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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的銀色珊瑚,隨身帶著,一片可維持半天的降溫,一共拿來百十來片,足夠支撐回去,他為了葡萄甚至還主動了聯(lián)系了藍齊,讓他在一路上提供幫忙。雷晉無論如何不放心,堅持要一起回去,只是雙腿間有血跡漸出,為了不在路上拖延漠雅的行程,耽誤葡萄的治療時間,只得咬咬牙主動留下了。“不要想太多了,沒來消息就是好消息,我看葡萄身子骨養(yǎng)得不錯,你也說那天啟和春紀是大陸上最好的醫(yī)師,葡萄小時候病得那么重,都可以救下來,這次也可以的?!焙瞥颗呐乃氖职参康?。短短十來天的功夫,雷晉在這里養(yǎng)出來的那點rou一點也沒了。“阿么……”雷晉只喚了這一聲,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沒人知道他對那個孩子存著多少愧疚,如果不是當初自己執(zhí)意不要他,葡萄怎會從小多病多災(zāi)。“我明白的,我明白的?!彼?jīng)失去過一個雌性兒子,怎么不了解一個做阿么的對自己孩子的那份擔心。“只是肚子里還有兩個寶寶,木月說這兩個孩子可能早產(chǎn),你多少吃點,要不然怎么有力氣?!蹦驹掳扬埐送频剿媲?,都是些雷晉愛吃的,還有最近剛摘得的黃瓜,拌了木耳和野雞蛋。“又是早產(chǎn)嗎?”雷晉看看自己的肚子喃喃道,雖然知道雙生子早產(chǎn)的幾率很高,但是葡萄的早產(chǎn)還是留給他不少的心里陰影。“不用擔心,雖然雙生子少見,但阿么生過三個孩子,部落里的接生的也是多年的老醫(yī)師了,再說還有木月呢?!焙瞥恳詾樗麚暮⒆映錾鷷r漠雅他們都不在。即使親如浩晨,雷晉也不想他為自己著急,勉力一笑,點點頭,扒些飯菜過來,準備用飯。浩晨見他肯吃飯,自此也就略略放心。夏天本來就是個繁忙的季節(jié),加上最近部落里要量地分地,各家各戶就更是忙得找不著北了,吃完午飯,浩晨囑咐雷晉好好休息,就扛著農(nóng)具帶和景平一起出門了。午后燥熱,雷晉在床上瞇了一會,夢見葡萄正在院子學走路,忽然腳步不穩(wěn),摔在地上,他馬上就過去扶,可是無論他怎么走也到不了葡萄身邊,一著急,人就醒了,出了一身的汗,衣衫都濕透了,他拖著日漸笨重的身子,自己打水擦擦澡,又換了身衣服,可坐在床上再無睡意。漠雅帶著葡萄離開已經(jīng)快二十天了,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雷晉沿著山路東行,東邊可以看到海,如果有飛羽族的人經(jīng)過,說不定漠雅他們會捎點消息過來,滿山蟬噪,一路上也沒遇到什么人。他在山邊站了半個下午,舉目張望,除了海鳥,沒看到半個飛羽族的影子,雷晉還是不死心,再說海風吹散了暑氣,這處比家里還涼快幾分,心想著多等會也無妨,挺著七個多月的大肚子站久了很累,就在路邊尋了塊石頭坐下,可是這個時節(jié)雨水多,那塊石頭雖然面上深埋土中,實際上早已松動,他這一坐,石頭帶著人連著山邊的泥土一起沿著山坡滑落下去,這突變讓雷晉根本無法反應(yīng),只來得及蜷起身體,雙手護住自己的肚子。127、雙生子下頭暈?zāi)垦V校讜x也不知道滑出去多遠,待到山勢稍緩,他騰出手來幾次試圖抓住點什么,終于在右手指甲蓋都掀掉兩個的時候成功攥住了一棵老樹上垂下來的粗大樹藤,好歹是止住了下墜的趨勢,他喘口氣,可是上上下下一看,心里暗罵一聲,靠,天妒英才怎么的,他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向上去,還有百余米的距離,而且大片的土層還在不斷滑下來,向下更慘,山底下就是流經(jīng)虎族的那條大河,此處已是入??