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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當(dāng)女博士重生到民國守舊家庭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8

分卷閱讀98

    人不替你著急么?”

    徐少謙笑道:“他家里人早就對這個兒子絕望了,一致的認為——他大約對女性沒興趣?!?/br>
    作為一個資深腐,楚望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原來是這樣。

    再往深處想,她細細探索起梁璋的屬性來。新吧唧——總受。她總結(jié)道。

    后來她才發(fā)現(xiàn),她誤會了徐少謙的意思。梁璋醉心學(xué)術(shù),女朋友叫做物理,所以沒有什么閑工夫回福建成家。家里人逼婚多年,歷經(jīng)老娘數(shù)次上吊、跳河的威逼利誘,最終妥協(xié)放棄。

    “興許未來會有,在科學(xué)界將大門敞開給女物理學(xué)家的那一天,他一定會有一位愿意和她一起成日泡在實驗室里的愛人,”徐少謙后來半戲謔半認真的說道,“我期待那天的到來。”

    ——

    撇清了梁璋,楚望卻從另一個人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在提及索米爾先生這個人時,葛太太曾十分好奇的問過楚望:“為什么叫索米爾先生?索米爾不是個名么?他姓甚么?”

    楚望從前并沒有意識去區(qū)分英文名姓,故而也從未對這一點保持過懷疑態(tài)度。只是葛太太問起這一點后,她心里才隱隱存了個疑。

    直到某一天,索米爾先生有一周去了內(nèi)地,一封加急信件寄來了油麻地。信封因為沾水有些破損,遞給阮太太時,一張照片就這么滑落了出來。

    信封上法文寫著:加急!務(wù)必加急抵達!務(wù)必提醒收件人加急回信!

    阮太太心里著急,卻又無法替索米爾先生做主,只好來尋楚望,讓她替自己出個主意。

    楚望看了一眼那張照片。

    是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主人看起來不足二十歲,是個金發(fā)碧眼,眼神深邃的帥小伙。帥小伙非常自然的微笑著——是葛太太標準意義上的,高貴的微笑。

    照片背面,碳素筆用法文寫著兩個名字:致弗蘭克·盧卡的相片——1901年于約克,來自索米爾·佩里。

    楚望醒悟過來。原來索米爾先生不姓盧卡,是因為,姓氏盧卡的,是這個叫做弗蘭克的人。

    這就是索米爾先生一直以來往法國寄信的收件人?

    阮太太又十分抱歉的說道:“信來時……我不小心看到那一角露出的內(nèi)容,只有一句話,說的是,‘墓地重建,許多遺骸與骨灰需要重新安置……’”

    楚望心中一顫,拿起那封信。寄信地址——來自法國,洛斯昂戈埃。

    楚望再次看了一眼那張相片——陽光而燦爛的微笑,卻因黑白照片的緣故,那笑容分外孤寂,仿佛獨自一人佇立在那里,孤寂的笑了許多年。

    她見過許多這一類的相片——墓地里,墓碑上,墓主人的相片。

    洛斯昂戈埃,洛斯昂戈埃。

    這是安置一戰(zhàn)中戰(zhàn)死法國的英軍戰(zhàn)士遺骸的小鎮(zhèn)啊。

    阮太太有些不安的說,“我是無意間看到的?!?/br>
    楚望安撫了阮太太,定了定神,立刻將照片塞回信封中,信放到索米爾先生書桌上。隨后翻看最近常來油麻地的客人里,是否有一位福建,或是祖籍福建的客人。剛翻開通信地址,最近那一頁的最后便有一位——即將從福建嫁到香港的新娘。

    后面有索米爾先生隨筆記下的四位電話號碼。

    楚望忙用街邊的公用電話亭致電過去,平靜的告知索米爾先生:有一封法國來信,加急送來,興許需要您在這周之內(nèi)回來。

    索米爾先生聽聞,非常平靜的說:“我很快返回香港。以及,謝謝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油麻地的故事,還剩下一小段,會在不久的未來講述,不會很多了。我在認真的野馬狂奔的拉進度。等不及的,等更完一氣兒看吧,如果還有興趣的話。

    ☆、〇六三  病人之七

    在原子核物理實驗室里, 梁璋不下三十次以項上人頭為要挾, 逼著徐少謙與楚望將那刪節(jié)后的三頁論文成稿投到上。

    請試想一位個頭不算高、身形黑瘦的典型中國東南部男子梁璋,手里拿著一份三頁的文件, 站在一只木頭椅子上, 兩眼神采奕奕的宣布:“這可以說是一篇具有劃時代意義的論文!不論這篇論文有多少字,多少頁, 多少修辭, 多少廢話……別說北京、清華與那群南開的那群人,即便是卡文迪許實驗室的那些所謂‘牛人’,十八年時間, 不也什么都沒做出來么?試問世界哪一本期刊,敢拒絕這樣的一篇!”他拍拍那疊紙, 更為慷慨激昂, “誰舍得拒絕這樣一篇文章!”

    徐少謙靠坐在扶手椅上,語氣平淡的出奇,態(tài)度冷酷苛刻:“在已知有上千萬人將這篇論文的前提下, 你更應(yīng)當(dāng)明白:你的姥姥都沒興趣聽你嘮叨,更不要說那群吹毛求疵的審稿人。如果你不想使我們被更多人恥笑,那么這篇文章應(yīng)當(dāng)更邏輯清晰、言簡意賅。梁璋,你得明白, 現(xiàn)在你手中這篇論文,就是垃圾。除了垃圾,我找不到別的更貼切的詞。”

    梁璋:“……這是垃圾?憑什么!”

    徐少謙加了一句:“對,垃圾。你給我的初稿, 是bullshit。現(xiàn)在好一點,是垃圾?!?/br>
    楚望完全沒想到,一旦涉及本門領(lǐng)域,徐少謙便加持了毒舌屬性。她仿佛回憶起自己如噩夢一般的碩士時代,那個導(dǎo)師無數(shù)次戴上眼鏡,面無表情的探索完她的論文,一遍一遍打回重寫,并無數(shù)次的告訴她:“讀不懂!不要拿你是非英文母語出身為借口!你的遣詞造句,根本是邏輯不通,不是語言問題!”

    這種感受她太明白了。

    一盆冷水將熱情從頭澆滅,楚望向梁璋致以同情的微笑。

    “所有長句子全部肢解——不要重句套重句。作學(xué)術(shù)論文不是學(xué)杜甫寫詩,要學(xué)苦吟詩人……”

    楚望摸摸腦袋,正想著杜甫與苦吟詩人是個什么梗,梁璋立馬幾乎淚流滿面的接過話頭:“兩句三年得,一吟淚雙流?”

    徐少謙頗覺孺子可教,點頭道,“可以這么說?!?/br>
    楚望幾乎要給兩人跪下了。

    ——

    只因每刪一個詞都仿佛要了梁璋命似的,故而往后的論文修改任務(wù)卻全都落到徐少謙身上。雖只需修改三頁內(nèi)容,卻花去他近一月時間——重新斟酌細節(jié),反復(fù)調(diào)試實驗偏差,再進行微分計算;梳理論文框架,刪改長句子與邏輯混亂段落……

    只要楚望與梁璋在實驗室時,他一定是在的;她沒去的時候,偶然下課經(jīng)過實驗室外,徐少謙窗外總亮著燈。

    也因此,這一月間,徐太太能見到徐少謙的次數(shù)少了許多。

    徐太太常說:“老陪著我做什么?他不去學(xué)校呆著,我也要逼著他去?!?/br>
    徐太太常讓楚望講一些實驗室有趣好玩的事給她聽。她講過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