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書迷正在閱讀:癡心錯、失足貓、我就是想欺負(fù)他、跟班、獸類輔導(dǎo)員、梧桐宿寒枝、重生之艄夜、黑白配、哪能片葉不沾身、隨地?fù)熵?/a>
邑王子并使臣都在宣政殿內(nèi)接受皇帝的接見, 還沒有入殿,因此余下的官員都在外面三三兩兩地站著,交流著孟邑此次來使的理由和猜測。 宮宴未開, 眾人不好進(jìn)殿入座,就都在殿外聚著,不過麟德殿一宮所占之地甚廣,百官有百官的站地, 皇子公主也有皇子公主的坐處,因此沈令月隨意笑著應(yīng)付了幾句其余幾個公主的問候,就把目光放在了遠(yuǎn)處的那一堆官員中,試圖尋找到那個自己熟悉的身影。 只是人還沒有找到,一個聲音就從她背后響了起來,帶著幾分淺淺的笑意。 “三妹,在找誰呢?” “二哥?”意外碰上了沈蹊,沈令月驚喜不已地轉(zhuǎn)過身,連忙上前幾步接替了推著輪椅的蜀王府下仆,笑道,“二哥,你怎么來了?” 沈蹊笑道:“父皇設(shè)百官宴接待孟邑來使,二哥自然要來?!庇治⑽㈩h首,回應(yīng)其余公主的見禮。 沈蹊腿腳不便,若非必要都在蜀王府內(nèi)待著,甚少進(jìn)宮,兄妹兩個難得碰面,自然要好好敘上一番,沈令月就暫時忘了謝初,推著沈蹊往一邊樹蔭蔥郁的地方走去,一邊詢問著他近況如何。 “尚好,”沈蹊簡略道,“只要日頭暖起來,雙腿就會有幾分暖意,鮮少會再犯寒痛,約莫已經(jīng)有一個月沒犯過了?!?/br> 但凡腿腳不便者,多數(shù)都會在陰寒天覺痛而暖燥天覺緩,這是正?,F(xiàn)象,沈蹊這幾年也都是這樣過來的,可沈令月卻依然很是高興,覺得沈蹊的腿在慢慢好起來:“太好了,二哥,這是好現(xiàn)象,你的腿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br> 沈蹊也不敗她的興致,只笑道:“那就借三妹吉言了。”又道,“方才見你環(huán)視四顧,遠(yuǎn)眺百官,像是在找什么人的樣子。三妹,你可是在找什么人?” 沈令月不依道:“二哥,你既然都猜出來了,還問我做什么?!?/br> 沈蹊淺笑:“那三妹找著想見之人了么?” 沈令月有些抱怨了:“二哥明知故問。” “也是,若是找著了人,三妹怎么還會理會我這二哥呢,定是早跑到別人那里去了,把我這可憐的哥哥拋之腦后?!?/br> “二哥!” 見沈令月真的有點(diǎn)惱了,沈蹊連忙笑著安撫她:“好好好,不說了。不過你還是別找了,見不著的?!?/br> 沈令月一愣:“為什么?”她有些失望道,“他不過來嗎?” “宴請外使,還沒有哪個官員能不來。” “那他……” “此次孟邑不僅派遣了使者過來,孟邑王子也隨行而至,并非尋常邦交之禮?!鄙蝓璧溃八愿富室欢ㄓ兴蓱],在宣政殿里和他一道接見來使的,除了大哥之外,定還有文武兩方大臣?!?/br> “你是說他在父皇那?”沈令月眸光一亮,“晚點(diǎn)才能過來?不是不來?” 沈蹊含笑點(diǎn)頭。 “那就好?!鄙蛄钤路判牧?,笑嘻嘻道,“二哥,謝謝你啦?!?/br> 沈蹊失笑地?fù)u頭:“你啊,滿腦子就想著你那表哥去吧?!?/br> “哪有,我也是很在乎二哥的?!鄙蛄钤锣狡鹱?。 沈蹊但笑不語。 兄妹兩個就這么在樹底下靜靜地吹了一會兒風(fēng),日頭逐漸下沉,天邊的火燒云也越發(fā)艷麗起來,幾乎鋪滿了一整個西天,金黃色的光芒籠罩了大地,照得麟德殿外的十二根柱子泛著金輝,呈現(xiàn)出一種昏沉的美景來。 