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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我有件事兒想拜托她們?!?/br> 阮行一愣,剛想說有什么事兒他來辦就成了,結(jié)果話還沒出口,就見軟轎被抬去了涼亭里。 他不由得在心里腹議,這位顧財神爺當真是脾性古怪,倆燒紙的丫頭有什么好拜托的。 他邊走邊胡思亂想,他爹曾經(jīng)教過他,一般能耐越大的主子越不喜歡說廢話,即使主子說什么一時聽不懂了,也要把話記在心底,琢磨幾遍再說。 顧爺說他來了七日,這有什么深意嗎?他來的那日,正好丫頭死了,所以今兒是那死人丫頭的頭七! 阮行沒想到自己瞎琢磨,還真的琢磨出點意思來,果然阿爹沒騙他,這些主子說話就不喜歡直來直去,那這位爺請倆燒紙的丫頭又是為何? “有人來了?!?/br> 阮行走近了之后,就聽見一個丫頭驚呼了一聲,他立刻回神,張嘴就罵:“你倆是不是嫌命太長了,府里不許——”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閉上了嘴巴,看著眼前的人,一時楞在當場。 其中一位小姑娘怎么越看越眼熟,阮行一下子想起他爹跟他提起過,六小姐前段日子找過他幫忙。 “小行哥?!?/br> 還不等他回神,阮綿綿已經(jīng)脆生生地開口了。 她兒時跟著阮富,阮行也跟著阮貴,所以二人還算是玩伴兒。 “六、六小姐——”他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擠出一句問候來。 顧瑾言依舊坐在軟轎上,視線一直盯著阮行和那倆丫頭的方向,眼睛輕輕瞇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爺,我們在阮家待了挺長時間了,這上海灘都沒逛過,您這生意怎么開展啊?依小的看,這阮富恐怕沒安好心啊,而且您瞅瞅阮家,紙醉金迷,但是姨太太卻不少,外面的傳言也不好聽,阮家專養(yǎng)吃人的妖怪!” 敢跟顧瑾言這么說話的,就只有一起長大的隨從郭濤了,他是完全不懂,一向生人勿進的顧財神爺,為何竟然答應(yīng)阮富來阮家住下。 雖說內(nèi)眷與他沒什么交際,也不會不長眼地來打攪他,但是一屋子脂粉氣,總歸不好,而且他們來的頭一日,就聽說一個伺候人的丫頭中毒身亡了,六小姐還被下人氣得躺在床上快不行了。 “你過來,我有件事吩咐你?!?/br> 顧瑾言難得地沖他招手,郭濤先是一愣,心中就涌出幾分緊張,大爺不喜與人太過親近,這次要說悄悄話一樣的吩咐,肯定又是憋了什么壞主意。 “不是,爺你跟一女娃娃計較——”郭濤聽他說完之后,瞳孔都擴大一圈,結(jié)果話還沒說完,接觸到顧瑾言警告的眼神,立刻改口道:“不聽話的孩子都要教訓(xùn),女娃娃也一樣?!?/br> “不是教訓(xùn),是試探。”顧瑾言糾正道。 “哦?!惫鶟J命地點頭,在他眼里沒差別。 * 阮綿綿低眉順眼地跟在阮行身后,慢慢地往涼亭走去,心里琢磨著這個貴客究竟有何貴干。 顧財神爺?shù)拇竺?,她是聽過的,他是傳奇一般的存在。 阮綿綿還窩在阮富懷里的時候,他就知道北平顧家有個小財神爺,做生意從來不虧本,會說話的時候就會跟人家講價,從他十幾歲真正慢慢接手家族生意的時候,更是有做一行賺一行的本事。 不過傳聞這位爺脾氣古怪,高興的時候?qū)θ饲О愫?,不高興了分分鐘把人的臉皮往死里踩,這時候讓她們兩個燒紙的丫頭過來見他,又是何意。 