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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松一直比較自閉,最近兩天才稍微好一點,卻也仍然不愿走出房門,更不喜歡多說話,此時突然出府,跑那么遠的路,找到兵部去還跟陌生的衛(wèi)兵說要找他,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能夠做到,如果不是發(fā)生了非常之事,他絕不會這么做的。因而寧覺非知道此事一定非常嚴重,想也不想便跟著他走。那日松急急地將寧覺非拉到正房里,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便悄聲說:“jiejie那里藏著一個人。”寧覺非心里微微一驚,俯下身,低低地問:“是誰?你認識嗎?”那日松搖頭,清澈的眼睛看著他,堅定的說:“我剛看見的,jiejie要我不能告訴任何人,我趁她不注意才跑出來的。我要去告訴你?!?/br>“好孩子?!睂幱X非贊許地撫了撫他的頭?!拔蚁葞闳フ医偣埽愀?,哪里都別去?!?/br>那日松卻緊握住他的手不放,“不,我要跟著你?!?/br>寧覺非略一思索,便道:“那我們?nèi)フ夷鉰iejie?!?/br>兩人直奔其其格的房間。她現(xiàn)在仍與那日松住在同一個小院,只是不同屋。寧覺非在院墻外站了片刻,便直覺的感到里面不像是有人。他警惕的護著那日松進去,伸手推開了屋門。里面很靜,果然一個人也沒有,那日松奔到里間,拉開衣柜,打開衣箱,又去看床底下,不由得滿臉疑惑:“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到他在這里的?!?/br>寧覺非上前去拉過他,溫和地道:“一定是你jiejie帶他走了,我們出去找?!?/br>那日松馬上點頭,聽話地跟著他走出房門。江從鸞已經(jīng)聽到家仆稟報,急急地趕了過來,正好與他們在院外相遇。寧覺非問他:“看見其其格了嗎?”江從鸞略感意外,但立刻答道:“她在新房那邊,好像是今天約好了金鋪的人去看圖樣,她跟工匠的車一起出去?!?/br>“工匠有車要出城?”寧覺非暗自警惕,表面上卻仍是輕描淡寫。“是啊,他們要把那些拆下來的破磚爛瓦運出去,堆在府里不好看,也占地方?!苯瓘柠[意識到了什么,連忙問他?!霸趺矗坑袉栴}?”“現(xiàn)在還不好說?!睂幱X非一刻不停地往前走?!拔覀?nèi)タ纯?,我找其其格有事?!?/br>“好?!苯瓘柠[立刻跟著他們過去。新房那邊的工程進度并未受到這兩天突發(fā)事件的影響,依然如火如茶地進行著。寧覺非趕到那里的時候,正有兩輛裝滿成堆垃圾的車子要出去,前面還有一輛馬車,是載客用的,其其格就坐在上面,正從車窗里往外看,催促那些工匠動作快些。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外人只會覺得其其格做事很用心,對主人相當忠誠,再加上剛剛宣布她的身份已經(jīng)是小姐,也就算是半個主子了,那些工匠對她自然是恭敬服從,毫無異議。寧覺非快步走到近前,平靜地說:“其其格,今日封城,誰也不能出去。從鸞,你吩咐他們,先把去外城的事放一放,讓工匠們做別的吧。”江從鸞答應(yīng)一聲,馬上便去找工頭。其其格的臉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更顯艷若桃李。聽了寧覺非的話,她不由得一怔,隨即看到那日松,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猶豫片刻,便從車上挪了下來,囁嚅道:“可王爺和云大人的婚事不能耽擱啊。”“放心,耽擱不了?!睂幱X非淡淡地道?!捌淦涓瘢阏镜揭贿?,我讓他們卸車,別弄臟了你的衣裳?!?/br>其其格的眼里流露出一絲驚惶,卻竭力保持鎮(zhèn)定,面帶謙恭的微笑,柔聲問:“王爺,車就不卸了吧,都是拆下來的磚木瓦礫,好不容易裝上車了又何必卸下來?既然封城了,那就這么放著,等解禁以后,他們直接趕著就走了,也省事省力。”寧覺非平和地說:“還是卸吧,我要查一下,里面有沒有藏著jian細?!?/br>其其格登時面如土色,有些心虛地笑道:“王爺說笑了,我看著他們裝車的,哪里能藏jian細?”“沒有最好,不過,還是看一下比較放心?!睂幱X非看到江從鸞走了過來,便吩咐他?!皬柠[,你去把府里的護衛(wèi)全部召集到這里來,馬上?!?/br>“好?!苯瓘柠[立刻向外跑去。他剛剛奔到湖邊,云揚便帶著自已的一隊人過來了,見到他便問:“元帥呢?”江從鸞自然知道他們這些人比府里的護衛(wèi)要厲害得多,這時也不愿耽誤時間,便沒有再去叫人,轉(zhuǎn)身便帶著他們回來了。其其格站著那里,渾身都在顫抖,有幾個工匠神色慌張,正在悄悄溜走。寧覺非聽到云揚在身后叫了一聲“元帥”,立刻便下令:“把這里的所有人全部拿下,找個院子圈起來,逐一甄別?!?/br>“是?!痹茡P馬上指派下屬展開行動。很快,驚叫聲、抗辯聲、喝斥聲便亂紛紛地響了起來。寧覺非冷冷地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面,一動也不動。那日松的一只手始終被他握著,那種溫暖堅定的感覺似乎給了他很大支持。他面對著其其格怨恨的目光,一直沒有退縮。云揚他們將所有工匠全部抓住,帶到旁邊的一個小院里關(guān)起來,派人看守著,然后他才奔過來復(fù)命。寧覺非點了點頭,對他說:“叫你的人來卸車,當心點,里面很可能有人?!?/br>云揚便明白了,迅速分派人手,卸車的,警戒的,半點不敢掉以輕心。其其格面如死灰,只是盯著那日松,忽然說:“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想害死jiejie,害死爹娘嗎?”那日松轉(zhuǎn)過頭去不看她,半晌才道:“我長這么大,只有王爺才是真正對我好,你們想要害他,我絕對不答應(yīng)?!?/br>寧覺非忽然感覺很欣慰。孩子的感情總是很純粹,也最容易讓人感動。那日松雖然最近變得少言寡語,可那份真摯的心意他卻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因而也特別疼愛這個孩子。其其格被那日松的話打擊得不輕,聞言倒退兩步,滿臉凄楚,懇切地道:“我們在外面這些年,曰子過得那么艱難,jiejie都一定護著你,難道對你不好嗎?”那日松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對,你也對我好,可你不該幫著別人害王爺。你莫非忘了,我們遇到王爺之前都過的是什么日子。王爺對我們這么好,給我們自由,讓我們過好日子,你卻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