望著天邊的火燒云,沈令月有些懨懨地抱怨:“這么大一片晚霞,明天肯定又是個大熱天了,真是糟心。” “三妹很怕熱?” “嗯?!彼B連點(diǎn)頭。 沈蹊笑道:“那也無妨,就算是短了紫宸殿的冰塊,父皇也不會讓你受委屈的,現(xiàn)在呀,你的鳴軒殿怕是整個長安最舒適之所了?!?/br> “那也不能總是在里面待著呀,多無趣?!鄙蛄钤缕财沧?。 沈蹊沒有搭腔。 沈令月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話有些不妥,她的二哥常年坐于輪椅之上,蝸居于一方蜀王府內(nèi),她這話在他耳中聽來不知會怎么刺耳,連忙笑著補(bǔ)救道:“不過這么熱的天出去也沒什么好玩的,還不如待在殿里,看看書、作作畫,也很好?!?/br> 沈蹊依然沒有開口。 他沉默了很久,直到沈令月心中的愧疚越來越大,慌張也越來越多,都要開口跟他道歉時,他才道:“三妹,在這宮中,取了名的皇子一共有八位,公主有十五位,但是只有我和大哥是從足字旁的,也只有你的名字沒有以花卉來命名,你可知這是為何?” “我知道?!鄙蛄钤旅Σ坏鼛е稽c(diǎn)討好地道,“因?yàn)槲覀兌际悄负蟮暮⒆?,自然和其他嬪妃所生的不同。就是八妹,也因?yàn)楸槐У搅四负髮m中撫養(yǎng),而沒有從一般的花朵名字,得了個卉字的總稱?!?/br> “是啊?!鄙蝓栎p聲道,“父皇對母后情深義重,所以只要是母后所出的,在他眼中就都是特殊的,不同的。他從名諱上就開始區(qū)分,以加重這一份特殊的力度,所以,我們和其他的皇子公主都是不同的?!?/br> 沈令月輕輕地嗯了一聲,不知為何,她心中有些不安。 “二哥,你怎么忽然說起了這個?” “我只是在想,”沈蹊靜靜道,“在父皇眼中,我和大哥是特殊的,地位和份量比其他皇子都要重?!?/br> “嗯?!鄙蛄钤碌却南挛摹?/br> 但沈蹊最終什么也沒有說,也或許是來不及說,因?yàn)榫驮谒f出這一句話之后不久,帝后二人并孟邑王子等一行人就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麟德殿,在眾人拜見之后主禮開宴,縱使沈蹊想說什么話,也都沒機(jī)會了。 宮宴已開,眾人落座。 除了在開宴前見禮孟邑王子之外,今晚的宮宴和平常并無二致,眾人也都是分席依次落座,只是皇帝并沒有像往常一般喚沈令月去身旁坐著,沈令月就照著規(guī)制坐在了公主一席首位。 一時宴開樂起,或許是為了讓孟邑王子感到親切,今晚的這場宮宴較之往常多了幾分異國風(fēng)情,孟邑多胡曲,熱情洋溢的曲調(diào)讓殿內(nèi)多了幾分熱鬧,只是沈令月還想著沈蹊的剛才那一番話,心里總壓著一點(diǎn)事,便沒什么心思去欣賞這些,雖然沈蹊的神色一直都很平靜,還帶著些許淺笑,但她心底總有些不安,總覺得她二哥那番話說得不同尋常。 為什么二哥會突然提及名諱一事?還特意強(qiáng)調(diào)了父皇對他們幾個子女的特殊對待?是因?yàn)槭裁慈说木壒蕟??還是…… 就這么心懷疑慮了半晌,沈令月才漸漸把這份不安壓進(jìn)了心底,轉(zhuǎn)而欣賞起已經(jīng)在殿上跳起回旋舞的孟邑舞姬來。 一定是她想多了,因?yàn)樗恍⌒恼f錯了話,惹得她二哥想起了傷心往事,這才有了這么一段感慨也說不定。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