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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 同在南京城為官,林增其和王醴見面的次數(shù)卻并不多,但也不至于對面不相識,只是除公務,絕無來往而已。 說實在的,林增其也尷尬,好在已經(jīng)過去許多年,倒也能好好坐下來喝口茶,說說話:“這些年,苦了重崖,你且放心,回去我定會好好勸她?!?/br> “勞煩。”王醴不想卯足勁,為將來會降生的女兒努力奮斗,創(chuàng)造一個更美好世界的路途中,有人上躥下跳扯后腿。 “客氣了,本就不該來擾你,是我沒能顧到。不管她說什么,你聽聽便過,不必費什么心神,也莫氣?!绷衷銎潆m有繼父之實,卻沒有繼父之名,自然很尷尬。即不能拿長輩的語氣,也不能以平輩論交,當同僚處都不對勁,林增其同樣很心累。 王醴這邊告辭,林增其扭頭就回去,難得地把何氏說了一頓。不過,林增其對何氏要真能硬起心腸來,何氏也不會成今天這副模樣。林增其也沒辦法,只得把去赤塔的日期提前,好在兒女親事都已經(jīng)定下,嫁妝聘禮也都交托給舅兄負責,林增其只帶少量家資同何氏并一干仆從踏上去往赤塔的路。 不管何氏如何,林增其卻是大松一口氣,留何氏在南京實在有些讓人頭疼,此一去赤塔,即沒王醴給她折騰,也沒兒女要她cao心,想來能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 林增其與何氏離開南京后不久,天降大雪,隆冬眨眼而至,仿佛菊叢還泛著冷香,大雪便將菊叢覆蓋,枝頭臘梅黃俏俏地開。也正式開始排演,德麟班里,楊廷禮對這個由女性視角來展現(xiàn)的世界分外滿意。依楊廷禮的話來說,女子若能如此,便是說那世界盛美安樂,能讓女子也不必顧慮任何地走出門去。 孟約一想,確實是這樣。 眼看年節(jié)將至,孟約細細想了想今年自己干了些什么,發(fā)現(xiàn)她自己雖然沒干什么正經(jīng)事,孟老爺?shù)故呛芨闪艘恍┱?jīng)事。鋪了一段近千里的鐵路,雖然還沒完工,但最多明年中旬就能正式運營。和何院士他們一起,琢磨出了電燈,電動機。最近科學院院長把校門封了,趕那些天天昏天黑地顧不上家小的院士助教學生回家陪陪家里人。 孟老爺不能去科學院,那叫一個空虛寂寞,那叫一個無聊找事干。依據(jù)線裝手的裝訂原理,這位正在琢磨縫紉機。雖然正在死胡同里轉(zhuǎn)悠著,但孟約相信,只要孟老爺從死胡同里外鉆出來,肯定能有所成就。 那可是縫紉機啊,孟約會用??! 她在現(xiàn)代的外祖家,好幾輩都是裁縫,她上大學那會兒,外祖家的裁縫店還當了一回網(wǎng)紅呢。這技能,她媽也會,她當年覺得新鮮,也玩過一段時間。這是她唯一一個生活技能,她媽的意思是,將來要找不著工作,大可以做個裁縫,而今的裁縫,掙錢可不比誰少。 臺上,德麟班的角兒們排著戲,孟約的心卻飛到了縫紉機上:“可我用縫紉機那會兒,已經(jīng)是電動的了,連線都不用動用剪,最多換個梭芯,選個線跡。而且,我還不知道工作原理,就知道怎么用,一點忙幫不上啊!” 其實孟約不是沒在網(wǎng)上看過那個縫紉機工作原理的動圖,可讓她回想,她真的不怎么能想起來。太祖大約跟她差不多,對縫紉機不熟悉,所以太祖的手稿里,縫紉機的影兒都沒有。 每每碰到這樣力所不能及的事時,孟約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想——土著們比我厲害!土著們還有太祖幫忙作弊!可是看到孟老爺鉆進死胡同里,孟約還是很心疼,想幫孟老爺,偏偏這時候她沒法給力。 看罷排戲,王醴來接她,同時還向楊廷禮討教了幾句?;厝ヂ飞?,孟約問王醴:“師兄,你今日看起來好像分外疲憊,怎么了?” 王醴輕笑安撫孟約:“與那葉慎章爭辯了幾句,他太偏激,又難能聽人言,自信太過,偏又不是無才無德之輩,很容易困囿于他的執(zhí)念中。” 男主?男主怎么給我家?guī)熜终衣闊├玻?/br> “為何事呢?” “是水利上的事,因還未暴出來,我亦不便多談,待垸幾日年年就知道了?!?/br> 孟約:噢,不用,我大概知道什么事,原著里寫垸的,防洪工事上出了個巨大的貪腐案,因牽連甚廣,真要往下究,整個江南東西兩道的官員,少說得折進去一半。 對此,最終的決議是大魚殺掉,小魚小蝦放掉。 葉慎章不認同這樣處理結果,他認為,貪腐這種罪,應如叛國一般,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便不問罪,也該永不敘用。 第一七五章 無妨留著慢慢清算 這樁貪腐案的現(xiàn)實情況是,防洪工事上很多都需要專業(yè)知識,他們其中有一部分人是短時間里找不到繼任者的。這才是宣慶帝與內(nèi)閣能忍的原因,就是這樣,待找到繼任者,那些小魚小蝦也沒輕易放過,或去職,或下獄。 葉慎章屬于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年齡相差不多的王醴卻是個堅定地認為,一切政令律法的實施,都應春風化雨于無形的。正因為他辦過太多大案要案,督察院手里,從來沒有等閑的案件,越是看得多,王醴便越能將其中的根由看分明。 事緩則圓這句話,很多時候不是被逼無奈,而是一種能緩解矛盾,讓大案化小,小案化無的策略。尤其是在當下,因機械化,矛盾的存在從朝堂到市井,幾乎在所有的地方都能看到矛盾的痕跡。 這時候激化矛盾是最不可取的手段,管是什么大案要案,都當只除首惡,余者……就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般,無妨留著慢慢清算。 “你別跟他置氣,人和人的想法本就不一樣,他站的位置與你不同,自然看到的東西也就不同,想的做的便也不同。求同存異罷,實在不成,你……去向楊閣老求教好啦,與同僚的矛盾我真沒法給你建議。”尤其那還是男主,還是讓楊廷禮這樣的人物去對付罷。 說到男主,這會兒榮意應當也在水深火熱中,因榮肅停職反省,日子過得相當不愉快,榮意與榮肅素來情深,自然也跟著不痛快。再加上一個周文和,一個葉慎章,一個林莠,誰都不能讓她省心,榮意的日子說水深火熱真是一點不過。 “這算什么同僚矛盾,不過是政見不合罷了,我與他也算有舊,便是有矛盾,也不會因公廢私?!彼降紫聛碚f,葉慎章還算不錯,是個有情有義記恩記好的。越是這樣,王醴越想把葉慎章拉上一拉,可惜拉不動,不然今天也不會爭辯起來,口水說干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