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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分手嗎? 當(dāng)這個想法猝不及防闖進姜誘腦里的時候,她登時一嚇, 也不顧著還有水往臉上打,猛地睜開了眼睛。 為什么突然有這種想法?為什么分手這種荒唐且從來沒想過的話會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腦海里? 水流沖刷著姜誘仰著的臉龐, 覷著姜誘走神的這一刻, 鉆了個空使得姜誘猛地一頓咳。 姜誘嗆了水, 立馬低下頭躲開水流, 酸意頓時涌上鼻腔, 鼻子都皺了起來。 水流打在她的后腦勺上,繼而順著頭發(fā)往下淌,滑過臉頰, 最后交匯于下巴處,源源不斷往下墜。 喉嚨上處傳來難受的又癢又酸的感覺,姜誘輕咳了咳,可能是被水嗆得太難受了,驀地,一滴淚珠從姜誘的右眼滲出,與姜誘臉上的水珠匯聚在了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 有時候真的是一哭就剎不住,姜誘平時都習(xí)慣憋著不哭,也不知道從何時養(yǎng)起來的怪習(xí)慣。 這會兒一哭,她真的就剎不住了,干脆任著眼淚胡亂躥出眼眶,時不時吸吸鼻子。 委屈,好委屈啊。 姜誘伸手一把關(guān)掉了水。 等調(diào)節(jié)好情緒之后,姜誘赤著腳踩在濕滑的瓷磚上,走到旁邊撈過浴巾,擦了擦身子。 擦干身子后,姜誘這才拿過旁邊的浴袍,這是方才有人送到池斂房間的,那時池斂剛好正在衣櫥邊給姜誘找衣服,姜誘拿到浴袍后跟池斂說了一聲不用給她找衣服后就躲進了浴室里洗澡。 穿好浴袍后,姜誘抬手揉了揉眼睛,這才朝浴室門走去。 右手握上門把,姜誘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往下一按門把,往里拉了一下門,走了出去。 池斂坐在沙發(fā)上,背脊微弓,胳膊肘搭在膝蓋上。 看到他的時候,姜誘登時奇異地有了種手足無措的感覺,腳步稍微紊亂,一會兒停一會兒進。 某一刻,她的目光就與抬眸的池斂撞了個正著。 姜誘一愣,一秒后調(diào)整了步伐,朝池斂走去。 但她越朝池斂走去,心里越是有點犯怵,因為池斂盯著她,眼睛轉(zhuǎn)都不轉(zhuǎn)。 等走到池斂身邊的時候,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池斂已經(jīng)一伸手,圈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扯了過來,按在了自己的身旁坐著。 姜誘手被池斂擒住,整個人一跌下來都倚靠在他身上,他身上干凈又好聞的味道瞬間撲面而來。 姜誘剛想抬眼去看池斂,目光剛往上移動一分,就感覺下眼眶上一涼。 池斂的拇指輕輕摩挲了一下她的下眼眶:“哭了?” 姜誘呆看了他幾秒,最后也不做隱瞞,如實點了點頭:“嗯?!?/br> 池斂一向云淡風(fēng)輕的神色微微一滯,也暫時把自己剛才的疏離給拋到了腦后,一把抄過姜誘的腿彎,摟著她的腰,抱了過來。 姜誘的臀部觸上池斂的腿,又被池斂給抱到了腿上坐著。 “來,告訴我哭什么。” 池斂手從她的腿彎處松開,觸上她放在腿上的手,微揉了揉。 姜誘聽池斂這話,就知道他應(yīng)該是想把剛才兩個人之間的別扭說開了。 姜誘吸吸鼻子,低著眼眸,目光落在兩個人交握的手上,直截了當(dāng)問出口。 “池斂,你是不是要跟我分手了?” 聽聞她這句話的池斂,眉心輕皺了一下。 “誰告訴你的?!彼Z氣有點沉,“誰說我要跟你分手的?!?/br> 姜誘手指微動,輕摳了摳池斂的手心。 “你?!?/br> 池斂一愣。 姜誘又格外篤定地重復(fù)了一遍。 “是你,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 房間里再次掉入安靜的氣氛,姜誘聽不到池斂的回答,也決意低著頭不抬頭看他。 過了半晌,姜誘只覺手中一空,池斂的手從她的手中離開,繼而抬手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緊接著,低著頭的姜誘感覺額頭傳來一下輕微的疼感,她反射性地眨了下眼睛,立馬抬手捂住額頭。 池斂聲音冷冷:“不敲不清醒?!?/br> 姜誘捂著額頭,皺著眉頭看著池斂:“我哪里不清醒了?明明就是你一路回來都很奇怪好嗎?” 池斂也不否認(rèn)自己剛才那一系列不太正常的舉動,但此刻他比較介意姜誘說的話。 很介意。 十分介意。 “什么叫我跟你分手?”池斂聲線低緩,噙著一絲沁入骨髓的冷,“不清醒?!?/br> 姜誘聽著池斂這帶著教訓(xùn)口吻的話語,無辜地抬眼瞧他。 池斂淡淺安靜的眼眸與她對視一陣,摟在她腰上的手倏忽移到她的后腦勺上,猛地將她扣進了懷里。 坐在池斂腿上的姜誘只覺往前一撲,直直被池斂壓進了懷里,下巴擱在了池斂的肩膀上。 池斂下巴也擱在她的肩膀上,覆在她后腦勺上的手漸漸移到她細細的脖頸上,摸了摸。 “分手?” “不可能?!背財渴种篙p輕摩挲著她的頸項,低抑的嗓音仿若掙開了胸腔里的束縛,聲帶振動,“這輩子都不可能?!?/br> 姜誘聽完他這極其篤定又認(rèn)真的話語,張了張唇,當(dāng)下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等緩過了幾秒后,就在姜誘想要開口問池斂為什么對她那般疏離且奇怪的時候,她忽然被池斂拉開,下巴離開了池斂的肩膀。 兩個人瞬間對上了視線,面對面對視著。 池斂盯著姜誘那雙瀲滟的桃花眼,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感覺呼吸都滯了幾秒。 過了一會兒后,池斂最終是下定了決心,將自己沒有什么底氣問出口的話問了出來。 “姜誘。”他頓了一瞬,“你會不會等我?” 姜誘被這無厘頭的一問弄得一頭霧水,愣愣問道:“什么?這……是什么意思?” 池斂面色依舊如往常一般毫無波瀾,眼神深似潭,到了這一刻,反倒是冷靜下來了。 “聽我說?!背財康?,認(rèn)真地與姜誘解釋,“重新將CS這個品牌樹立起來,會花很多時間,有可能是四年、五年、甚至更久。這些年里,我可能會忙到?jīng)]辦法回中國陪你,沒辦法一直陪在你身邊。” 如果是以前,CS運轉(zhuǎn)得好好的,池斂大可以回到中國陪著姜誘,也可以很早就把她娶回家。 可是現(xiàn)在時間要比以前延遲個好幾年,他們都深知異地戀的辛苦,還是特殊的異國戀,雖然兩個人一直都很堅定,但能堅持過來,也算是不容易了。 說到這兒,池斂稍停滯了一瞬:“即使是要等這么久,你還會等我回來嗎?” 池斂知道自己問出這個問題很無理,誰都沒有等另外一個人的義務(wù)。 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還得去努力,努力讓自己以后把她娶到家的時候,好好地養(yǎng)著寵著。 但前提是,他得讓姜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