸口，換個姿勢，好讓孫叔替我捏腿。今天上竄下跳，手固然抓麻雀抓到抽筋，腳也沒少受累。

“恩……就是這兒……好舒服……哎……好酸……孫叔輕點……哦哦……呼……”

要是孫叔也能拐走，那該有多好啊……

第十五章誰更可憐（上）

記得那日大殿上，掌教馬鈺說過，若是師傅師叔想我，我可以回全真去看看他們。

某日趁著小龍女心情比較好，我向他提出要回去看看我的師傅，看看我的尹師叔，看看我的鹿師兄，當然最好能晚上能在全真過夜。

頓時氣場猛低了一百度，小龍女放下吃了一半的飯碗，皮笑rou不笑問我，“你有記得我答應嗎？”

鏡頭回放：馬鈺投給我一個“你就認命吧”的眼神，轉(zhuǎn)去安撫尹師叔和我?guī)煾?，“志平，志敬無須多言了，若是實在舍不得過兒，我就在這里替你們提個情，讓龍姑娘隔三岔五地放過兒回全真看看你們，免得你倆掛念。”

然后鏡頭轉(zhuǎn)向小龍女，“……”

的確，他一個字也沒說。怎么可以這樣！我端著飯碗的手猛抖猛抖，就差那么一丁點，半碗摻了蔥油小蘑菇的白粥就要朝他臉上潑過去。

克制，克制！現(xiàn)在還不是和他翻臉的時候，我臉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半晌才擠出勉強可以稱為微笑的表情，“姑姑，我……求……求……你……可……以……嗎？”

他瞟了一眼，我捏著碗邊，青筋暴起的左手，然后道，“八十一只，一只都不能少?！?/br>
我知道他的意思，不就是天羅地網(wǎng)勢嗎？我練！等等，他不會又晃點我吧？

“等我抓到八十一只，就讓我回全真？”

“恩……”小龍女重新端起碗，夾了一筷碎野菜。

“還要過一夜？”我得寸進尺追問道。

他含著那一口野菜，若有若無地恩了一聲，接著把那口野菜嚼了一遍又一遍……

為了早日回全真見我的尹師叔，當然，還有師傅，鹿師兄，我仿佛神明附身一般，練習不輟，日有進境。白天就在練功石室內(nèi)練習指法，晚上堅持單睡練九陰真氣，能多抗一個時辰，就多抗一個時辰，就算凍得嘴唇發(fā)紫，也不輕易求助。

用功勤奮之下，所能擋住的麻雀不斷增加，到了中秋過后，這套"天羅地網(wǎng)勢"已然練成，掌法展了開來，已能將八十一只麻雀全數(shù)擋住，偶爾有幾只漏網(wǎng)，那是拼了命的撲上，補也要補上。

我越是進境迅速，小龍女卻越是眉頭緊鎖，到后來臉色冰得，簡直像是剛從南極旅游回來。

待我在他面前一口氣將八十一只麻雀全部攏在指掌間，上下翻飛，一只也不放跑時，他一句話也沒說，掉頭就走。

我急追幾步，竟沒能將他攔住。料想他定是反悔了，我跺著腳，把古墓派從第一代罵到最后一代，氣得連踢石壁十幾腳，當然最后還是自己的腳受苦。

晚上泡澡時，我向?qū)O叔抱怨小龍女說話不算話，孫叔卻盯著我半天也沒吭聲，那眼神，倒是譴責的意味多，安慰的意味少。

就知道你和小龍女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