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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憂,”胡佳臻說,“但你們狼族如果沒有妖丹給他換上,他就只能一直昏著?!?/br>“妖丹?”白珊卻笑了起來,“狼族沒有妖丹,但存有一卷古籍殘本,我依稀記得上面記載了法術(shù),可以修復(fù)妖丹。”作者有話要說:注:(1)出自歌曲第11章第十一章賀堯眼中一亮:“能不能借來看看?”還不等白珊回答,胡佳臻悄悄把白珊拉到一邊,問道:“那本古籍是不是叫渡業(yè)卷?”見白珊點頭,胡佳臻心中一沉,渡業(yè)卷涂山也有,還是全本,他早就看過。賀堯在一邊見二人湊在一處咕咕噥噥,越發(fā)急躁,問道:“你們說完了沒?”“別急?!焙颜橥淄蝗蛔兩?,盯著賀堯的眼睛,語調(diào)輕柔,“那本古籍涂山也有,我回去拿就是了,你先回家等著吧。”賀堯呆愣地應(yīng)了聲好,如同行尸走rou般僵硬地走了出去。走出了兩條街,賀堯眼神才清明了起來,“cao”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跑。這是狐族惑術(shù),能夠蠱惑人心。賀堯的道行高,這種把戲持續(xù)不了太久,只能把他支開幾分鐘。胡佳臻到底還在瞞他什么。想到這里,賀堯再也忍不住,憋著一口氣就往回跑。兔子天生跑得快,賀堯跑回去的時候,正好聽見胡佳臻的聲音從辦公室里斷斷續(xù)續(xù)地飄出來:“這個法陣別的都好辦,就是需要以三清果開陣?!?/br>“可三清樹早就沒了,”白珊道,“冰山前些年收了三株雪蓮花,能不能換成這個?”“不行?!焙颜檎f,“功效是不同的。至于哪里還有三清果,我也不知道。你們再去打聽打聽吧?!?/br>“胡醫(yī)生,還有沒有別的辦法?”白珊問道。胡佳臻嘆口氣,道:“沒了。”“好,”白珊大失所望,“我知道了,我再想想辦法?!?/br>“對了,”胡佳臻叮囑道,“這事兒就別告訴賀堯了,我怕他著急?!?/br>賀堯站在暗處,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五味陳雜。他不能責(zé)怪胡佳臻。如果他倆顛倒一下,賀堯也一定不會讓胡佳臻去送死的。“三清果?!辟R堯輕輕念出這三個字,想起了記得他剛化形時,白瑯的母親溫柔地告訴他:“你的心臟沒了,我便拿三清果替你做了個新的,你覺得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后來到了東漢年間,他路過涂山,和胡佳臻為了搶一棵穿空草大打出手。一架打完,兩個少年躺在林子里,臉上都帶著傷,胡佳臻爬起來在他身上嗅了嗅,問道:“三清果?”“是啊?!?/br>“這果子我小時候當(dāng)零嘴,天天吃,”胡佳臻咂咂嘴,“現(xiàn)在居然都沒了,你心口這顆,怕是最后一顆了。”說罷,伸出爪子便朝著他的胸口襲來。轉(zhuǎn)眼間一狐一兔又打了起來,最后那穿空草被一條蛇妖偷偷薅走了。“所以狐貍才不肯告訴我?!辟R堯捂著胸口,悄悄走出醫(yī)院,沒有驚動任何人。他隨便在街角找了個不起眼的臺階坐下,摸出癟癟的煙盒。其實他很久不抽煙了,白瑯不喜歡煙味。就算在外面偷偷抽,白瑯那狼鼻子也能一下就聞出來。他索性就不抽了。所以煙盒里頭只剩一支煙,他手腕晃了幾晃,抖出那支煙,叼在嘴里,卻沒有點上。在世間行走三千余年,賀堯第一次覺得有點迷茫。想救白瑯也不難,就兩條路,一是把自己的妖丹換給他,二是把胸腔中的靈果給他。其實賀堯不怕死。三千年間,他經(jīng)歷了太多,死里逃生的次數(shù)也不少。他就是有點舍不得。舍不得現(xiàn)在的安穩(wěn)日子,舍不得街邊小店的鮮榨果汁,還有那二十幾個古董花瓶。還有他家的小白眼狼。賀堯想了很久,面無表情地點上了煙,在煙霧繚繞中微微瞇起眼睛,自言自語:“那就這樣吧?!?/br>說到底,自己這條命是白瑯的母親救下來的,現(xiàn)在要還給她兒子,也是應(yīng)該的。賀堯唯一慶幸的是,還好自己動作慢,他還沒真的獸性大發(fā)撲倒白瑯。沒上過床就不能算什么唯一的伴侶,白瑯傷心一陣,就會被白珊帶回冰山,回歸狼群生活。過幾年他可能會找頭漂亮的雌狼,生下一群小崽子,一團一團就像小雪球似的跑在地上,在雪地里壓出一個個的梅花爪印。賀堯想到一公一母兩頭雪狼并肩行走在雪地里,身邊還繞著一圈狼崽子,突然心口發(fā)緊。不是自己陪在他身邊,想想還有一點兒生氣。賀堯笑得艱澀,心想也沒有關(guān)系,到那個時候,自己早就化成灰了,生不生氣也不重要了。就是應(yīng)該和白瑯親個嘴再死的。賀堯最后還有些事情要收個尾。首先是管理局的公務(wù),他得做好交接文件。其次是財物,賀堯還有二十幾個古董瓷器,里頭還有兩個元青花,現(xiàn)在賣是來不及了,只能用妖術(shù)打包好,都給白瑯帶回冰山。這些瑣碎的事情全部辦妥了,賀堯最后寫了張紙條壓在書桌上,拖著沉重的步伐,開了瓶啤酒,蹲到了書房的飄窗上。飄窗上擺了幾個靠墊,鋪了塊纖維毛地毯,軟軟的。現(xiàn)在住得高,玻璃窗上又貼了單向膜,外面看不見里面,白瑯有時候會化成原型躺在飄窗上,露出肚皮曬太陽。其實賀堯有點恐高,平時是不往飄窗走的,今天卻突發(fā)奇想地蹲到了這里。也沒想象中那么可怕。就著屋外的萬家燈火,賀堯一口干了那瓶啤酒,抹抹嘴,摸出手機打給了胡佳臻。嘟嘟幾聲,電話通了。胡佳臻有點心虛,小心翼翼地問:“怎么了?”“沒什么,”賀堯笑笑,喉頭有些發(fā)干,“我就問問,瑯瑯現(xiàn)在怎么樣了?”“躺著呢,”胡佳臻安慰道,“狼族在想辦法,你別擔(dān)心?!?/br>賀堯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過來一趟吧?!?/br>“干嘛,”胡佳臻有點詫異,“這大晚上的?!?/br>“不晚,”賀堯跳到地板上,把手機換到左手,“你過來一趟正好?!?/br>“你什么意思?”胡佳臻察覺有異,對著電話不斷地“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