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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兒的臉上抓去:“你這刁奴,膽敢罵我!” 這些日子,何麗娘沒少在毓寧宮外窺探,每次呂太嬪過來,都少不了她在旁邊煽風點火,梨兒早就窩了一肚子火了,敏捷地往旁邊一閃,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fā):“快來人吶,有人意圖對皇后無禮!” 兩人廝打了起來。 呂太嬪年輕時便入宮伺候先帝,不像何麗娘和秦氏一入宮便是后宮無主,從前先后宮規(guī)嚴謹,這在皇后面前如此失禮無狀,放在從前那可是大罪。她著慌了起來,顫聲道:“住手!這樣成何體統(tǒng),快給我住手!” 一旁的秦氏咬緊了牙關,她原本已經偃旗息鼓,只想著給女兒找個好人家,沒想到忽然冒出來了這么一個天大的好機會,何麗娘又在旁邊哭哭啼啼地攛掇,她便又壯起了膽。 照她這幾日探聽來的消息,這毓寧宮十有□□是沒了主心骨了,要不然怎么可能這么多天都不現(xiàn)身?而現(xiàn)在這里鬧成這幅模樣,那葉寶葭居然還能忍得住躲在這紗帳中,這床上躺著的人,一定是個替身。今日難得衛(wèi)婻不在,呂太嬪卻膽小如鼠不敢撕破臉皮,再拖下去,等衛(wèi)婻回來了又是一場空。 想到這里,她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拉開了紗帳,抓住了錦被堆著笑臉道:“皇后娘娘,我等都擔心得很,還是快請你——”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葉寶葭懶洋洋地半撐起身子,嘲弄地看著她:“宣華夫人倒是熱心,還要親自來掀本宮的被子?!?/br> 秦氏結結巴巴地辯解道:“這……我只是擔憂娘娘的病情……一時急切了些……太嬪……太嬪你倒是說句話啊……” 葉寶葭身著白色中衣,頭發(fā)披散著,下床赤腳站在腳踏上,目光往四周一掃,厲聲喝道:“住手!敢在毓寧宮中目無皇后、藐視天家,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梨兒應聲用力推了何麗娘一把,后退兩步跪在了葉寶葭跟前,哭著道:“娘娘你保重身子,別和這些小人一般計較,且等陛下回來了替你做主……” 何麗娘和梨兒的一番廝打并沒有占到什么便宜,發(fā)髻也被抓散了,目光呆滯地看著葉寶葭,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著:“這……這不可能啊……” 呂太嬪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打圓場:“皇后娘娘,我們這也是擔心你,這到底是什么病一歇就是一個月,我們幾個心里都——” “跪下!”葉寶葭沒理她,沉下臉來對著秦氏和何麗娘呵斥道,“是我平日里都太寬待你們了嗎?居然敢如此放肆!” 屋外響起了腳步聲,秦氏一眼瞥見了一抹玄色,原本嚇得怦怦亂跳的心頓時稍稍平靜了些,一拉何麗娘的衣袖跪了下來。 “這都是怎么了?”衛(wèi)簡懷的聲音惱怒地響了起來,“為何聚在皇后臥房中?皇后需要靜養(yǎng),朕臨走前特意叮囑的,你們全都忘了嗎?” 秦氏垂淚哽咽著道:“陛下,是我錯了,不該太心急去扶娘娘起來,一時沖撞了娘娘,娘娘若是要責罰,我也沒什么怨言,只怪自己老了糊涂了……” “宣華夫人明明是沖上來掀起了皇后娘娘的被子,無禮至極,”梨兒伶牙俐齒地反駁,“她若是好心想扶皇后娘娘,為何不先喝止她女兒,反倒借機上前?” 衛(wèi)簡懷的眉頭略略皺起,若有所思地看著秦氏。 葉寶葭朝著梨兒示意,讓她別再說了,上前微微一笑道:“既然陛下來了,我也不便越俎代庖,今日之事,如何處置,還請陛下示下?!?/br> “后宮乃是皇后為尊,這亂糟糟的,的確需要好好整治一番,”衛(wèi)簡懷沉著臉道,“皇后處置便好?!?/br> 秦氏哀懇地看向衛(wèi)簡懷,眼中垂淚。 衛(wèi)簡懷心有不忍,避開眼去。 葉寶葭看在眼里,沉吟了片刻道:“今日爾等一眾人等無視陛下圣旨,強行闖入毓寧宮,目無皇后,藐視天家,實在罪無可恕。何麗娘和秦氏各罰十五杖,掌嘴一百,念在秦氏年長,何麗娘女代母過?!?/br> 何麗娘一聽,軟倒在地,嘶聲叫了起來:“陛下!陛下饒命!皇后娘娘這是公報私仇要置我于死地!” 這處罰算得上公正,衛(wèi)簡懷很是滿意,見這女人居然如此歇斯底里不敬皇后處罰,不由得越發(fā)嫌棄,朝著身后招了招手,李德立刻領人上來,將何麗娘堵上了嘴拖下去了。 秦氏看著女兒的身影,想求情卻又不敢,只好伏在地上哀哀哭泣。 葉寶葭又看向呂太嬪,溫言道:“太嬪平日人品,本宮一直敬仰得很,今日會如此失態(tài),倒是大出本宮意料,想必是有刁奴或惡友在一旁挑唆而至。” 呂太嬪尷尬萬分,心里把秦氏罵了個狗血淋頭。她面帶愧色道:“是我心急了些,聽了旁人的攛掇,現(xiàn)在看娘娘身體安康,也就放了心了?!?/br> “可今日這事,不罰不行,不然難正宮規(guī),”葉寶葭淡淡地道,“罰呂太嬪禁足一個月,抄金剛經、清心咒十篇,身旁刁奴,一律杖責十下,掌嘴五十,以儆效尤?!?/br> 喧嘩的鬧劇終于結束。 毓寧宮中眾人幾乎是夾著尾巴過了這一個月,琉紫、梨兒、桃兒三人更是知道內情,戰(zhàn)戰(zhàn)兢兢、提心吊膽地掰著手指頭數(shù)日子,這下總算是揚眉吐氣。 等到人都散去了,葉寶葭這才松了一口氣:方才時間緊迫,她是直接將中衣穿在了內侍服外面,里面的衣袖擼起,幸好她這些日子因為受傷和旅途辛勞瘦了一些,這樣罩著也看不出什么端倪,若是那秦氏膽子再大一些上來掀她的中衣,那便要露陷了。 “皇后剛才處罰她們的時候,看上去威風凜凜,倒有幾分朕的風范,”衛(wèi)簡懷很是滿意,“看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朕和皇后這是夫唱婦隨,天生一對?!?/br> 這可真是往自己臉上貼金,也不怕人笑話。 葉寶葭嗔了他一眼:“我還怕陛下嫌我罰得太重,讓宣華夫人難堪了呢?!?/br> 衛(wèi)簡懷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才悵然道:“從前她對朕真的很好,朕失蹤的那些年也只有你們這么寥寥幾人還惦記著朕,朕對她一直很感激?!?/br> 葉寶葭看著他,心中柔軟。 其實,衛(wèi)簡懷骨子里那份良善一直沒有消失過,只是被這殘酷的遭遇遮掩了,深藏于心,旁人輕易察覺不到罷了。 “陛下那時感激她那是對的,”她柔聲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