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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接著突兀地說了一句話:“我以為,你已經(jīng)答應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關系了?!?/br> “我確實在這么做?!庇迫坏?。 “你是指,在古承遠的身邊考慮我們的關系?”屈云的聲音有些異樣的低沉。 悠然終于明白,這估計就是唐雍子所謂的報復了。 “我以下說的都是事實:他現(xiàn)在處于昏迷中,關于這件事,我要負全責,所以,我照顧他,也是天經(jīng)地義,并沒有什么不妥?!庇迫坏?。 “那么,我來幫你。”屈云提出建議。 “不可以?!庇迫粩嗳痪芙^。 如果現(xiàn)在見到屈云,鐵定會混淆她關于兩人未來關系的思考。 悠然現(xiàn)在最需要的,不是幫助,而是安靜。 “為什么?”屈云問。 悠然正想回答,去看見護士和醫(yī)生急沖沖地往古承遠的病房中趕。 難道說,出了什么意外? 悠然心中一窒,慌亂地對著手機道:“屈云,我現(xiàn)在要趕去看他,有時間的時候再告訴你詳情。但是答應我,你絕對不可以過來,明白嗎!” 說完,也來不及聽屈云的話,直接掛機,沖入病房,一顆心像是要跳出喉嚨似的。 如果,古承遠有什么三長兩短,那么她終其一生,也不會心安的。 打開病房門的那剎那,悠然呆住了——古承遠不是出事了,而是醒了。 他半坐在床上,正接受醫(yī)生的檢查。 悠然身體中那些從出事以來就緊繃的神經(jīng),這才松弛下來,她像是連續(xù)爬了幾天幾夜的登山者,“咚”地一聲坐在了病床對面的沙發(fā)上,閉上眼,恢復著流逝的精力。 古承遠一直在看著自己,悠然知道,但她暫時沒有力氣移動身子來逃避他的視線了。 經(jīng)過一系列詳細的檢查,醫(yī)生確定古承遠已無大礙,但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主治醫(yī)生離開前,笑道:“總算沒事了,你看你女朋友為了照顧你,累慘了?!?/br> 悠然掩面咬牙:現(xiàn)在的醫(yī)生,不好好救死扶傷,卻學著八卦來了。 果然,當醫(yī)生護士集體走光光后,古承遠微笑著看向悠然,意味深長地說道:“女朋友?” “那是他們沒事意yin的。”悠然解釋。 “或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呢?”古承遠淡淡道。 悠然不語,這話,說得確實有水平,她差點就沒反應過來。 悠然誠心道歉:“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我對你不起。因為在你來找我之前,爸媽剛好被人蓄意撞傷,我以為是你干的,沖動之下,才會做出那種事情。” 古承遠的頭發(fā)幾天沒理,長了些,半遮住眼睛:“悠然,知道嗎?當我在水中時,我才明白,原來你這么恨我?!?/br> 悠然垂下頭,不知該如何回答,內臟像是被擰著,并不是痛,而是難受。 “那時,我在想,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會開心,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會原諒我對你做過的那些錯事,如果我死了,是不是能夠在你心中永遠保留一點位置?!惫懦羞h有著完美輪廓的嘴唇勾勒著微笑的弧度,將下半張臉映得顏色鮮明,但上半張臉,卻是陰暗的灰色:“于是,我就這么任由自己沉下去?!?/br> “我并沒有要你死!”悠然握緊拳頭。 “是應該死的,一早,就應該死的。”古承遠將頭微微往后仰,一張俊逸硬朗的臉,高抬:“根本,我就不是受歡迎的。我的生母,為了錢生下我,我的父親,也只是為了傳宗接代的目的才接納了我,唯一喜歡我從小疼愛我的養(yǎng)母,卻在我最需要的時刻,離開了。很多次,我都在想,根本沒有人歡迎的我,為什么要來到這個世界上呢?很多次,被我父親打得奄奄一息時,我都在想,就這么死了吧,這樣,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場解脫,但奇怪的是,每次還是能剩下最后一口氣,茍延殘喘,繼續(xù)腐爛?!?/br> “別這么想,你應該珍惜現(xiàn)在擁有的,好好地生活下去才是?!庇迫话参康馈?/br> “我現(xiàn)在最想擁有的,只是一個人?!惫懦羞h看向悠然,略顯蒼白的唇慢慢開啟:“可是,她卻恨透了我,恨不得,我消失在這個世界上?!?/br> “哥?!庇迫灰崎_眼神:“如果你愿意,我,還有爸媽,都很樂意接受你,你可以把我們當成真正的家人?!?/br> “悠然,你明白我要的是什么?!惫懦羞h緩聲道:“我要你,做為我的女人,作為我的妻子,而不僅僅是meimei?!?/br> 悠然搖頭,只是搖頭。 “你還在恨我,是嗎?”古承遠問。 “不,不是這個原因。”悠然繼續(xù)搖著頭:“我對你,已經(jīng)沒有了那種感覺?!?/br> “因為,你心中已經(jīng)有了屈云,是嗎?”古承遠的聲音越來越近。 “我不曉得?!庇迫挥X得腦袋都要被自己給搖昏了。 “悠然,只有你,才能救我。”古承遠的聲音,就在悠然的耳后響起。 悠然受驚,正想離開,但古承遠卻將她從后抱住。 緊緊地就像是遇溺者在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救生浮木般。 她是他唯一的拯救,放開,便是死。 “古……哥,你別這樣?!庇迫粧暝?。 “悠然,你要我怎么做,才肯留在我身邊,只要你說出口,不論什么事,我都會做的。” 古承遠的聲音,他的姿態(tài),都放得低,彷佛低到了塵埃中。 他的發(fā)絲,癱軟在悠然的肩上,彷佛沉陷的模樣。 一向兇猛的獸,在血rou模糊,奄奄一息之際,也是令人心憐的。 于是,悠然失神了,直到略顯冰涼淡薄的唇觸在她赤裸的頸脖間,她才回過神來,猛地起身,遠離了古承遠。 “哥,我和你,今后只能是兄妹關系?!庇迫惶拐\地告訴他:“以前的那些時光,回不去了,我們就一切把它忘了吧?!?/br> 悠然沒有回頭,但背脊卻感受得到身后的凝重,古承遠的聲音是蕭瑟的:“或許那些時光對你來講,是無足輕重的,但對我,卻是唯一的快樂……所以,我不能忘記,我做不到?!?/br> 是自己無情了嗎?悠然想。 在和古承遠以及屈云交往時,她都是全身心付出的,可是最終得到的,卻是一連串的打擊。 沒關系,誰沒有摔過跤,悠然可以自己爬起來。 可是為什么,當她要開始新生活時,他們兩人又爭先恐后地跑來,情深意切地表示對自己的愛? 那么,之前的傷害,又是為了什么? 痛,雖然已經(jīng)過去,但卻是有記憶的,悠然無法輕易地做到釋懷。 接下來的幾天,古承遠還是住院觀察,悠然有時間,便去看他。 似乎要等看見她時,古承遠那灰暗的眸子,才會重新染滿色彩。 悠然決定,只要古承遠一出院,她就盡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