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極品大神”，說完以后，她直直地看著他，等待答案。

    一旁的何必崢當(dāng)場瞠目結(jié)舌：呃，原諒他沒看懂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

    齊磊亦看不懂這一幕：他們不本來就是……

    顧城歌凝神盯了她半晌，眸子深深深地，暗流洶涌。

    然后他皺眉，越皺越緊，平靜問了一句不甚相干的話：“你剛起床？”

    趙子墨一時懵了，機(jī)械地點(diǎn)頭：“啊?！惫霉靡患襾淼臅r候，她的確剛起床，貌似到現(xiàn)在也沒洗臉更沒刷牙……

    顧城歌表情一慣地清淡：“難怪腦子不清醒講夢話?！?/br>
    趙子墨：“……”

    她此刻的表情可謂千變?nèi)f化，她萬萬沒想到，人生第一次表白，就被他這么無情地拒絕了。

    原以為最壞的結(jié)果不過是他說一句“我有女朋友了”，哪里曉得極品這人說話忒不委婉，有必要這么直白地說要他做她的男朋友是做白日夢么！

    她委屈地癟癟嘴，想哭的心都有了，轉(zhuǎn)身欲走，卻聽到顧城歌繼續(xù)以不疾不徐的語調(diào)說：“趙子墨，我什么時候不是你男朋友了？”

    趙子墨帶著一百二十分的不可置信轉(zhuǎn)回身，看著他嘴角明顯彎出的細(xì)致而漂亮的弧度，槑了。

    她不是在做夢吧！

    她不是產(chǎn)生幻聽了吧！

    趙子墨呆呆地：“……極、極品，你再說一遍……”

    終于大約搞清楚狀況，何必崢很不厚道地笑出聲，齊磊亦是一副“驚為天人”的表情。

    這一對，實(shí)在太太太那個啥了！

    顧城歌鎮(zhèn)定自若接受那兩頭無良的嘲笑，平靜地開口：“你們繼續(xù)討論案件，我處理一下私……家務(wù)事。”

    他站起來，牽起還保持槑槑之態(tài)的她的手，進(jìn)了里間辦公室。

    生平憾事

    進(jìn)去后，顧城歌放開她，回身去關(guān)門。

    門鎖發(fā)出輕微的“咔嗒”聲。

    他慢慢轉(zhuǎn)過身，靠在門上，室內(nèi)光線明亮，照得他一身清輝。趙子墨傻傻地望著他俊雅清逸的輪廓，精致的眉眼，以及，弧線上揚(yáng)噙著微笑的唇角……良久，終于慢慢地從槑槑之態(tài)進(jìn)入“兩重天”境界。

    一重天曰“飄飄欲仙”。

    心跳加速如鼓捶，胸口明明漲得滿滿的，整個人卻感覺輕飄飄的。

    沒辦法，貌似極品在說他是她男朋友！

    另一重天曰“傷心欲絕”。

    因?yàn)?，因?yàn)椤?/br>
    趙子墨悲憤地控訴出聲：“極品，你什么時候是我男朋友了？為什么我居然不知道！”

    太傷心了，那這一段時間她豈不是根本就錯失了享受女朋友特權(quán)的機(jī)會！

    顧城歌好笑地?fù)P眉：“你忘記了？”

    趙子墨：“……”

    她根本從來沒有記得過好吧，哪里來的忘記之說。

    眼底浮現(xiàn)一絲明亮的笑意，顧城歌提醒：“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趙子墨：“……”

    看她茫然，顧城歌耐心地：“外婆刻了一枚印章，我給你送過來……”

    趙子墨：“……”

    是有那么一回事兒，可這跟他是她男朋友……

    趙子墨慢慢張大了眼，想起了一些什么。

    顧城歌繼續(xù)：“你牽著我的手，和周岱說……”

    趙子墨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她當(dāng)然不會忘記那天的情景，可是，可是……

