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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的究竟是神明還是惡魔。”許巖怔怔地站在原地,如遭雷劈。秦放走過去,在與他擦肩而過時他輕聲道:“我等你。”說罷,他踏著夜色,徑直走回部落。秦放走了沒多遠就察覺到了異樣,他身體孱弱,五感也不敏銳,但腦子還是正常的,一些小細節(jié),他看得總比別人仔細些。這周圍過于安靜了些,雖然部落里天一黑就各自睡覺極少活動,可這兒的火堆是剛剛熄滅的,不該這么快就沒了人聲。——有人忍不住了。秦放徑直回了屋,臨近門口時他站住了。秦奕猶如夜色中的一縷輕風,悄無聲息地落在他身后。秦放不用問都知道屋里有人,而且不是許巖那樣的試探,是要將他一擊致命。秦放壓低聲音道:“能開一個小光環(huán)嗎?”秦奕點頭。秦放等了會兒,得到了秦奕的示意后抬腳進了屋。一切都快急了,快到別說秦放的身體,他連眼睛都無法眨動,子彈呼嘯而來,眼看著要貫穿他的心臟……秦奕動作更快,長矛橫掃,憑借著一股可怕的力量偏離了子彈的軌跡。秦放厲聲道:“抓住他!”那人影停頓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這致命一擊能被擋掉,他一擊不成便要逃跑,秦奕立刻攔住了他的去路。這電光火石間,秦放看明白了,那人是個熟面孔,正是制陶工坊的翟先生。翟侖瞇起眼睛,拔出短劍與秦奕戰(zhàn)成一團。他手中的短劍是實實在在的鋼鐵所制,工藝精良,絕非凡品。更夸張的是這翟侖身手極佳,竟與秦奕戰(zhàn)了個不相上下,秦奕吃虧在武器不行,長矛早在之前已經震裂,此時他隨手抄起的石斧,根本經不住翟侖短劍的入侵。秦放幫不上忙,只能避在角落,凝氣屏息地看著。秦奕的石斧被翟侖的短劍削斷,眼看著翟侖占了優(yōu)勢,短劍將要刺進秦奕的胸口,誰知秦奕赤手握住短劍,憑著蠻力止住了他的進攻。翟侖面露驚駭:“你……”如此好時機,秦奕絕對不會放過,他抬腳橫劈,以那能將巨牛震飛的巨大力道踢向翟侖的腦袋。翟侖避無可避,一顆頭顱都巨大的沖擊力給踢到變型。轟地一聲,翟侖倒地,沒了氣息。秦放疾步走出,捧住了秦奕的手掌:“別亂動,我給你包扎?!?/br>白皙的掌心血rou模糊,傷疤太深,幾乎能看到白骨。受了這樣的傷,秦奕的聲音依然平靜:“不要緊?!?/br>秦放眉心緊皺著,一言不發(fā)地給他處理傷口:他一直有儲備藥草,也有可以用來包扎的干凈麻布,所以處理起來并不忙亂。秦奕又小聲道:“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秦放瞪他一眼。秦奕不出聲了。秦放問他:“疼嗎?”秦奕搖搖頭后又點點頭,最后說道:“是疼的?!?/br>“笨。”秦放在他掌心吹了下道,“你是人,受傷了當然會疼。”秦奕愣了愣,好半晌沒回過神來。秦放給他包扎好后說道:“等我一下。”說完他拿出了別在腰間的匕首,徑直走向倒在地上的翟侖。翟侖的腦袋變型,鮮血流了滿地,形狀十分可怕。不過秦放面無懼色,他蹲下身,握著小刀的手極穩(wěn),毫不猶豫地刺向翟侖的胸口,順勢發(fā)力,將他的胸膛剝開。萬能工具化成的小刀極其鋒利,刺入血rou瞬間帶出了汩汩鮮血。眼前這一幕實在可怖,秦放的神色又太平靜,仿佛躺在地上的不是一具人的尸體,而是一頭死去的野獸。他剖開了翟侖的胸膛,翻開血粼粼的肌rou,碰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秦放伸手進去,用力將其掏了出來。哐當一聲,許巖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修羅地獄般的景象。秦放自然知道他來了,他抬頭,在一片血污中平靜地看著他。第26章許巖卻不敢和他對視。他是個戰(zhàn)士,是狩獵過無數(shù)猛獸,經歷過殘酷廝殺,甚至親眼目睹了獸潮的人。可此時此刻,他竟被深入骨髓的恐懼包裹住,絲毫動彈不得。漆黑的夜,昏暗的屋子,四處飛濺的鮮血,還有倒在地上的尸體。這些不算什么,真正讓他感覺到毛骨悚然的是面色平靜的秦放。許巖不知道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秦放太冷靜了,冷靜到仿佛周圍的血腥不復存在,不……不是的,他是明知其存在,卻無畏于地獄般的血腥。這個男人到底經歷過什么?許巖的手不受控制地落在了短劍上。秦放瞥了他一眼,將手中的物事拿了出來。“知道這是什么嗎?”他問許巖。許巖緊張得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他順著他沾滿鮮血的手,看到了一個銀白色的物件。它極其丑陋,是個毫無瑕疵的球體,有點點紅光在上面閃爍,讓人不寒而栗。許巖內心深處十分抗拒,可是卻逼著自己看向它,它是什么做成的?它是個什么東西?它為什么會在翟先生身體中?秦放道:“一個多核處理器,型號還挺落后?!?/br>許巖聽得滿頭霧水:“多……什么器?”秦放招呼他道:“來,給你仔細看看這位D先生?!闭f罷他手中的小刀用力一劃,將翟侖的整個身體都給剝開了。這畫面太血腥,許巖好大一個男兒,被駭?shù)拿嫔n白,胃里翻騰不止,幾乎要壓不住了。秦放已經剝去了血rou,將一副精鋼所制的骨架暴露出來。許巖睜大眼看著:“這……”為什么翟先生的骨頭是這樣奇怪的顏色?難道是中毒了?毒入骨髓的話,又怎么會那樣好生活著?不,這是翟先生原本的身體,翟先生和他們是不同的!秦放將小刀在骨架上敲了下,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他看向許巖,緩慢說道:“你們所謂的神使,切開了大概也就是這副模樣?!?/br>許巖呼吸凝滯,周身汗毛倒豎,猶如身處無間地獄:“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放收起了小刀,拿起一塊麻布擦了擦手上的血跡,他解釋道:“這位D先生是神使安排到部落來監(jiān)視你們的,至于為什么要監(jiān)視,大概是怕你們吃得飽喝得暖住得好?!?/br>許巖咬緊牙關。秦放繼續(xù)道:“其他的我說了你暫時也無法理解,但神使到底是不是神使,想必許隊長已經心中明白。”許巖整個人都是混亂的,眼前的一切、秦放說的這些,對他來說實在太顛覆了,這是他做夢都無法去想象的事。該怎么去理解,該如何去接受,現(xiàn)在他又到底該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