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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獠牙非常尖利,獸人一向以單獨能獵到一只劍齒獸為驕傲,如果在舉行儀式時,獸人能夠送給自己雌性一把劍齒獸打磨的骨刀,那幾乎就是最好的禮物。“這是我自己在外面流浪時獵到的,本來想等著咱們舉行儀式的時候再送給你的,我還在上面雕了東西,做了很久,我再趕幾天就能完工了,你看看,能看出是什么嗎?”羅杰本不想搭理他,但見他滿眼欣喜的期待,還是轉(zhuǎn)頭去看了一眼,心下微微動容,石屋,湖水,遠(yuǎn)山,竹林,……尤其細(xì)致的是還有一個人靠著一只豹子在睡覺,雕得并不是很好,外人也許只能看個大概,可羅杰親身經(jīng)歷過,怎么能不知道,比起他在現(xiàn)代見到的精致骨雕藝術(shù)品差遠(yuǎn)了,但看得出是很用心的。“我那時候白天趕路,晚上停下來就做點,本想著見面就能送給你的……”“安布……”羅杰啞聲打斷他,他已經(jīng)從安森那里知道安布出走那兩年是去尋找自己。安布擁著拍拍他的背,柔聲說道:“我很快就做好了,到時候咱們就舉行儀式,等咱們有了孩子,我就拿給他看,也讓他知道他阿爹和阿么是怎么認(rèn)識的。”說到孩子,羅杰閉閉眼睛,心腸重新冷硬起來,不可以原諒,原諒就代表又一次的妥協(xié)放棄,他推開安布,神色平淡道:“不會有孩子的。”“什么意思?”安布一頭霧水。羅杰拉著他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上,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冷酷道:“這里,在三天之前有個孩子,我—打—掉—了?!?/br>148、羅杰番外10“你在說什么呢,羅杰?”安布很想當(dāng)這是個玩笑,他是想笑來著,但嘴唇動了動,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知道我在說什么的,安布,我們第一次在一起的發(fā)生了什么事,我不清楚難道你也忘了嗎?”感覺到安布想抽手,羅杰按住他,滿腦子都是,一直以來,憑什么只有自己難以抉擇,痛苦掙扎,就是下地獄他也要帶著眼前的這個人一起,他變本加厲地露出一個懷念的笑容,接著說道:“孩子在這里待了三個多月,你不知道他有多乖,他很乖,即使翻身,也是輕輕的……”“我不相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他認(rèn)識的那個羅杰,即使待人冷淡點,但絕對不是冷漠到?jīng)]有感情。“我打掉他的時候,他一直不肯出來的,我喝了兩倍的藥量,當(dāng)時很疼,血流了很多,可惜你們都不在家……”“別說,別說了,羅杰?!卑膊寄樕珣K白,左手握著的骨刀刺破了掌心,血流進(jìn)已經(jīng)雕好的紋路里,那些曾經(jīng)的場景愈發(fā)鮮明起來,他不想聽下去,那個是他們的孩子,他一點不想聽了。“他還沒長成,血rou模糊的一團(tuán),我也不知道他是小雌性還是個小獸人……”看到安布這么悲痛,羅杰突然間有一種報復(fù)的快感,安布可以騙他懷孕生孩子,自己為什么不能騙他孩子沒了,心底有個聲音子在提醒他,他到底在干什么,這么傷害安布又有什么用呢,可嘴巴就是控制不住說出這些刺人心肺的話。“孩子呢,羅杰?你把他放什么地方嗎?至少讓我看一眼?!蹦鞘撬麤]有機(jī)會看這個世界的一眼的寶寶,那個寶寶在他身邊三個多月,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以前那雙淺翡翠色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時候總是溫暖而欣喜的,但現(xiàn)在什么也沒了,他別開臉,不想再看下去,即使心口疼的想要炸開,出口的話依然平淡如常:“我裹了塊小獸皮,扔到草原上的河邊了?!?/br>安布再沒說一句話,看他一眼,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安布走后,羅杰摸摸自己的小腹,喃喃道:“寶寶,爸爸是個壞人是不是,這么欺負(fù)你阿爹,明明知道他多么喜歡寶寶,爸爸還騙他,可爸爸心里難受誰有知道呢,他們只會想著留下爸爸?!比チ舻倪x擇,突然發(fā)現(xiàn)懷孕的焦躁不安,逼得他幾近發(fā)瘋,他的性子本就沉悶,做不出那種大吵大鬧的事情,找不到宣泄口,就只能憋著,一日比一日更加沉重,今天安布提到儀式,提到孩子,一直憋在胸口的那些東西突然就這么爆發(fā)了,想控制都控制不住。“阿么,你怎么哭了?”熙雅從外面玩耍回來,四只小爪子黑糊糊的都是泥巴,他跳上羅杰的膝蓋,伸出小舌頭舔舔羅杰一臉的淚水。“熙雅,別動,讓爸爸抱會。”羅杰的臉埋進(jìn)熙雅腦袋上的絨毛里。“哦?!蔽跹爬蠈嵉卮诎⒚吹膽牙铮挥X得頭頂上濕濕熱熱的。當(dāng)天晚上安布沒有回來,第二天,第三天也沒有,直到第四天夜里才回來的,羅杰這幾天擔(dān)心地一直無法入睡,實在熬不住了,剛迷糊,就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安布?”安森和安洛好像找過安布,具體說了什么,羅杰不知道,但之后安森和安洛就帶人圍獵去了。“別怕,是我,羅杰?!卑膊甲聛恚珱]靠近羅杰。“你去哪了?”宣泄過后,羅杰的情緒也穩(wěn)定多了,他在考慮是不是告訴安布實話,寶寶還在他肚子里呢,沒事。“我找到那個孩子了。”安布的聲音在黑暗里很平靜,平靜的有些奇怪。“什么?你怎么可能找到?”“是啊,找不到了,草原上的野獸太多了,都這么多天了,怎么能找到,不過我找到那塊獸皮,上面有你的血跡?!彼粫J(rèn)錯的。羅杰明白了,獸人經(jīng)??繗馕侗鎰e東西,他前幾天憂慮過度,是有些小產(chǎn)跡象,下面出了些血,他怕安森他們覺察,就扔到屋后的溪流里去了,不會這么巧被安布在河邊撿到吧?“那是……”羅杰想解釋,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開這個口,“羅杰,你說我們這么過下去,還有什么意思嗎?”這幾天,他想了很多,說這話,不是賭氣,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件事,羅杰回去的決心誰也不能改變,去年秋天,他見到過羅杰毅然決然的拋棄熙雅,任憑熙雅懵懵懂懂地追在后面說等爸爸回來,羅杰還是頭也不會地走了,他以為自己可以,那一夜過后隱瞞羅杰,未嘗沒有一點點私心,想再有個孩子可以留住羅杰,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為了能回去,羅杰可以親手打掉三個多月的孩子,那他又算得了什么呢,想明白這一切,悲涼和痛苦是無可避免的,但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做了。既然羅杰最大的愿望是離開,自己已然無法阻止,那喜歡他的最好方式就是幫他離開,免除他的后顧之憂了。第一個離開的是寶寶,那第二個離開的就是他了,沒有了他們,羅杰應(yīng)該走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