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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顧朝陽和顧朝樂點點頭:“好吧,那爸你也別干到太晚?!?/br>“好。睡吧?!?/br>“嗯。”接下來,顧朝陽和顧朝樂閉上眼睛努力睡覺了。顧溪卻是了無睡意,當身邊傳來孩子熟睡的呼吸聲后,他輕輕下了床,打開臺燈。在書桌前坐下,顧溪拿出鑰匙打開他放錢盒子的抽屜,手指頭在抽屜里停留了好一會兒,他取出錢盒子,再取出錢盒子下的假身份證、身份證下的一封多年未寄出的信,最後是一張照片。一張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拿出來看過的照片。兩手捏著照片的兩個角,顧溪的眸光有些不平靜,照片里的他只有17歲,展蘇南背著他,喬邵北站在後面的臺子上趴在他背上,承受兩人重量的展蘇南被壓得齜牙咧嘴。被“強迫”地爬上展蘇南後背的他一臉的羞澀,而趴在他背上的喬邵北則笑得像個孩子。“爲什麼,要來呢……”深深的、無力地嘆氣,顧溪抬頭,正好看到桌上的鏡子里映出的自己。摸上眼角,他從鏡子里看到了自己長著凍瘡、粗糙不已的手。放下照片,他神色平淡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頭上的一根根白發(fā)、帶著滄桑的眼角與臉龐,久久之後他又深深地嘆了口氣。他已經老了,他已經不再是十二年前的他了,而那兩個人卻是比那時候更加成熟、更加穩(wěn)重,也更加有魅力了。十二年前,他與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十二年后,他與他們更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根本就不該再有任何的交集。“爲什麼,要來呢……”愛也好,怨也好,十二年了,什麼,都過去了。※這一晚,顧溪睡不著,徐丘林夫婦和徐奶奶、徐大爺也同樣睡不著。想著那三個突然而來的大老板,那一個長得神似朝陽、朝樂的喬老板,還有和徐蔓蔓很是曖昧的莊飛飛,翻了好幾個身的徐大爺出聲:“老婆子,明天你去給小河提個醒,他那三個朋友是大老板,丘術家媳婦知道了準來找他,你讓他提防著。找個時間你跟丘術說一聲,別讓他媳婦壞事?!?/br>徐奶奶一聽苦了臉:“懷志下崗了,又有孩子和媳婦要養(yǎng),月娥要是知道小河的朋友是大老板肯定會來找小河。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發(fā)愁啊?!?/br>“懷志下崗只能怪月娥她自己,小河自己都不開口找他朋友解決工作,你叫他怎麼去管懷志的事?他們家的事小河管得還少嗎?咱們是在小河困難的時候幫了他一把,但這十幾年小河對咱們可是盡心盡力,咱們不能仗著那一點點恩情就讓小河對咱家做牛做馬。你告訴丘術,如果他媳婦敢為難小河,跟小河鬧,我就不認他這個兒子,他愛找誰當爹就找誰去?!?/br>徐奶奶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了。你心疼小河我也心疼。丘術家媳婦是個不明理的人,小河要真幫了她這回,今後還有的小河麻煩的。我會跟丘術說?!?/br>“還有那兩萬塊錢,讓他趕緊還了。”“知道了?!?/br>在徐奶奶和徐大爺爲了今後可能會出現的麻煩而煩惱時,賓館的一間套房里,煙霧繚繞,三個毫不在乎會不會得肺癌的男人一根接一根的抽煙。幾乎哭了一天的徐蔓蔓在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之後,直接在隔壁房間的床上“陣亡”了。莊飛飛在門口的走道里站著,等著老板的進一步指示。展蘇南、喬邵北和魏海中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最嚴重的自然是展蘇南和喬邵北。兩人的手里各拿著一份莊飛飛整理出來的顧溪這十幾年在普河縣的生活詳情,每看一遍,他們的心就被自虐一回。兩人一遍遍地翻看,用這種自虐的方法來懲罰自己,這種懲罰相較于顧溪這十幾年吃的苦頭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喝了口冷掉的茶,魏海中再也忍不住地直接問:“要不要去查陽陽和樂樂的身世?”那兩個孩子太像喬邵北了,如果拿出喬邵北兒時的照片,會發(fā)現他們之間更像!那兩個孩子帶給魏海中的震撼是巨大的。展蘇南和喬邵北同時停止了吸煙的動作,展蘇南看向魏海中:“不用查,陽陽和樂樂是我和邵北的孩子?!?/br>魏海中猛地坐直了身體,煙灰抖了一身:“爲什麼會是你們的孩子?這說不過去啊?!彼悬c懵地捂上額頭:“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陽陽和樂樂,在聽說小河有了孩子之後我以為那是小河收養(yǎng)的或是撿的,因為我不相信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會和別的女人有些什麼,何況他在關慶的四個月一直是一個人。可是看到陽陽和樂樂的照片我不確定了,而見到他們本人后我更想知道他們是怎麼來的?!?/br>喬邵北非常痛苦地抹了下臉,聲音因為吸煙過度而完全變了調?!昂V懈纾液吞K南可以肯定陽陽和樂樂是我們的孩子,不管他們長得像誰,他們都是我們共有的兒子,是我們和小河的兒子?!?/br>魏海中手里的煙直接掉在了褲子上,他慌亂地把煙頭揮到地板上踩滅了,抬頭震驚地瞪向展蘇南和喬邵北:“陽陽和樂樂,是你們的兒子?那,那他們的mama是誰?”喬邵北仰頭看著天花板,整個人看上去隨時會因為極度的痛苦而發(fā)狂。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好像快要窒息似的粗聲喘了幾口氣,這才說:“海中哥,這件事事關小河,在他愿意開口之前,我和蘇南不能跟你解釋。等時機到了,等小河愿意了,我會告訴你。”說到這里,喬邵北的眉頭緊擰,努力壓下內心的痛苦與無邊的悔恨。展蘇南手不穩(wěn)地滅掉又抽完的一根煙,神色同樣痛苦不堪。他對魏海中說:“海中哥,你明天回營海,我和邵北不回去了,那邊的事就全部交給你了,你把蘇帆叫回來,讓他幫你的忙。老爺子那邊肯定知道我們找到小河了,你告訴他們,如果這次再插手,我和邵北就毀了展家和喬家?!?/br>魏海中握緊雙拳,心里極亂地說:“陽陽和樂樂的事……”“不許告訴他們!”展蘇南的聲音陡然高了一度,拼命壓制著某種情緒地說:“他們剝奪了我們做父親的權利!陽陽和樂樂跟他們沒有關系!”吼完,展蘇南大口大口喘氣,不讓自己失去冷靜。但是太困難了,一想到孩子,一想到這十二年,一想到顧溪,展蘇南就想把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毀掉。喬邵北扣住展蘇南的肩膀,讓他克制,語氣森冷地說:“我們有我們的罪要償,他們也同樣有他們的孽要還。我們的兒子姓顧,跟他們沒關系?!遍]上眼睛壓下眼里快要溢出的悔恨,過了會兒,喬邵北睜開眼睛說:“明天讓莊子和蔓蔓跟你一起回去。你給我和蘇南整理些衣物,讓莊子給我們帶過來。還有帶著蔓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