    趙子墨：“那天我只是逮到你冒充我的男朋友??！”

    好吧，他都已經(jīng)承認(rèn)他是她男朋友，她根本不應(yīng)該再不明智地追根究底，聰明的做法就是默不作聲欣然接受，可是，她不能當(dāng)了人家女朋友自己卻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現(xiàn)在不搞清楚了，那么有一天她做了人家老婆都有可能會不知道，那她豈不是太吃虧！

    顧城歌瞇了瞇眼：“你確定，你說的是‘冒充’？”

    趙子墨：“……”

    她仔細(xì)回想那天的場景，然后，然后……

    臉紅了。

    腦袋當(dāng)機(jī)了。

    她當(dāng)初說的是：……做一回我的男朋友。

    而且后來，她似乎、好像、應(yīng)該，都從來沒有說過“冒充”、“假裝”之類的字眼。

    “可是，”趙子墨不可置信，“你就這么滴容易被搞定，是不是太不矜持了點(diǎn)？”

    顧城歌眼底的笑意漸漸深濃。

    “是否矜持，那要看對誰。”

    趙子墨：“……”

    好吧，她誤打誤撞得了個極品男友，實(shí)在是揀了個大便宜，可是可是……

    趙子墨還是淚奔：“你從來都沒說過喜歡我！”害她以為自己只是一廂情愿的暗戀！

    顧城歌正色：“我以為，做比說好?！?/br>
    趙子墨：“……”

    邀請他上小荷尖尖這檔節(jié)目，其他人都碰一鼻子灰，她只是一提，他就答應(yīng)了；

    拍專題片，他說：你決定，我配合；

    跟著他去上課搞動作被發(fā)現(xiàn)，他替她背黑鍋；

    幫她排隊(duì)打飯，吃飯不準(zhǔn)挑食，卻又讓她把挑出來的夾到他碗里；

    過馬路總會牽著她的手……

    要去她的課程表，所以總能在她無課的時候來接她；

    帶她去他家里吃火鍋，明知道她故意犯懶還由著她……

    太多太多。

    趙子墨深吸一口氣。

    確實(shí)，極品一直一直都在做，只是她太遲鈍，只是她，從來不敢往那方面想！

    顧城歌慢步走向她，目光深邃：“阿墨，我第一次喜歡一個女孩子，我其實(shí)，不確定你的心是否和我一樣在燃燒，我怕我的熱情灼傷你，也怕嚇跑你?！?/br>
    停在她面前，他目光灼灼地：“我想等你一起燃燒。”

    眼底蓄滿深深nongnong的笑意，顧城歌執(zhí)起她的手在唇邊親吻，聲音低低地：“阿墨，我好高興，也好開心?！?/br>
    趙子墨只覺得這一刻心跳如鼓，臉更是像火燒過一樣，灼熱發(fā)燙，粉紅粉紅的如三月盛開的桃花。

    她略略偏開視線，任由他握著她的手，就是不敢與他灼熱的目光對視。

    她只是想著，極品說好高興也好開心……是因?yàn)樗@次的表白嗎？

    室內(nèi)忽然安靜起來，他不說話，她也不開口。

    良久，趙子墨才訥訥地問：“如……如果我今天沒跑來跟你表白，你是不是準(zhǔn)備一直讓我蒙在鼓里？”

    語氣無不哀怨。

    顧城歌答：“不是?！?/br>
    趙子墨：“……”

    顧城歌：“平安夜我說過，下次見面回答你的第十一個問題。你來找我，不在我的預(yù)期。那晚也發(fā)生太多事。后來，聯(lián)系不上你?！?/br>
    顧城歌笑意深深：“如果你今天沒有來，最遲開學(xué)這一天吧。我等不及了?！?/br>
    這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嘴臉……

    趙子墨：“……”

    她覺得、覺得……

    雖然無論哪個先表白，結(jié)果都一樣，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