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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寓教于樂的。如果有一種讓學生們津津樂道,又十分愿意接受的方式,誰不愿意?若能把好的思想,向善的言論,積極的力量用簡單,且廣為人所喜愛的方式傳播出去,如何不好? 孔傳銘以為,皇室拍顯然也有類似的想法包含其中,孔傳銘倒不想別的,光只想著怎么樣把學問包裹在電影這件新鮮事物里。在這方面,孟約才是專家,孔傳銘在征得孟約同意建立電影院后,開始討教。 “把學問摻進電影里?”為什么這么說有一種往蜂蜜里摻苦瓜汁的感覺,好吧其實她是想說往粥里摻老鼠屎的。 不過,孔傳銘還是讓孟約想起了譙郡至今天還三五不時來一場的——百家講壇,那里只用到擴音器。她離開譙郡后,電影制作的重心搬到南京制片廠,百家講壇自然沒誰想著要去錄下來。這時候想想,那晚我好的影像資料,對于后世研究現(xiàn)世之風俗文化,以及當世之人的風采與儀度,是多么棒的參考資料。 只在講,孟約覺得光講不夠,得有思考與辯論,得能讓人提問,得有學者們的互懟,那才有意思。孟約也見過幾次文會的,文士之間的互懟永遠能讓人不明覺厲,而且大家風度都超棒,從來不為爭辯而面紅耳赤,爭完仍然能勾肩搭背繼續(xù)游樂。 “阿孟姑娘說得對,百家講壇猶不夠,可為百家論壇?!?/br> 孟約:…… 不好意思,你也是穿越者嗎? 孔傳銘當然不是穿越者了,講是講解講授講述,論是辯論談論討論,用百家論壇就很符合孟約的想法了??梢誀庌q,可以提出自己的思想,可以互相溫文爾雅地用語言開撕,撕完后繼續(xù)哥倆好,下了論壇一起去擼個串喝個小酒什么的,多么和諧的畫面。 “那百家論壇,噢,到時候一定要請?zhí)m堂先生啊,我特別喜歡聽蘭堂先生說話。上回他同我討論過一句臺詞,說的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瞎解釋,蘭堂先生竟一點也不氣,反而樂呵呵同我辯論。這要換個人,我八成要直接噎得他說不出話來,蘭堂先生卻說得很好,特別平和,也特別容易讓人接受?!泵霞s到底是個現(xiàn)代人,骨子里有著對經(jīng)典的滿不在乎,而且非常熱衷于毀經(jīng)典,甚至是反經(jīng)典。 老爺子卻溫溫平平,語如春風,說出來的話句句熨帖,半點也不讓人反感,反而很容易讓人聽進心里去,然后打心理認同。孟約覺得,她要是遇到的都是這樣的老師,說不定她在現(xiàn)代就成了一代名家。 雖然現(xiàn)代的名家不怎么值錢,但那也是名家,至少比十八流畫家值錢吧。 孔傳銘:這樣的時候,我只需要保持微笑就可以了。 “對了,要想學這個,得派人到南京制片廠或者南京電影學院去,我雖然都會用,道理也都懂,但是讓我講課,那不行,我不會講?!痹儆信碾娪暗募记?,孟約是不太會的,還得去南京求教。 “無妨,我去南京一趟,把老師請到孔府書院來便是?!笨赘畷旱奶栒倭θ匀缓芨撸軄砜赘畷喝谓?,也仍然是天下讀書人的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向往。 嗯,也只孟約這樣,一個不小心就混進來,還順利混進治學會的,才會覺得孔府書院的大門挺好進。 延請名師,召集能夠參與百家論壇的“百家”,對孔傳銘來說都不是難事,名師去南京請,必能請到,就是有曲折最終也總能達成。至于“百家”,孔家只會擔心名額不夠人太多,倒不用去想怎么才能湊齊那么多號人。 孔傳銘還特地去替孟約轉(zhuǎn)了封書信給蘭堂先生,實話說,孔傳銘都不抱期待,不想蘭堂先生真能來,而且還對孟約的治學之心充滿贊譽:“學與理,皆是不辯不明,阿孟姑娘這個想法甚好?!?/br> 孟約反正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蘭堂先生是誰,她就覺得這老頭兒說話她喜歡,充滿智慧,和楊廷禮類似。但楊廷禮屬于權謀掛,蘭堂先生屬于學問掛,風格不一樣。 “蘭堂先生,我看今天天氣挺好,不如去我家吃飯呀,我家廚娘各大菜系都會一點拿手菜,孔府菜也會呢,還是你們給我寄的食譜。是蕭廚王特地解讀并教授的,想來味道不會差,院長也一道啊,我家的菜你吃過的?!泵霞s偶爾會請同事們吃個便飯,相熟的還要請得多一點。 孔傳銘:你開心就好。 蘭堂先生亦含笑。 王醴晚上回家,打算換了寬松居家的衣裳舒舒服服吃個飯,結(jié)果換完出來,看到孟約和蘭堂先生、孔傳銘在廳中相談甚歡。 王醴:…… 什么也別說,趕緊回去正了衣冠再出來。 第四八九章 凡有差遣,莫敢不從 王醴吧,從小不招老師疼,對師長心里確實有怨念,但怨念到至今還余一點,那也全是因為他委實非常敬重師長。他能從深淵里一步步爬出來,也不乏師長教誨,一定程度上來說,如果不是師長,縱使有幸得遇孟約,他也無法把握住這上善緣法。 說句實心眼子的話,他到現(xiàn)在還覺得師長仍舊會嫌他,人家喜歡孟約是理所當然的,他家小甜甜最招人喜歡。可越是喜歡小甜甜,恐怕見了他越容易嫌棄,要說他有女兒,嫁個能止小兒夜啼的兒郎,他也一樣得不待見。 換了公服中的常服衣冠,王醴才復往前廳去,孔傳銘自然是見過王醴的,倒是蘭堂先生頭回見王醴。見了先是一怔,細細打量后又含笑,王醴趕忙上前行禮:“學生拜見蘭堂先生,見過孔院長?!?/br> 孟約很不解,王醴干嘛要自稱學生。 她是不知道,天下士子到了蘭堂先生面前都得自稱一聲學生,孔傳銘頷首,覺得這才是正確定的會面方式,像孟約這樣見人就拉回家來吃飯的……雖說親切,但卻也太親切了點。 “不必多禮,自家待著,隨意便是?!碧m堂先生方才就看到了王醴,不過他是來得快去得快,不等蘭堂先生開口,他就已經(jīng)不見人影。這時換了衣冠過來,蘭堂先生自然知道他方才是去換衣裳了。 王醴還是頭回被師長這么用欣賞甚至是贊賞的眼光看著,略有些不真實感:“不知蘭堂先生與孔院長要來,不然怎么也該早些回,蘭堂先生幾時來濟南的?” 蘭堂先生自然是今天才來的,見王醴帶一絲惴惴,略表了然,卻不說什么,只把話題岔開去,提起孟約的“百家論壇”來。以蘭堂先生的意思,這講壇自然還是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