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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和顧長戍建設(shè)一個穩(wěn)固而溫暖的家,現(xiàn)在自己就要死了,所有的憂慮和矛盾就變得不再重要,只是欠他的那份深情沒有來得及償還,這是痛心的遺憾! 她更覺得對不起平平,最后的最后,也沒有送給他一句鼓勵的話,沒有給他一個值得倚靠的家! 她只希望自己懷中這個孩子千萬不要有事,這孩子如果好好的活著,她最后的生命就還算有意義,于是她劇烈地咳嗽著,用盡力氣,將孩子護在懷中…… 身體好冷,不管蓋多少被子都冷,耳邊傳來嗡嗡的人聲,昏昏沉沉中,唐寧看到有很多人的臉來回轉(zhuǎn)換,有mama、弟弟,還有歐陽巖巖、顧旌旗、楚君,還有顧長戍。 他問她“想要什么?” 她艱難地啟動嘴唇,想要告訴他“我想要和你一起,過自給自足的生活、平靜安穩(wěn)的歲月!” 可惜,她連發(fā)聲的力氣都沒有。 唐寧實在震后第二周轉(zhuǎn)醒過來的,第三周就從重癥室挪到普通病房,她所認(rèn)識的朋友有限,但都來看望她,每個人都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唯獨有一人,沒日沒夜地陪著她。 但是,醒來的唐寧除了問那孩子的情況外,和任何人都不說一句話,包括身影不離地看護她的顧長戍。 她通過顧旌旗又得知了地震當(dāng)晚,顧長戍如何發(fā)瘋似地聯(lián)系她尋找她,由于唐寧所處的地方接近平原,很快就被發(fā)現(xiàn),孩子除了受到驚嚇外完好無損,但唐寧受到重創(chuàng),內(nèi)臟有損傷,關(guān)鍵還淋了大雨,導(dǎo)致重癥肺炎,好不容易才脫離危險。 通過歐陽巖巖得知mama四處借錢要給顧長戍還清醫(yī)療費用,都被顧長戍拒絕,多次做了mama的工作之后,mama才允許他作為直接監(jiān)護人一直陪在她身邊。 通過震后的新聞節(jié)目,看到歐陽正因為應(yīng)急撤離安排不縝密,發(fā)生重大責(zé)任過失,而接受處理,才知道歐陽正是區(qū)域主管。 當(dāng)晚的情境歷歷在目,她千思萬慮卻不知如何開口,直到出院都還是不太與人交流,精神科大夫說她因為經(jīng)歷災(zāi)難精神難以恢復(fù)而患有中度抑郁,其實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只是不想說話而已。 經(jīng)歷了生死之劫,有太多的人生觀和世界觀被打擊然后重建,這個重建的過程猶如鳳凰涅槃,又有如一朝分娩,不是一個痛字可以涵蓋的。 一個半月之后,唐寧終于出院了,出院手續(xù)由顧長戍全權(quán)辦理,在她住院這些日子里,所有人都認(rèn)為,她是顧長戍的妻子,因為只有丈夫才會對妻子做到那種地步。 他送唐寧回家,一路都很安靜,這一段日子,他都在陪著她安靜。 回的家是唐寧原來老小區(qū)的房子,里面好像被重新粉刷了一番,家具擺放和從前一樣,只是所 有東西都是新的,將唐寧在床上安置好,顧長戍幫她捋了捋頭發(fā),說:“我去買些東西,你先睡一會 兒!” 唐寧一個人躺在房間里,幾乎又要哭了,她意識到,上蒼讓她經(jīng)歷了從前那所有痛苦和磨難,似 乎早就知道在未來會有這樣一個男人,讓她體會到世間最美好的倚靠和溫情,但為什么上蒼就不能給 她留一絲希望呢?哪怕是把她啟用所有積蓄建設(shè)的旅舍那個空殼子留個她也好呀!現(xiàn)在的她,是什么 都沒有了! 沒過多久顧長戍就回來了,外面下起了小雨,把他弄得有些狼狽,手里多了一把雨傘,他收拾好 衣物,拎著大大小小的袋子把冰箱塞滿,然后親自煮了一晚餛飩,榨了一杯橙汁送到唐寧面前。 唐寧默默地吃完,終于抬起眼睛,好好地將顧長戍看了看。 兩人相顧無言,竟都是淚眼朦朧。 顧長戍將她攬進懷中,嘆息說:“我就知道你很堅強,一定會好好地回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 怕!” 唐寧說:“我這次……好像又讓你花費了很多!” 長戍道:“我愿意!以后你就不要再考慮這種問題!” 唐寧哽咽了,停了半晌,又問:“你為什么,會有我家的鑰匙?” 顧長戍看著她:“我把你的房子租下來了,我還做了很多其它的事情,你想聽嗎?” 唐寧淚流滿面地?fù)u頭,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緒,就說:“現(xiàn)在能依靠你,我覺得非常幸福,但是更多的,卻覺得特別的害怕!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什么都沒有了,連心里的那點驕傲都沒有了……我這樣一無所有的和你在一起,非常害怕!害怕會像我第一次婚姻那樣,因為自身的缺陷,最終被拋棄!” “唐寧!” “對你而言,我是有明顯缺陷的不是嗎?”唐寧輕輕推開他,哭訴道:“我無法懷孕,也沒有任何技術(shù)和能力!你這樣遷就我,讓我覺得……覺得不真實!” 顧長戍給他擦去眼淚,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醇:“唐寧!你還記得和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么時候嗎?” 唐寧眨著淚眼望著他,想起最初的時候,平平下了樂器課,他出現(xiàn)在街道的一瞬間。 但顧長戍卻微微一笑,搖頭說:“你所記得的是你第一次見到我,而我第一次見到你,恐怕要比那更早!那是更早之前的一個夜晚,我在云圖有個飯局,車子剛停好,你就慌慌張張地趴在我車頭那邊,突然拔起一根很長的草,然后……后來那個姓段的過來追你,你們的對話我聽的很清楚!” 由于震驚,唐寧已經(jīng)忘記自己還在哭泣呢,她瞪大了眼睛,聽顧長戍說:“早在你給我寫那封信之前,我至少就已經(jīng)大概知道了你的一些過去!” “旌旗說,她已經(jīng)和你講過我年輕時候的事情了!”顧長戍拉起她的手:“你要知道,是我以前所接觸的人和事才讓我成為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也是你以前所經(jīng)歷的人和事才讓你成為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們是在最合適的時間遇到了合適的人!我知道你很驕傲!不愿意接受被動的局勢!我無法說服一個戰(zhàn)勝不了自身恐懼的人!但我愿意等!總有一天你會發(fā)現(xiàn),這世上除了你,沒人能讓我這么心甘情愿的付出,到那個時候,你就會知道,一個完整的唐寧就是最強大的力量!我只怕等你意識到自己才是真正的贏家的時候,我已經(jīng)老得連抱你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口氣把話說完,他附身過去,吻住了唐寧不住顫動的嘴唇,很久之后才離開,他給她蓋好被子,起身說:“休息吧!等你完全恢復(fù)了,想要和我保持什么樣的關(guān)系,我都接受,只是……不要斷絕和我的聯(lián)系,讓我能時刻在你的身邊,就行了!” “哦對了!”沒走幾步,他突然又回頭,像變了個人似的:“雖然什么都沒有了!但我看你這里還很靈活!如果在投資方面,你想利用一下誰的話,歡迎你考慮一下我!畢竟以我對你個人經(jīng)營品質(zhì)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