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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是終于愿意面對自己的可笑,將傷口用力撕開,像求饒一樣地說:“不要騙我了?!?/br>晏堯始終把自己喜歡童若當(dāng)成一件恥于說出口的事。那個人和他差距巨大,那個人卑微怯弱,從頭一次見面開始就像一只沒有自尊的小狗,一廂情愿地貼上來,連他的冷淡和其他人的嘲諷都趕不走,自愿做他的附庸。從七年前父親將養(yǎng)在外面的情人娶進門開始,他就開始變得惡心和叛逆。他需要其他人的追捧來維持自己仍然高高在上的表象,他需要一些“朋友”來讓自己不顯得可憐和孤獨,但這些人之中沒有一個是真心的,他們眼迷于他家里的權(quán)勢和錢財,才將他捧為中心。他站在高處看著童若對他的示好,將那誤解為追求,抱著自己的自尊心勉勉強強放下身段要給童若一個和自己在一起的機會,童若卻無知地給了他一個回絕。那個惹人發(fā)笑的、虛偽的自尊心,讓他將自己的真心吞了回去。他強上了童若想要逼迫童若主動表白,他自以為是地和童若關(guān)系緩和,甚至以為他們在談戀愛,卻不愿意在所謂朋友面前承認。生怕對自己的形象和地位有半分損毀,哪怕那一切都是虛假。但在這一刻他顧不上什么自尊了,這句話脫口而出,他沒有得到希望的回應(yīng),童若已經(jīng)被他的傷害嚇得退遠,告白在童若眼中成了又一次刺向自己的武器。晏堯頭腦中一片空白,他想要抓住童若澄清,童若卻被驚到一般,向最近的醫(yī)生那里躲過去,只露出一雙盈滿水光的眼睛,對他拒之千里。10.醫(yī)生試圖穩(wěn)住局面,但最后也沒能成功。童爸爸沒能忍住,還是掙脫了妻子的阻攔,又一次把晏堯打翻在地。他必須要教訓(xùn)這個不知悔改的小人渣,就算對方家里在有權(quán)有勢他也不管了,這家伙糟蹋了他的兒子,把他的兒子害成這個模樣。他像一頭老獸,拳頭一下一下重重地落在晏堯的臉上,砸上去時幾乎能聽到碰撞骨頭的聲音,非要把這張迷惑人的臉打得看不出原形不可。晏堯沒有底氣抵抗。他還要拼命扭頭看童若,但童若已經(jīng)又一次躲到了mama后面。他長得那么瘦小,作為一個男性,甚至能被完全擋在自己的母親身后,讓晏堯只能看到他的衣角。晏堯恍惚之間覺得,這一幕萬分熟悉。童若爸爸打他就如同他打那兩個妄圖猥褻童若的人,同樣的憤恨,同樣的理由。他猛然意識到可能他做的事情還要比那兩個人更過分。醫(yī)生過來要把童若爸爸拉開,畢竟這是他的地方,在這里鬧出大事不好。童若也過來了,他抱住自己的爸爸,讓年邁的男人喘著粗氣停了手,微聲道:“爸,我們先回去吧……”他們今天已經(jīng)確認過了檢查結(jié)果,是時候回去休息一下了。晏堯癱在地上,手腳并用,吃力地坐起來。他執(zhí)著地望向童若,聲音嘶啞地吼:“童若,我喜歡你,不是騙你!”童若悲哀地看著他。“你不喜歡我的……”他說話聲音很輕,卻字字句句都敲在晏堯的心上,“哪怕一點點也好……你如果喜歡我,你總會為我著想吧?你想過我的心情嗎?這個孩子生……生下來的話,你想過我會怎么樣嗎?”他扯動嘴角:“晏堯,我不想恨你的……我不想再看到你了?!?/br>晏堯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了腳,他方才的所有沖動和激情都被澆滅了,他凍得發(fā)抖。童若離開了,他曾經(jīng)對童若做過的事情卻回到了腦子里。他從來沒有直面過這一切,以至于他頭一次被現(xiàn)實扇了巴掌時,那些事情的反噬讓他痛不欲生。醫(yī)生不能容忍他繼續(xù)留在這里,后面還有病人。晏堯頂著看不出原本俊朗面容的臉出了醫(yī)院,明明是很熱的天,陽光卻沒法讓他覺得暖和。路人紛紛側(cè)視,可能是在猜測發(fā)生了什么事,向來都高人一等的他第一次用此等狼狽形象暴露在別人的目光下,越發(fā)覺得旁人都在竊竊私語,諷刺他,挖苦他。他像是叛逃出獄的罪人,猛然感到心虛和痛苦。晏堯急匆匆地回了自己的公寓,緊緊地鎖上門,一路上,他與童若的過往就像360°環(huán)繞播放的電影,死死地扎根在他腦海里,提醒他,逼迫他,要他暴露在自己的惡行之下無所遁形。他強jian童若。他放任其他人嘲諷童若。他一次次地強迫童若要童若跪在低位對他臣服,好維持他那可笑的尊嚴。表面上看是他控制著童若,事實上是他在一味地從童若身上索求。但他其實沒有半絲讓童若留戀的地方。晏堯突然想起在KTV的那一次,童若說他們小時候見過。他顫抖起來。他踢翻了玄關(guān)的鞋柜,動作過大,身上的疼痛發(fā)作,令他搖搖晃晃地倒在了地上。那些過去是他最不愿意回想起的,一旦想起來,他就必須面對這個現(xiàn)實。過去的“家庭和睦”“天之驕子”不過是夢幻泡影,實際上他什么也不是,他父親在他母親病重時仍在養(yǎng)著小三,甚至還生了一個三歲的兒子,在他母親過世后立刻迫不及待地將人娶進門,連半點偽裝也不愿意做。他回想起來,在很遠的記憶里,有一個小孩喜歡跟在他身邊,崇拜又真誠地陪著他做所有的事。那時候他有許多玩伴,這個小孩不過是其中一個,也沒能留下太深的印象。這么幾年過去,曾經(jīng)的玩伴都和他疏遠了,新的“朋友”也都是表面交情。唯一一個真心對他的人只有童若。是他親手踐踏了童若的真心,嚇得童若不敢再與他靠近。他們之間唯一的聯(lián)系只有童若肚子里的那個孩子了。晏堯的神經(jīng)頓時繃緊,讓他癲狂地跳起來,兩眼紅得像是看到了唯一的轉(zhuǎn)機。他站了幾秒,又想起來,那個孩子也即將被打掉,連看一眼陽光的機會也沒有。11.好在現(xiàn)在是暑假,童若不必去學(xué)校,在家里消沉著不出門也不會有人知道。爸爸mama正在聯(lián)系許多年前給他做檢查的那個醫(yī)生,那個醫(yī)生對他的身體很感興趣,畢竟是一個稀有案例,只不過父母當(dāng)時不愿意給他造成影響,強行與醫(yī)生斷了聯(lián)系。他則什么也不做,就呆在家里,連門也不敢邁出一步。好似出門就會被當(dāng)成異類圍觀。“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