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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宴席,只一家人圍著桌給孟約慶生。孟老爺原本想來的,但譙郡年關(guān)底下雪大得很,路軌運營不安全,孟約費盡口舌把孟老爺勸得留在譙郡過年,并答應他待天氣回暖,就托家?guī)Э诨刈S郡。 “媽,生辰快樂?!?/br> “謝謝阿雝。” 阿雝不止有生辰快樂,還有禮物,他用自己攢的零花錢給孟約買了一枚胸針,純銀蝴蝶掐絲底托,鑲嵌著紅寶石。這是阿雝趁下學的工夫,和王醴一起去買的,買的時候還問過王醴,王醴的回答是:“你媽愛寶石,各種各樣的寶石都愛。” 孟約收到胸針兩眼放光,不僅因為寶石,還因為包含小阿雝滿滿的愛意,把孟約感動得淚光閃閃的:“阿雝真棒,禮物挑得真好,媽很喜歡?!?/br> 阿雝聞言笑得甜死了,阿煦也跟著道生辰快樂,小人兒竟然也有禮物:“媽,快看?!?/br> “玫瑰鴨脯,阿煦好細心,知道媽最喜歡合意樓的玫瑰鴨脯?!毖b鴨脯的是合意樓慣常用的新年禮盒,孟約揉一把阿煦,心生無限溫柔,她的兩小人兒都長到會疼愛她的年齡了呢,真乖。 然后輪到王醴,母子三人并著兩只貓齊看王醴,王醴送孟約的是一枚幾近無暇的和田玉印章,他親手雕刻的,印文共八個字字——長愿年年,喜樂無憂。 看到這方印,孟約忽然也想給王醴治一方印,印文可以接地氣一點,“甜酒”就很好嘛。 第四七零章 不愧是打鼓人的郎君 新年過后未久,譙郡至濟南正式通車,雖還沒對外運營,但并不妨礙孟老爺搭車過來。他倒不是等不及孟約來譙郡,而是想著阿雝要上學,孩子又離不得媽,便自己坐車來瞧女兒女婿和倆外孫。 阿雝自然記得孟老爺,阿煦卻只懵懵懂懂跟著叫“外公”,孟老爺開懷地摟著倆外孫,心里不知多暢快:“工學院提了三個理事的副院長,為父能清閑一段日子,給倆孩子過了生辰我再回譙郡?!?/br> 孟老爺是這么打算的,但是三月春風乍暖,工學院一封書信便直接把他給鬧得沒法在清閑下去。宣慶帝與內(nèi)閣商議后,決定在大明各主要城鎮(zhèn)興建水電站,這樣大的事,孟老爺這個工學院院長不可能還躲得了清閑。 雖舍不得外孫,孟老爺還是得趕緊回去,臨走孟老爺叮囑孟約:“你外祖母八十整壽,記得七月間回南京一趟,給你外祖母賀壽。為父要是工事走得開,也會去南京,那會兒正是假期,還可帶阿雝與阿煦一道?!?/br> “好?!泵霞s和王醴一起把孟老爺送到濟南站,來不及多傷離別車就已經(jīng)進站,孟老爺急勿勿趕著上車,也沒工夫多說什么。 遠遠看著孟老爺依然還挺直的背影,孟約倒也能心寬,或許真是做著喜愛的事業(yè),孟老爺竟連白頭發(fā)都少見,精氣神也好。這樣的孟老爺,感覺還能為科研事業(yè)再戰(zhàn)五十年。 “師兄,我們回去吧?!?/br> 王醴將孟約送回家中才去上差,路上遇到當街賣藝的雜耍藝人,王醴待要從人群之后過路時,忽停下腳步看向雜耍班子。王醒穿著公服,很容易便穿過人群站到最前排,當他站到最前時,正好一個節(jié)目結(jié)束另一個節(jié)目開始,上來的應該是對姐妹,面容相似了七八分。 那對姐妹和之前表演的雜耍藝人一樣,年紀很小,十二三的樣子,身上俱都帶著累累傷痕,細心用粉遮了,不仔細就會忽略過去。王醴之所以會注意到,是因為正好迎著光視線又高,看到了之前那少年胸囗沒上粉遮掩的傷口,鞭傷,傷口很新,應該是才將將止住血。 王醴低聲吩咐仆從去司法廳將拿人的差官喊來,王醴則繼續(xù)在這里盯著。司法廳離這不算太遠,差官們來得很快,略略疏散人群后,差官們率先將班主拿下,爾后才去拿戲班其他人。差官們一拿人,人群頓時嘩然,大多是揣測雜耍班主犯了什么事。 王醴拿人,卻絲毫沒有將少年人身上的傷拿到人前曬的意思,眾人只圍觀片刻便散開。把人全帶回司法廳,便立即安排差官分開審問,并安排女吏對雜耍班的孩子進行問詢。 “司使,沒有一個人吐口?!?/br> “那些孩子呢?” “孩子們干臟就沒人說話,而且他們很抗拒問話,似乎并不信任我們?!?/br> 可惜陳恂博士早已回了南京,不然這活交給陳博士做恰得宜,王醴倒不是不擅長問詢,而是單憑他這張臉就阻礙重重。恰到午飯時分,差官問午餐安排時,王醴想起孟約來,甜甜暖暖的孟約向來很招小孩子喜歡。不過,王醴并不很想讓小甜甜過多接觸這些會使人心情不愉快的案子,但那些孩子身上的傷委實太過觸目驚心,王醴思量再三決定回去問孟約。 “一群孩子啊?”孟約想想都覺得揪心,不曾為人母或許不會這么刻骨,但有了阿雝阿煦之后,她聽到類似的事總是特別容易想到自己家倆孩子,也容易憤怒,還會為此憂心很久。 “年年,還是等陳恂博士吧,看你臉都白了?!泵霞s也許是編太多故事,對人對事特別容易代入其中。 “我先試試吧,陳恂博士也要請,這些孩子很可能會需要陳博士的幫助?!睕]人幫助他們,他們有可能無法從過往走出來,永遠沉緬其中。 孟約其實不會問詢技巧,但她養(yǎng)了倆兒子,很知道怎么和孩子溝通。以及……咳,她是內(nèi)心里永遠十八歲的少女,同齡人之間本來就更能說得上話。 最終是那對小姐妹率先開口,所言字字句句令人心里發(fā)寒,這所謂的雜耍團竟然拐賣幼丨童。雜耍團留下來的,也盡數(shù)是各地拐來的,養(yǎng)在一處小村莊,但卻沒有一個孩子能說得清到底在什么方位。 “司使,放人嗎?” “放人的話,這幫孩子會不會被懷疑,會不會挨打?!?/br> “司使,我們可以作場戲,半道上把這幫孩子再劫回來,黑吃黑嘛,想必就不會打草驚蛇?!?/br> “總督衙門上周不是剿了一群路匪,正好挑十幾個犯事不嚴重,已經(jīng)知罪認罰的去干這事,讓他們將功折罪,減輕刑罰?!?/br> “萬一真跑了呢,萬一沒挑對人反壞了事呢?” 王醴:“把人帶去跟他們學學,務(wù)必學回一身匪氣來?!?/br> 眾差官:見過不少上官,這個格外接地氣,不愧是打鼓人的郎君。 王醴安排好,便進去寬慰孟約,兩個小姑娘的遭遇讓孟約淚水漣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