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著要不要提前下班去學(xué)校，因為第二個吻，他第二次被某縮頭烏龜以“課業(yè)繁重”、“晚自習(xí)要點(diǎn)名”、“正在騰云駕霧”等等說辭為由拒見……

    不過這周他也確實比較忙，直到今天才有了空閑時間，便是由著她不見。

    看到短信內(nèi)容后，他立刻抓起車鑰匙。

    何必崢探頭：“哎，老顧，現(xiàn)在就走啊，今晚不是要請戰(zhàn)恒的人吃飯？”

    戰(zhàn)恒是楓城四大律師事務(wù)所之一，對比何齊城這些后起之秀，自然算是上前輩，因為顧城歌大二那年便在戰(zhàn)恒實習(xí)觀摩，雖然兩家處在競爭位置，但有些交情還是在的，這次請客，便是何齊城接下一個比較棘手的案子，承蒙戰(zhàn)恒的人助了一臂之力。

    顧城歌頭也不回：“嗯，等齊磊回來你跟他一起去，我有事?！?/br>
    “你有什么事啊你！比今晚的飯局還重要？”

    “重要。幾天沒吃了?！?/br>
    何必崢：“……”

    他沒聽錯吧，其它時間他是不知道，但這幾天的午飯，他可是看見他叫了外賣在事務(wù)所解決的。

    顧城歌上車后才慢慢地回復(fù)短信。

    趙子墨看了他的回答，傻眼了。

    “不知道。”

    極品的答案居然是這樣。

    啥叫“不知道”??？

    趙子墨默默地黑線，覺得極品在忽悠她，自己啥時候動心的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于是用提問的方法來引導(dǎo)他回答。

    “那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鐘情??？嘿嘿?！?/br>
    顧城歌隔了好一會兒才回：“不是?！?/br>
    趙子墨直覺不爽，手上已自動自發(fā)打上：“為什么？”

    短信一直未回，趙子墨不停地看手機(jī)。

    十來分鐘后，顧城歌才回：“我對□沒興趣?！?/br>
    趙子墨再次黑線。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幾年前的平安夜，那時她尚未成年，所以她是“□”？

    但是她馬上又樂了，興致勃勃地發(fā)：“那是不是再見鐘情啊？”

    才發(fā)過去，對方的電話就到了。

    顧城歌直接就說：“阿墨，我餓了?！?/br>
    趙子墨看時間。

    下午四點(diǎn)，現(xiàn)在餓？

    “中午沒吃飯??？”

    “嗯，沒吃到。”

    “那你先去吃點(diǎn)，我下午還有一節(jié)課，要上到六點(diǎn)呢?！?/br>
    顧城歌默了一下，停車。

    “好，我先吃。我在西門，你出來一下?！?/br>
    “??？干什么？”趙子墨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顧城歌語氣閑適：“吃。當(dāng)面回答你剛才的問題。”

    趙子墨哼鼻子，她就知道極品之前回答“不知道”是在忽悠她。

    她騎著自行車飛快地趕去西門。

    顧城歌的車停在校門旁側(cè)一棵抽了嫩芽的楓樹下。

    趙子墨拉開車門，坐進(jìn)副駕駛座，雙眸賊亮地望向駕駛座上的人：“好了，你可以當(dāng)面回答……唔……”

    話未說完，她已被駕駛座上的人拉進(jìn)懷里狠狠地吻住。

    他含住她的唇瓣用力吸吮摩擦，用行動來證明他的想戀和眷念，他不知足地趁她低嗚之際撬開她的唇齒，溫舌放肆地與她的交纏起舞。

    這不夠，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長臂用力箍住她的雙肩把她固定在懷里，恨不得把她拆吞入腹，揉進(jìn)骨血。

    趙子墨一開始毫無招架之力，任他欺凌，任他掠奪，任他索取，但她是個很好學(xué)的孩子，有過前兩次的經(jīng)歷，她的回應(yīng)已經(jīng)像模像樣了。