她走進涼亭,腦子里正思考著什么,忽然感覺一個東西黏到了腳底,她沒防備就這么實打?qū)嵉夭攘松先ァ?/br> 結(jié)果才發(fā)現(xiàn)是顆珠子,腳底一滑,整個人直接摔了個大馬趴。 “噗通”一聲,任誰都沒想到,六小姐進了涼亭之后,竟然直接跪倒在地,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她這動靜太大了,把領(lǐng)路的阮行嚇了一跳,一起跟著來的春杏更是瞪圓了眼睛,狐疑地看了一眼郭濤,轉(zhuǎn)身去扶阮綿綿。 “小姐,你沒事兒吧?” 阮綿綿剛剛摔得有點慘,膝蓋直直地跪倒在地,手掌拍在地磚上,更是刺刺的疼,當場眼眶就紅了。 論讓她流淚這事兒,rou體的疼痛絕對排在最前面。 郭濤瞧見她哭了,頓時心底就涌起了罪惡感,他頭一次覺得自家大爺腦子有問題,試探一個十幾歲的女娃娃,這女娃臉色蒼白,一看就是病弱之體,難不成還能躲開? 結(jié)果現(xiàn)在把人家惹哭了,看他怎么收場! “小姐,這里有顆彈珠。” 春杏一直十分警覺,她就走在阮綿綿旁邊,如果地上有什么礙事的石子,她絕對會提醒的,怎么會憑空多出一顆彈珠來? “顧爺?”阮行是知道眼前這位財神爺,隨手都會抓著幾顆彈珠把玩。 說起來他這愛好也是挺奇怪的,人家手里都轉(zhuǎn)著倆核桃,就他拿著小孩子的玩意兒。 “彈珠是我的,不過方才都是由我隨從拿的,怎么回事兒?”他沖著阮行點了點頭,然后就直接扭頭看向郭濤,眼神中帶著責(zé)備的神色。 郭濤只能瞪大了眼睛,想要表現(xiàn)自己的無辜,不過他注定是要成為替罪羊的,乖乖地行禮認錯:“是小的手滑掉地上了,還請六小姐見諒?!?/br> 阮綿綿早就被扶著坐在了石凳上,攤開自己的手掌,眼淚汪汪地看著。 柔嫩的掌心都破皮見血了,至于跪著的膝蓋也隱隱作痛,她可真夠慘的。 “無事,無心之過罷了?!彼龁≈ぷ诱f了一句,但是始終壓不住哭腔。 “小姐,您能走嗎?奴婢去給您拿膏藥來?!贝盒榆P躇再三,還是決定自己快步去拿膏藥。 雖說留阮綿綿一人在這里不好,不過阮行一看是陪著貴客的,總不能讓他去拿,更不能讓客人動手了,阮綿綿這副樣子,估計走回去也挺困難的。 阮綿綿拿著帕子擦眼淚,等到回過神的時候,阮行已經(jīng)被郭濤拉出了亭子,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六小姐,你喜歡玩兒彈珠嗎?”顧瑾言開口,他邊說邊從錦袋里面掏出一顆彈珠在桌子上滾動。 阮綿綿眨了眨眼睛,“幼時愛玩兒,現(xiàn)在沒人陪我玩了?!?/br> 小姑娘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像是他在南方吃到的糖藕,用筷子夾起一塊,牽扯出很長的絲,不止藕甜,里面夾著的糯米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 顧瑾言勾唇,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從軟轎上站起,慢慢地走到她面前。 他站直了身體,阮綿綿才發(fā)覺眼前的男人極高,而且絲毫不瘦弱,相反有一種極強的氣勢。 她坐在石凳上,只到他的腰間,小小的一只,好像隨時被他吞滅。 “送給你。”他將彈珠塞進她的掌心里,冰涼的指尖,跟他的聲音一樣冷。 阮綿綿抬頭,一臉不解地看他,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