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1
宣慶帝一點不覺得這是貶低,反樂呵呵說:“倘只有點不如孟院長,那也是個好爹,天底下能有如孟院長這般為人父者,少而又少,叫你撞上且偷著樂罷?!?/br> 孟約:“我何止偷著樂,簡直睡死過去都能又笑活過來。” 宣慶帝說話間去將身上這衣裳換下,換衣裳的間歇,宣慶帝自己對著水銀鏡比對了一番,果是那身挺直服帖的衣裳穿身上更顯精氣神。身上這衣裳固然好,卻只有雍容威儀,少一股難以言說的氣與勁:“阿孟的手工還是欠點,回頭讓針工局照著做,給阿宥阿寬載章也各做幾套?!?/br> 要不是這時代,女子穿這樣一身出門,仍是有點不大妥當,宣慶帝都想給蕭皇后也做幾身。 “是,陛下?!?/br> “老鄧,你看這姑娘如何?” “陛下眼中一切分明,哪兒還用我說什么?!?/br> “想賞她,又怕恩賞太過,就這樣放著什么也不賞,又覺虧了她?!泵霞s委實做了不少事,幫了不少忙,按說早該論功行賞??伞麘c帝自出生起便是儲君,打小見多了恩賞太過,與人太近的后果,不是沒有例外的,而是少之又少。 “我看阿孟姑娘,或許并不曾想過,她所做所為是當賞的。不如就這樣,不能賞阿孟姑娘的,陛下不是已經惠及阿孟姑娘的家人?!辈蝗幻侠蠣敱丝赡苓@么輕易地通過吏部與內閣,就這么順順當當成了工學院的院長,需知,孟老爺是連正經書都沒好好讀多少年的。 宣慶帝搖頭:“孟衡臣能為工學院院長,是他拿自己的成就說的話,雖我有從中推動一二,卻委實不能算是恩賞,孟衡臣憑自身應能得此。至于王重崖,雖是我示下,卻是吏部自行安排,如今內閣楊首輔亦十分愛其才,不需外力亦自有前程?!?/br> 那內監(jiān)沉默片刻,半晌后笑道;“陛下,不是已經把最好的賞,送到孟家?!?/br> “阿宥……唔,倒也是。” 孟約壓根不知道有這樣的談話存在,也不知道宣慶帝對她居然會有種“李廣難封”的感觸,她吃過晚飯便出宮去。因天色漸晚,路上已經亮起街燈,也不知是哪里發(fā)的電,如今御街上用的全是電燈,全是宮燈樣式,映得滿街如一片流離的夢境。 燈下,有男男女女穿行,或是一家老小,或是新婚夫婦,又或是乍相戀的男女。沿街還有挑擔叫賣的,再過會兒還會有支著攤出來賣宵夜的,宵禁沒這么早,隨著大明一天一天成長,宵禁也隨之往后推,如今要到十點半才宵禁。冬春兩季則會更早一點,因怕路面結冰,一般七八點關城門后就會鳴鐘宵禁。 由于夜里朱載宥安排了的第二場戲,所以孟約居然在街上的朱載宥正好打個照面。孟約也是閑著沒事,正好想要感受一下走在里是什么感覺,不想就這么被朱載宥逮?。骸肮霉茫覀冋サ瞒氚嗫磻?,既然遇見,就別回去了,一起看戲啊!” 然后朱載宥就同左右的使節(jié)說:“這位就是創(chuàng)作出這部戲曲藍本的打鼓人,除外,她還有多部作品,可惜諸位只能在南京待幾天,不然,真該讓諸位都細細觀看一遍?!?/br> 使節(jié)團里,真有幾位使節(jié)是特別愛這部戲的,對于孟約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完全拜服。那種超乎時代的世界背景,看似遙不可及,但卻真實而且并不似空中樓閣,而且在大明,他們已經看到了觸目可及的未來??赡苡幸欢ǔ鋈耄⒎遣豢傻诌_。 “這真是個激動人心的時代,閣下,這是大明的時代?!?/br> 不但是一個時代,而且是無數(shù)個時代的開端,這一點,不僅大明深知,還有只不過初初到來大明土地上使節(jié)團,也都已知曉。不止國人有一斑窺一豹,外洋國度亦有類似的諺語,盲人摸象自然摸不到全貌,可只要不是瞎子,看到了就會知道那是一頭巨大的象。 外洋使節(jié),用各種夸張的言語,來表述著他們對這個時代屬于大明的認知。朱載宥可是寵愛與贊美堆里長大的,這般言辭,于他而言不痛不癢,因而他十分從容地走到孟約身邊,用他獨有的方式撒嬌:“姑姑,一起去看戲吧?!?/br> 孟約:少年,自從你沒有圓臉后,我就不愿意再接受你的賣萌了,所以,死心吧! “姑姑。” 孟約:好吧好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德麟班門口,桑班主也已經迎出來,看到孟約,簡直比看到朱載宥還喜出望外,打過招呼便直接沖孟約去:“孟夫人,你可是回來了,你不在這些辰光,大家伙兒有話都不知該怎么跟你說?!?/br> 孟約:就是怕你們有話想跟我說,我才不想回來的,以及,如果是催生孩子的話,謝謝,不必了。 第三一三章 正經人,從不耍流氓 其實,南京城的戲迷票友,原本是有千言萬語復萬語千言想對孟約說的,可是一到催生大軍出現(xiàn),大家的千言萬語就都變成了對打鼓人的擔憂。都快兩年半了,還沒見點動靜,由不得大家不替她cao這份心。雖然說,王醴家中就他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但人生一輩子走一起,有個孩子還是更牢穩(wěn)一點。 本來還有人要給孟約介紹醫(yī)師,但想到孟老爺如今任工學院院長,想必科學院里的醫(yī)學院士們都看了個遍,而且給人介紹醫(yī)師這種事,也不好這么直來直去。他們且愛著打鼓人呢,自然不想讓打鼓人有絲毫尷尬。 孟約一出現(xiàn),整個德麟班里都是歡呼聲,夜戲還是賣出票去了的,所以戲迷票友們沒錯過孟約。后臺聽到歡呼聲,也有人伸出頭來看,不多時常抱云自臺上踱出來,沖著孟約一笑:“阿孟姑娘可是舍得回來了,挺好,明兒記得還來,今兒就得上戲了,我就先不同你多說?!?/br> “行?!泵魈焖龝砭陀泄砹?,孟約決定,明天清早就去科學院,雖然工學院已經搬了,可農學院什么的不是還在么,她完全可以從現(xiàn)在開始對種地抱以熱情的。 臺上臺下,見孟約答應明天來,更很快又紛紛坐好,一路卻免不得沖孟約打掃呼。孟約一一回過去,比朱載宥還有國民度,不不不,準確地說,她比宣慶帝都更有國民度,畢竟朱載宥和宣慶帝并不是人人都見過,人人都認識,而且人家人前還得端著點,國民度上自然要遜色一點。 玩政治的國民度不如搞藝術的,這是千古使然的現(xiàn)實。 “對了,還沒問阿孟姑娘下個繪本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