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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進爵。 此時站在人群中,圍觀的戰(zhàn)栗,表面上風平浪靜,心里卻相當糾結。 到底要不要在江家的喜宴上搞事情呢? 江大力夫婦是害死原主栗子的兇手,按理說是該向他報復才對,而給他江家最好的報復,那就是毀了和縣令周家的聯(lián)姻。 可是,一想到江文才要娶的,呃,或許該說要嫁的周無雙,戰(zhàn)栗就莫名的希望促成這件婚事。 周無雙是元珙縣出了名的丑女,長的又丑又肥,皮膚像個鍋底黑,為人又刁鉆潑辣,就是個悍婦,完全遂了母親的長相和品性。 表面上看,是江家攀了高枝。 可過日子就是如人飲食,冷暖自知,以周無雙的那樣的為人,江文才將來的日子未必好過。 江文才過的不好,這才是戰(zhàn)栗最期待的事情。 又丑又肥,長的像只黑母豬似的周小姐,同自詡謙謙君子的江文才的洞房花燭夜,那會是怎樣一番情~趣,想想都很期待呢。 戰(zhàn)栗低眉沉思,在兩種結果中做出艱難的抉擇,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正落在一個人的目光注視之中。 那人卷著褲腿,踩了一腳的泥灰,胳膊上挎著竹籃,里面放著水壺、飯盒之類的東西,肩上扛著一個鋤頭、鐵鍬兩個勞作工具,一看就是田間勞作的老農。 他叫錢大民,是丁金川家里的長工,日常來田間務農干活。 聽說江家有喜事,還是同周大人家的喜事,便想著來沾沾喜氣,運氣好的話,還能蹭上一頓喜酒喝。 他沿著迎親的隊伍,倒逆往江家走去,一邊走著,一邊沖著迎親隊伍吶喊喝彩,走著走著,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一個低眉沉思的姑娘,長的好生眼熟。 那姑娘? 那姑娘是在油菜地里偷走他斷把鋤頭的那個人。 那斷把鋤頭后來成為打劫祁師爺?shù)膬雌鳎蚪俚南臃赋闪碎L流村里好吃懶做的馬長河。 那個時候的錢大民,明知道打劫的人可能不是馬長河,卻沒有站出來作證。 他有自己的顧慮,那個姑娘也只見了一次,他又不是長流村人士,并不知道她是長流村的栗子。 萬一錢大民站出來作證,證明打劫的嫌犯不是馬長河,卻又指認不了真正的嫌犯,反而會引火燒身。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那個打劫的嫌犯就在左邊,而在右邊是負責迎親的畢捕頭。 捕頭抓捕打劫的嫌犯,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錢大民作為證人提供證據(jù),畢安常作為捕快抓人,而栗子就是那個嫌犯,只能等著被抓,然后把牢底坐穿。 千載難逢的機會。 錢大民扔掉竹籃和肩上的農作工具,立刻沖到迎親隊伍,擋在畢安常的馬前,“畢捕頭,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br> “你最好有足夠的理由說服我,不然你就跟我一起到縣衙,到大牢里跟我說。” 畢安常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擋道的村民。 “是是是。” 錢大民縮了縮腦袋,咽了口口水,同時瞥了一眼栗子的方向,確定那個人還在,然后走進畢安常身邊,“畢捕頭,我來向你舉報,打劫祁師爺?shù)膬捶??!?/br> “兇犯?”畢安常面露不悅,一樁已經結案的舊案子,證據(jù)確鑿,有什么可舉報的。 畢安常說:“那件案子已經結案了,馬長河已經被收監(jiān)?!?/br> “不是,馬長河不是兇犯。”錢大民說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打劫祁師爺?shù)哪前唁z頭,原本是我鋤草時用的,斷了把用著不方便,我就把它放在田埂上面,準備回家的時候,重新?lián)Q個把手。后來被人拿走了,我親眼看到那個拿走我鋤頭的人。” “你親眼所見?那人是誰?” 畢安常問這話的時候,并不十分相信錢大民,只是作為捕快該有的直覺,做出的常規(guī)詢問。 “就是那個姑娘?!?/br> 錢大民并不認識栗子,只是見過一面,今天碰巧又撞到,連名字都叫不上來,只能將戰(zhàn)栗指認給畢安常。 當畢安常順著錢大民手指的方向,看到落入眼簾的是栗子之后,下意識的就相信,錢大民說的話是真的。 這個姑娘在邀月樓里橫掃一片,在滿大街捕快嚴密布控的情況下,還能成功逃脫,跑到丁宅,從丁金川那里訛走幾百兩這銀子。 這份智謀,這份心計,完全有可能做出打劫再嫁禍別人的事情。 畢安常不動聲色,從迎親的隊伍中抽調兩名捕快,讓他們去嚴密監(jiān)視栗子的行蹤,一定要隱秘,千萬不要驚動她。 畢安常很清楚,以栗子的武功,單單派出兩名捕快,根本不足以對付她。 只能以靜制動。 等迎完這門親事,回到縣衙,在向周大人稟告一下,由他親自帶隊,將栗子抓回縣衙問話。 兩名捕快很快被派出列,脫下身上迎親的紅衣,露出穿在里側的常衣,混在人群中,邊走邊吆喝,不時的向栗子的方向靠近。 面無表情的戰(zhàn)栗開始變得活躍起來,擠到圍觀的人群中,同村民們熱情的聊在一起,余光始終注意向她漸漸靠近的兩個捕快。 從那個挎著竹籃的泥腳大漢,幾次瞥來不善的目光開始,戰(zhàn)栗同樣的也開始注意到他,親眼見他闖入迎親隊伍,逼停他們,然后同畢安常說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話。 戰(zhàn)栗隔得遠,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卻看到那個泥腳大漢,在說話的同時,手的方向指了過來,隨后畢安常的目光一同落到這處。 這感覺,分明就是向一個捕頭指認犯人呢。 “我又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值得讓人攔住迎親隊伍告發(fā)我?” 戰(zhàn)栗郁悶。 關鍵到底是自己干的,還是原主干的,都還沒想明白。 等到那個泥腳大漢重新回到圍觀的人群中,扛起他的農作工具,那明晃晃的鋤頭在肩上一起一伏,隨后同另外一個捕快一同離開的時候,戰(zhàn)栗想明白了。 這位大概是丁金川雇傭的長工,也就是打劫祁成順,嫁禍給馬長河的目擊證人。 這特么就糟糕了。 戰(zhàn)栗回過頭,看著漸行漸遠的迎親隊伍,已經有人幫她做了決定。 看來這江家的喜事是要辦的不順暢了。 ☆、第96章 隱藏 當初,周無雙開始看上江文才,還沒有動用他父親的權勢,只是對他死纏爛打的時候,原主栗子就對自己的處境十分擔憂,認為江文才會吃不住誘惑,隨時背叛她,就勒令江文才賭咒發(fā)誓,同時立下字據(jù)。 那字據(jù)里面除了各種毀天滅地的誓言,還歷數(shù)了周無雙的各種罪證,對她的長相做了各種夸張式,而且十分惡心的描寫,同時對周無雙做了各種慘無人道的詛咒。 栗子拿著這張字據(jù),逼著江文才簽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