诟浇?,幾條支流匯聚,河水洶涌澎湃,而且這高度,看著就讓人頭暈,他一點都不想親身去驗證主角跳崖不死定理的真實性。偏偏這個時候肚子里兩個小家伙也來添亂,一次強過一次的疼痛讓他身上冷汗直流,恨不得剖開肚皮將那兩只揪出來揍一頓,但總算是做父親的理智占了上風,他對著肚子小聲念道:“好了,剛才嚇到你們了,別害怕,爸爸在這里呢。”這樣的話反復說了幾次,兩個小家伙似乎聽懂了,暫時消停會,雷晉抹抹頭上的汗水,知道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現(xiàn)在像只壁虎一樣攀附在半山腰,谷底陰涼的風上來,樹藤也跟著晃動,這附近又少有人經(jīng)過,他就是想喊人幫忙也不行,一旦樹藤斷了,等著他的也只有摔成rou餅的份了。他以前自覺對生死看的挺開的,還跟人開玩笑說,人這輩子總要走上那么一回,早晚其實都差不多,臨到生死這一刻卻突然變得貪生怕死起來,想著家里還有三個人正等他回去,想著葡萄的病好了沒,想著肚子里還有兩個沒出生的,這些念頭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卻讓他神智更加清醒,抓著藤蘿的手又緊了緊,顧不得順著胳膊流下來的熱乎乎的血,他四處張望一下有沒有暫時可以落腳的地方,尋來尋去,總算在兩米開外的地方找到一處山壁上的凸起,他身邊的樹藤還算是密集結(jié)實,事到如今,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yī)了,怎么著也要試一下,他在山壁上蹬了一腳,抓著藤蘿借力蕩出去,然后抓住第二根,如此再三,換了四五根之后他終于靠近了凸起部分,他停下來歇了一口氣,成敗在此一舉,最后一跳,他堪堪著落,老樹再也不堪重壓,連根拔起,直直得墜向了山底下,落到河里連個聲響也沒聽到。雷晉趴在這不過足半米寬的凸起處,有些后怕,心怦怦跳的厲害,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嘴里念叨句:“大難不死必有后福?!?/br>手腳活動兩下才發(fā)現(xiàn),這塊凸起并不是孤立的,而是被掩蓋在雜草藤蘿下的小路的一部分,上面因為常年不見陽光,苔蘚密布,相當濕滑,如果不是靠得近了,真不容易發(fā)現(xiàn),他一手托著肚子,手腳并用的貼著巖壁小心翼翼的爬行,估摸著有兩三百米小路到了盡頭,但在巖壁上卻發(fā)現(xiàn)一個僅余一個人低頭通過的洞口,有風從里面吹來,黑漆漆的看不見通向何方,但也沒什么選擇的余地,只能進去了,雷晉感覺通道是向下延伸的,觸手所及,四周都是冰冰涼涼的,不知是什么東西,但應(yīng)該不是泥土,越向下越寬敞,沒有分岔路,他就順著一直爬,等他出了洞口,經(jīng)過這番又驚又嚇,渾身已經(jīng)汗涔涔的,借著一點月光,隱約覺得是到了一處谷地,但是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黑透了,他又不是獸人,根本就看不清楚。雷晉靠著山壁稍作休息,肚子里熟悉的墜痛又涌上來。“寶寶,你們再堅持會,等我們離開這里,你們可千萬不要這個時候出來,老爸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雷晉摸摸肚子,試圖和急著出來的孩子打商量,滑下山坡的時候,左腿應(yīng)該是骨折了,他從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