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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沒錯。 戲迷:那問題來了,錯的是誰。 票友:打鼓人。 眾人面面相覷時,想起打鼓人某部戲里的一句臺詞——錯的不是我,是這世界。 頓時間所有人都有種心好累,再也不想再看打鼓人戲的感覺,連這場都不想看下去了。 整場大結(jié)局的戲分六幕,直到第四幕,張以達才正式被洗白,而這之前,若非真有楊廷禮加曹仲侖再加王醴的智商,一般人真看不出埋在其中的草蛇灰線來。張以達洗白時,臺下的戲迷票友的嘴巴就沒誰合上過,直到第四幕戲落幕,大家也沒找著聲兒來交談觀戲心得體會并吐槽。 往常是每場戲落幕,吐槽大會就開始,大家十分酷愛玩一個名叫“大家一起來吐槽打鼓人”的梗。今天卻不,誰也沒工夫吐槽,都在往回逆推,剛剛這一幕戲,讓他們懷疑自己以前看到的戲,都不是他們表面所看到的那樣,絕對肯定一定是有什么伏筆埋藏在之前的戲里而他們沒有注意到。打鼓人寫戲前因后果起承轉(zhuǎn)合都十分嚴謹,斷不會有忽然一夜之間想洗白就洗白的套路出現(xiàn)。 第五幕快開場時,臺下戲迷票友才勉強緩過勁來,小聲交談:“你們覺著,哪里的伏筆最明顯?!?/br> “在朝堂上跟元相公撕的那一段,雙方太有默契,簡直像事先商量好的一樣?!?/br> “張以達和元相公是真不和吧,我看他就是變成了好人,也和元相公的政見很難相合?!?/br> “你們難道不覺得牢中夜審那一段很明顯嗎?” “啊,就那段,按張以達的行事風(fēng)格,不會讓人半死不活,會直接讓人死得不能再死,絕對沒有死去活來的可能。” “咱們這樣一說,真有不少地方細思量很值得推敲?!?/br> 樓上蕭啟此時表情如同夢游,完全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你這樣強行轉(zhuǎn)折相當(dāng)生硬,你可是打鼓人,怎么能這么隨便說轉(zhuǎn)就轉(zhuǎn)?!?/br> “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再來跟我說一遍你剛剛說的話!”其實按孟約的性格,沒辦法把伏筆埋這么好,全是楊廷禮曹仲侖加王醴的功勞。孟約感覺,憑那三位的城府,絕對不可能連個草蛇灰線都搞不出來。事實上,她在通看整個劇本時,看到了三個較為明顯的點,剛才戲迷票友們已經(jīng)說得差不離了,但牢中夜審其實……并不是。 蕭啟:好吧,算你有理。 第五幕開演,將事先埋好的草蛇灰線揭開蒙于其上的紗,讓眾人恍然大悟。有說中的就會講“看吧,我早知道這里有問題”,沒猜中的則是“我們不信,打鼓人你無理取鬧,哪有這樣強行轉(zhuǎn)折的”。但隨著第五幕一點點推進,戲迷票友們不得不認同,確實,前期在其中埋下不少伏筆,當(dāng)時他們竟一點沒懷疑。 “不,我還是不能接受張以達是好人,現(xiàn)在我更寧愿相信張以達是個不死的壞蛋?!?/br> “誒,壞蛋可不行,教壞小孩。” “我寧愿相信孤家寡人就是對他的終生刑罰,妻離子散父母皆與其斷絕來往,這樣的懲罰,其實也夠。” “就是,打鼓人戲里有句話酸得好——長命百歲,孑然一身?!?/br> “還有最后一場呢,接著看唄。” 是的,張以達那個時不時給他找點小麻煩的圍觀眾妻子,在早前幾場戲里,因憎張以達為惡,憤而離開,其父母也一樣,恨其助紂為虐與其斷絕關(guān)系,不認其為子。戲迷票友沒跳起腳來罵人,也是因為從私人生活方面來說,張以達確實挺慘的,回到家中冷鍋冷灶,連仆從都不愿意幫工。 孟約含笑。 蕭啟:我仿佛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是的,你的不好預(yù)感馬上就要在戲臺上演起來。 張以達并沒有眾叛親離,父母妻兒遠離他,也不過是整部劇跌宕起伏混淆視聽的一部分。 戲迷票友:這結(jié)局,還不如壞蛋不死呢,抻得我們上氣不接下氣的,想破口大罵吧,沒什么好罵的,人家是好人。吐槽吧,一時也找不著什么辭兒,一口氣噎在喉嚨里,感覺壞極了。 “里有句什么詞兒來著……” “磨人的小妖精?” “英雄所見略同吶!” 戲迷票友們皆心有戚戚,打鼓人不正是個磨人的小妖精,抻他們一整部戲,到最后給他們來這個,還不如張以達就徹底是個壞蛋呢,至少能罵一頓痛快淋漓的是吧。 #王醴:磨人的小妖精難道不該是我的專屬昵稱嗎?# 第三四九章 來于生活,高于生活 的大結(jié)局,讓所有人都沒法感到滿意,雖然壞人果都如大眾所期待的那樣全部死光光,但張以達這個大反派居然一秒洗白,這個比壞人不死光還讓大眾不能接受呢。對,再合情合理,再有伏筆,再草蛇灰線,再前有因后有果,再符合邏輯,廣大的戲迷票友也不-接-受。 戲迷票友們在寶云樓下不肯走,因知道孟約就在樓上,他們就樣見著人問一句“阿孟姑娘,以后能不能別這樣玩了”。張以達就算了,他們認還不行,也不知哪來的小道消息說是打鼓人為給郎君唱贊歌才寫的,張以達這個角色簡直膈應(yīng)死人,這要真是…… “這要真是,咱們也得認,這結(jié)局太讓人沒法忘懷。” “正是,不管如何,要是真有個張以達這樣能忍辱負重,肯引清水洗淤泥的,那當(dāng)真很值得敬重?!?/br> “倒……真是!” “王知州真是這樣一位官員?” “嘿,都說是套,你怎么還是被套進去?!?/br> “甭管是不是贊歌,王知州也是位能臣干臣,咱們可不能因為戲就誤解人家?!?/br> “王知府王知府,得記得現(xiàn)在咱們亳州設(shè)府了,別成天再喊人王知州?!?/br> 聽罷這些談話,蕭啟再看孟約就不是幽怨了,而是驚訝與敬佩:“這些,都是你事先就料想到,才在戲文中這樣安排的?” 孟約:雖然沒有,但是這個13還是很想裝一下的。 “那是自然,若這點都不能料想到,我哪兒來的自信這戲能是贊歌,而不會是衰歌?!泵霞s心里這會兒想的是,因為督察院和司法廳兩度查王醴時,她主動向王醴簽的諸多不平等條約,比如各種角色扮演…… 蕭啟看孟約片刻后,道:“明日我便登門與阿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