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6
“小心腳?!彼f。 “你有病是不是,為什么要編出這樣的事情來”悠然質(zhì)問。 “不算是編造吧,你爸本來也在做手術(shù)。”古承遠道。 醫(yī)院門前,來往行人很多,看見兩人,都紛紛側(cè)目,悠然不想被當成展覽品,便將古承遠帶到住院部的中心花園處。 住院部環(huán)境不錯,清澈的人工湖中心有古色古香的八角亭,四條木校連接著八角亭和湖岸。 悠然和古承遠就站在其中一條木校上繼續(xù)剛才的爭執(zhí)。 “你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想看我擔心,想讓我過不安生是嗎?只要我有了平靜的生活,你就覺得自己必須要來打亂是嗎?”悠然的語氣很沖。 “沒有。”古承遠坦誠:“我只想在車上和你說說話,但沒預(yù)想到那個小子會忽然出現(xiàn)?!?/br> “只是因為這個,你就用我爸的生命來開玩笑?!”悠然現(xiàn)在發(fā)覺,她是越來越不理解古承遠了。 每一次,當她認為他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是深暗道最底層時,他總是能做出更黑暗的事情。 古承遠的心,就像是黑洞,黑暗得永遠也沒有底限。 “古承遠,我請求你,永遠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們的家庭中?!庇迫惠p緩地搖著頭:“你太可怕了?!?/br> 聞言,古承遠的眼神神經(jīng)遞扯動了下,他忽然笑起來笑得很輕松,笑得很干凈,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如鬼魅般恐怖:“果然是母女,你和她,都做了相同的事情——將我放逐出你們的生活?!?/br> “你在說什么?”悠然問。 古承遠看著悠然,臉上的笑容一直保持著,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看上去,似乎是一個假人,沒有任何的生命力:“你心目中那個慈愛的母親,那個曾經(jīng)說過要陪我一輩子的母親,在認識了你的父親后,拋下了我,像丟掉一只鞋子,就這么輕而易舉地拋下了。” “mama不是有意的,她也舍不得你,她一直都在盡力補償你的!”悠然不允許古承遠說自己母親的壞話。 “補償,每個月接我來你們家一次,親眼感受你們合家歡樂,共享天倫的幸福生活,這就是補償嗎?”古承遠的生硬低沉中略帶清冷。 “你恨mama拋下你和我爸結(jié)婚,你恨我搶走了你的位置,所以你要報復(fù)我?!庇迫簧钗跉?,道:“但我認為,你已經(jīng)報復(fù)過了,我們家,不再欠你?!?/br> “夠?”古承遠在唇舌間咀嚼著這個詞,輕聲道:“你知道怎樣才夠嗎?……留在我身邊,永遠地留在我身邊,這樣才夠。” “我不可能再這么做。”悠然的語氣很堅定,果斷:“古承遠,有什么計謀,盡管使出來我會用盡全力與你對抗,但絕對不會服輸?!?/br> “那么,如果使用在你父母身上呢?你也無所謂嗎?” 古承遠不咸不淡的一句話讓悠然徹底暴怒:“你敢!” “可是,”古承遠道:“我就敢……除非,你答應(yīng)我的要求?!?/br> “我們是兄妹?!庇迫惶嵝训?。 “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古承遠問。 “難道這一點還不夠嗎?”悠然問。 陽光照耀,人工湖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將破碎的金光鋪在了古承遠的眸子中。 他的眼里,是破碎的光明:“如果我說,我和你并沒有血緣關(guān)系呢?” 悠然覺得今天的陽光很是刺目,她開始昏眩,古承遠的話,不像是真實的:“你說什么?” “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從來沒有?!惫懦羞h重復(fù)道。 “不可能!”悠然否認。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點?!惫懦羞h繼續(xù):“不告訴你,是為了增加你的罪惡感,和有一半血緣的哥哥交往,讓那種不可告人的情緒折磨你。” “不可能!”此刻的悠然,只能不斷地重復(fù)著這一句話。 “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問她?!惫懦羞h的眼睛穿過悠然,看向已經(jīng)站在悠然身后許久的白苓。 悠然猛地轉(zhuǎn)頭,看見母親,想到她已然聽見自己和古承遠交往的事情,頓時覺得如同一個焦雷打在頭頂,震碎了全部的神經(jīng)。 白苓是個美麗的女人,即使人到中年,也是膚白勝雪,如牛奶般細膩。 此刻,在陽光的照射下,她顯得有些朦朧,而聲音,也是不真實的,像是夢游的囈語:“原來你是這么恨我……承遠。” “你答應(yīng)過會帶我離開他,但最后,你還是自己走了?!惫懦羞h的眸子,有種讓人骨頭生寒的魔力:“是的,我恨你,我想,報復(fù)你的最好方法,就是傷害你的寶貝女兒,所以,我就這么做了,記得她第一次高考時的失常嗎?那是因為,在高考前一個月,我拋棄了她。我告訴她,我從來沒有愛過她。你真該看看,她當時眼中的絕望……” “滾!”悠然怒吼著打斷了古承遠的話。 她無法忍受自己所經(jīng)歷過的苦痛從始作俑者口中輕描淡寫地吐出。 她無法忍受自己的母親聽見這一切。 “古承遠,我永永遠遠都不想再見到你。”悠然的牙齒縫中似乎是染著最烈的恨,每個字的吐出,都沾染了濃稠的黑。 她整個人的氣息,都是最極致的恨意,如果有把刀,悠然會毫不猶豫地將其捅入古承遠的心臟。 她從來沒有這么恨過一個人,恨到愿他遭受世界上最可怕的刑罰。 任何一個站在悠然面前的人,都會被她身上爆發(fā)出的憤怒所震懾。 那不僅僅是憤怒,還有厭惡。 像是看見蠕動的蛆蟲般的厭惡。 古承遠移開眼睛,轉(zhuǎn)身,如悠然希望的那樣,離開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看不見了,悠然的胸口依舊被強烈的情緒所鼓動著,不停地喘息。 白苓什么也沒問,什么也沒說,只是將自己的手放在悠然的肩膀上。 此刻的悠然,將所有的力氣都用于布置自己的強硬的外表,母親的手,如最后一個稻草,壓垮了她, 悠然轉(zhuǎn)身,像小時候遇到委屈那樣,將臉窩在母親的肩窩。 不同的是,小時候的她會哭,但是如今的她,只會靜靜地呼吸母親身上如幽蘭般的香氣。 哭,已經(jīng)不能再解決事情。 悠然只是想休息下,在沒有任何打擾的情況下,在母親的肩窩中休息一下。 在住院部的薔薇架下,白苓說出了事實。 古承遠,確實不是白苓所生。 白苓在22歲時,就經(jīng)由父母的命令嫁給了古承遠的父親古志。 結(jié)婚之后,白苓才發(fā)現(xiàn),身為軍官的古志脾氣很是暴躁,動不動就為一些小事發(fā)火。 本來,人之間便沒有感情基礎(chǔ),再加上古志幾次三番還動手打她,白苓對這段婚姻失去了信心,她決心逃離。 于是,她偷偷吃避孕藥,并且買通醫(yī)院,給出她無法懷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