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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從來都不入老爺法眼。老爺什么品性,您能不知道嗎?況且,那姑娘……不也有婚約在嗎?” “我身體什么樣,我自己知道?!毙焯贿呎f著,神思又不知道飄去哪兒了,嘴里念了兩遍“婚約”,便猛的回過神來,忙喊文媽道,“那家少爺姓斯是不是!” 文媽不情不愿的應了一聲,又補充一句,“那家少爺聽說也著實優(yōu)秀,也是在倫敦念書。在外國寫寫得家喻戶曉,名震中外的,近來比他父親名頭還要大?!?/br> “什么?家里有沒有?” “文鈞少爺說起過。他那里……應該是有的,我去替您問他要兩本來?!?/br> —— 外頭春光明媚艷陽高照,徐少謙興致頗好的出門買車去了。從前在英國時學會的開車,也是因為太太不大愿意見人,便偷偷學了開車,一心只想等學會了常帶她出門去踏踏青。哪曾想車還沒買,她不知怎么的,自己就托人買了船票回國了。 這次突然想起買車,倒也不全是為了太太。英國來的外交官同南京政府在外交上滯塞不前,研究院眾人閑的發(fā)慌,尤其是歐洲來的研究員們。梁璋用盡解數(shù)也沒法使得邁特納女士心情好轉(zhuǎn),他倒沒發(fā)覺,楚望看在眼里偷偷告訴他,他私心想著買了車,一來可以帶太太去海邊走走,二來閑下來也能借給梁璋常帶女士出門散散心。畢竟他三十大幾了,家中母親催他催得緊,連帶著徐少謙也常跟著遭殃。他老家娘每回寫信來香港,都有他一份。高興了給他寄點老家的冬瓜西瓜,不高興了一封信將他劈頭蓋臉罵一通——罵他為人上司不懂體恤下屬,成日壓榨著他,不肯放他外出談女朋友。 車第一次開到學校里,楚望見了就樂,開玩笑說:“不如借我開著玩玩?” 等真的將車給她玩了,徐少謙又有些不放心:倒不是擔心她不會開車,而是擔心旁人看到她看車。正好研究院也有個無所事事的抑郁病人——他將奧本海默遣去盯梢著,兩人開車到外頭玩了一天回來,車上竟不著痕跡的多了個車載無線電收音機。 猶太年輕人不則聲的走了,楚望拍拍他的肩,笑得狡黠。小聲說:“將車開到淺水灣人煙稀少的山崖子上,吹吹風賞賞月聽聽曲,風花雪月的,徐太太一準喜歡得不得了?!?/br> 緊接著又說,“我手拙,可做不來這個,是羅伯特組裝的?!?/br> 沒等徐少謙回過神,她便一溜煙的不見人了。 等買了車,他卻沒得到幾次機會同太太出門玩。太太近來精神看起來有些大好的模樣,竟有興致看起來。他問起,太太就笑著說,“這是楚望丫頭未婚夫?qū)懙?。里頭那些人,倒是和你英國那些同學似的,越看越有趣。聽說那斯少爺還譯了許多著作,真是少年英俊。能有這么一門親事,想必楚望丫頭也作得相當不錯的四六文章罷?” 徐少謙去看那篇連載。看了會兒,贊賞道,“能對拋棄妻子的留學生作此戲謔之說,想必也是難得可靠的人才?!毕肓讼?,便又笑了,“幾門中文課,她勉強能及格,在內(nèi)地來的學生里排在最末……要與他互通信件,倒也難為那丫頭?!?/br> 徐太太手里握著雜志,支著腦袋看著他笑。楚望中文水平差,她早聽葉文嶼笑談過無數(shù)回,自然心知肚明。只不過從丈夫口中聽說,她才越發(fā)放心了些。便又問道,“兩人般配么?你覺得?!?/br> “看過一回照片,相貌上是相當般配。即便言語上有些不通,各有所長,未來互相遷就些,倒未嘗不能琴瑟和鳴?!毙焐僦t稍稍回憶了一下,又笑道,“突然關(guān)心起這個?看來是精神大好了?!?/br> 徐太太精神是好轉(zhuǎn)了不少,卻仍舊不大愿意同他出門去玩。新車和新無線電收音機也都白白便宜了梁璋這小子。帶著美人開著轎車聽著音樂,將這島上風花雪月都看盡了,最近幾天見著他都紅光滿面的——倒像是成功抱得美人歸的樣子。 最近閑得抓耳撓腮的實驗室眾人,倒也時常津津樂道的拿這事打趣梁璋,各色人種的實驗員漸漸也有些其樂融融的模樣。 實驗室越融洽,越顯得外頭那群英國兵的面目可憎,連帶著那只黑背犬也人憎鬼嫌的,成日里見了人就齜牙咧嘴、耀武揚威的亂吼亂叫。英國兵最大的樂趣,就是在實驗員從狗面前經(jīng)過時,人與狗一同沖人喊叫,說,“普魯士,別吼,那是自己人。噢!我忘了普魯士聽不懂英文——除了印度英文?!?/br> 在南京那一邊,許多事情也進行得不大順利。就楚望所知的,大約是政府反復試探英國底細,試圖想要了解更多詳情,或者索要更多資源,或者干脆明言:“我們給不出你們所提的這么多兵力與資金?!薄恳淮温牭竭@種消息,楚望整個人都不無膽戰(zhàn)心驚,生怕一個不慎兩國再度撕破臉,先互相干起架來。 研究院內(nèi)外諸多不順,最遭殃的便是徐少謙。盧瑟福諸多火氣,常常都發(fā)泄到他身上。 “殖民地上的英國人怎竟如此無禮張狂!我從未在英國見過這等情形,簡直聞所未聞!” “我們多留在這里無所事事一日,便要多看著我們的研究員受英國兵的欺侮一日。然而你們的政府無知!且無能!對于事情進展,我看不到一絲希望!” “你當初為什么要回來?你留在英國,前途無量!而你的國家,前途一片黑暗,使人無望!” 徐少謙思索許久,突然問道,“若是使第三方加入呢?這樣一來兵力減半,資金減半,可不可行?” 盧瑟福道,“這個計劃,我們要求盡快,還要求穩(wěn)妥,更要秘密而安全的進行。多一國介入,便多一分不安全性與不確定因素。我認為不合適?!?/br> 徐少謙苦笑,“也是?!?/br> 楚望聽在耳朵里,心里突然一動。 私底下她悄悄到徐少謙辦公室,合上門后,小聲說:“我覺得,第三方,興許未必非要是某個國家。” “那么可以是什么?” “可不可以是我們自己的……另一支政黨?” 徐少謙猛地一驚,抬眉問道,“哪一支?” 楚望小聲說道:“江西?!?/br>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不夠雙更的量= = *奧本有抑郁癥,之前差點毒死自己老師被卡文迪許開除了。我下意識里想忽視這一件事……并且我已經(jīng)忽視了。讓他待在香港,讓熱帶陽光好好的治愈他吧。 —— *指路1929年2月。楚望即將15,真真16歲半,彌雅17,言桑即將20,葉20,謝22,萊昂文鈞11,徐少謙29 ☆、〇七三 病人十七 這話一說, 徐少謙嚇了一跳, 楚望自己也覺得把自己嚇得不輕。 此時南京親日,在圍剿兩湖;江西聯(lián)蘇, 在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