    但這樣更加刺激了他，使得他的動作愈發(fā)恣意起來，仿佛夏日里的暴風(fēng)驟雨。

    風(fēng)雨停歇后，趙子墨順了好一會兒氣，忍不住跟他打商量：“極品啊，你能不能每次……那個時間短一點(diǎn)兒？”

    顧城歌盡量保持眉目平靜：“你不喜歡？”

    趙子墨：“那倒不是?！?/br>
    顧城歌：“……”

    趙子墨：“你每次……我，我都覺得像站在懸崖絕壁的邊上，既驚心動魄，又……害怕。”

    顧城歌皺起眉。

    他令她害怕……

    趙子墨低垂了頭補(bǔ)充：“……因為我不會換氣?！睍r間太長了被憋死了怎么辦！

    顧城歌松一口氣。

    “傻墨?！彼俅卫霊眩拔医棠?。”

    于是某人又站在懸崖絕壁的邊上感受驚心動魄，不同的是，有人教她“如何在困境中呼吸”，害怕的感覺漸漸消失。

    一階段教程完畢，饜足的顧城歌眼底難掩奕奕神采。

    他喚：“阿墨?！?/br>
    騰云駕霧中的趙子墨：“嗯?！?/br>
    顧城歌：“你得體諒?！?/br>
    趙子墨：“嗯？”

    顧城歌：“發(fā)洪水的的時候通常會怎樣？”

    這人的話題跳躍性怎么這么大！

    趙子墨答：“泛濫成災(zāi)，勢不可擋，難以扼止?！?/br>
    手肘撐在方向盤，顧城歌看向她，眸光流轉(zhuǎn)：“所以，我已經(jīng)很節(jié)制了。”

    趙子墨：“……”

    明白了。

    但是，他的很節(jié)制都已經(jīng)讓她騰云駕霧了，那不節(jié)制會是個什么樣子！

    心有戚戚焉。

    趙子墨由衷地問：“那你啥時候不發(fā)洪水？”

    顧城歌一本正經(jīng)地答：“你不在的時候。”

    趙子墨摸著蹦達(dá)的小心臟：“所以你是為了淹沒我而來……”

    顧城歌伸出修長的指輕輕撫了撫下巴：“可以這么認(rèn)為?！?/br>
    趙子墨：“……”

    她覺得，她未來似神仙般騰云駕霧的日子是可以展望的了。

    安靜了片刻，趙子墨拉開車門：“我得回去上課了啊?！?/br>
    顧城歌點(diǎn)頭：“嗯?！?/br>
    趙子墨下車。

    “阿墨。”

    顧城歌忽然又叫住她，看牢她，他眼里的光芒像黑夜天幕閃亮的星子，目光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

    他說，“我說不清什么時候開始動心，但是可以肯定，我比你先動心?！?/br>
    趙子墨看著他，一時呆住，他眼里的光芒像黑夜天幕閃亮的星子，半晌才明白他在慎重地回答她的問題。

    慢慢地，她心里劃過一絲了悟：極品這么聰明，肯定看出了她因為先表白而錯失他表白的遺憾，他愿意如此坦白自己讓她找到平衡。

    趙子墨慚愧地低下頭，心里同時涌起一股熱流。

    西門靜悄悄的。

    直到顧城歌提醒：“上課時間快到了，去吧?！?/br>
    趙子墨這才抬起頭。

    也不知是從哪里來的沖動和勇氣，她脫口而出：

    “明天一大早來接我?！?/br>
    灼亮的眸子閃過一絲羞澀，趙子墨說：“我們?nèi)ゼs會吧！”

    她飛快地跨上自行車進(jìn)了西門。

    何時動心

    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動心……

    到晚上十點(diǎn)鐘，顧城歌發(fā)現(xiàn)，他從學(xué)校離開后，腦子里居然一直都在轉(zhuǎn)著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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