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
樣。 她故意抿嘴一笑,問道:“表哥,你在想什么,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在想,”謝初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往事不堪回首?!?/br> “什么往事?”她笑道,“莫不是長林宴那會兒的事吧?” 謝初一扯嘴角,偏頭看她:“如果我說是呢?” “那我就會以為你是想要抗旨,不想娶本公主?!彼溃斑@樣我可是會大發(fā)雷霆的,表哥,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啊?!?/br> “……公主,我們打個商量,你以后能別叫我表哥了成嗎?我一聽這稱呼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好啊?!鄙蛄钤聭?yīng)得痛快,“初哥哥。” “……你還是繼續(xù)叫我表哥吧。” “怎么了?”她明知故問,“這么叫你你不習(xí)慣嗎?沒關(guān)系的,多叫幾次就好了?!?/br> 謝初深深地嘆了口氣,再嘆了口氣。 冷靜,他一定要冷靜,殺人是犯法的。 “公主殿下,這里也沒有別人,咱們就敞開了天窗說亮話吧?!彼叩缴潮P前坐下,有些頭痛地抬手扶額,“你來這里找我到底是為了什么事情?聽說你和我的那些手下還起了點沖突,是什么重要的事讓你非得闖營不可?” 沈令月跟著過去,坐在了先前郭鴻云所坐的位置上,和他面對面聊天:“我也不想的,可你的手下實在太固執(zhí)了,非要你的軍令或者圣旨,否則就不肯放行,我也沒辦法?!彼f著,又忽然笑了,“表哥,沒想到你還真是御下有方,看來父皇把這章武營交給你來管理果然是對的?!?/br> 她這話咋聽上去似乎有些沒有頭腦,但謝初卻聽懂了:這章武營本是為了護衛(wèi)天圣長公主的章武行宮而建立的,逐漸演變成了訓(xùn)練皇家禁軍之所,名氣頗盛。但自從沈令月的父皇、當(dāng)今陛下沈瑛設(shè)立御林軍以取代章武軍之后,這章武營就漸漸沒落下來了,只是因為首營之稱尚在,所以才勉強支撐著罷了。 而到了最近十年,這章武營又有了另外一個別稱——功勛所。 但凡是想要掙得軍功、又不想真刀真槍地上戰(zhàn)場拼個你死我活、或是在邊疆苦守數(shù)年的世家子弟們,都會選擇來這個地方,隨便待上幾年,再意思意思地去邊關(guān)跑上幾趟就行了。反正給的都是一些虛職,俸祿也沒有多少,就是有個好聽點的名聲罷了,而且那些世家子弟們?yōu)榱四軌蜻M這不需要埋頭苦干的章武營,還會大把大把地給折沖都尉送孝敬,而這些孝敬最后又都無一例外地進了國庫,皇帝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默許了。 不過世家子弟就算再是人多,那也是填不完一個章武營的,因此這章武營里占多數(shù)的還是民兵,但也多是混日子的,畢竟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章武營的情況,只要是個長安人就心知肚明,沈令月也不例外,因此,謝初淡淡道:“章武營本為訓(xùn)練皇家禁軍之地,在十年前還是很實至名歸的,只是自從陛下設(shè)置御林軍以來,就一年不如一年了。我幼時尚覺得此地神圣莊嚴,乃男兒從軍之首選,沒想到不過十年,這里就已經(jīng)沒落至此了?!?/br> “以前是很可惜啦?!鄙蛄钤碌溃安贿^現(xiàn)在有你在這里,就不可惜了?!?/br> 謝初對她一笑:“公主倒是對我很有信心?!?/br> “那是自然?!鄙蛄钤滦Φ?,“你可是我欽點的駙馬,你不厲害,還有誰厲害?” “……” 第15章 帳內(nèi) 謝初決定當(dāng)做沒有聽到沈令月這句話。 沈令月也不在意,抿嘴一笑,繼續(xù)道:“不過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能把他們訓(xùn)練得這么好。剛才在營門口被他們攔住時,我都要驚訝壞了,一年多前我也曾來過這里,當(dāng)初這里可是混亂不堪的,說是軍營,簡直是辱沒了這兩個字,沒想到不過半年,表哥你就把這里管理得這么井井有條了?!?/br> 饒是謝初對她再怎么感到頭痛,但有一點他還是不得不承認的,那就是這位三公主特別會說話,尤其是她夸人的時候,那一雙明亮、泛著幾點星光的杏眸不僅會認認真真地盯著別人,笑容也是那樣明快靚麗,很容易讓人不知不覺地一頭栽進去,沉溺在其中。 望著這樣的沈令月,他不禁想到了一句詩詞。 ——昔有佳人,明眸流轉(zhuǎn),巧笑嫣然,顧盼生輝。 當(dāng)年他初讀此言,正是年少青蔥時,自然也遐想過什么人才能配得上此句,邊關(guān)十年,他見過不少女子,或有巾幗之氣,或有溫婉之美,但總覺得少點什么,直到遇到了沈令月,他才恍然大悟,何為佳人,何為巧笑——那就是不論你對她是惡是喜,是厭是愛,都絲毫不會影響到她的美,如山茶朝露,春花綻放。 這樣一個絕代佳人,又是貴不可言的大夏公主,也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對她趨之若鶩了,即使她驕縱的名聲早已傳遍了整個長安城。 “表哥?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 謝初一愣,連忙回神,有些掩飾地低頭輕咳一聲:“沒什么,就是在想這章武營的事罷了。”意識到自己竟不知不覺地偏了想法,他有些懊惱,也有些煩躁,連忙整理思緒,把那股異樣的悸動壓下去。 人長得再美有什么用,還不是喜歡給他惹麻煩,搞事情,對于這種麻煩的丫頭,敬而遠之才是上上之策。 撫平了心境,謝初這才重新抬起頭,看向沈令月道:“我只是在想,陛下將此處交托于我,想必不是為了讓我來好好訓(xùn)練他們的。我把這里搞得烏煙瘴氣,許多人都叫苦連天,還有不少人離開了,也不知陛下會不會生氣。” 因為大部分的謝家軍都被留在青州,只有少部分是謝何臻的舊部、跟著他們父子倆一同回了長安的緣故,謝初的身邊除了幾個副將與軍師郭鴻云之外就沒什么人了,他授封昭武將軍,又要久住長安,不可能無所事事,皇帝就把章武營扔給了他,美名其曰是整頓營中風(fēng)氣,但實際的目的他也知道,就是讓他看著這里一點,別鬧出什么大的亂子來的同時活絡(luò)活絡(luò)筋骨,訓(xùn)練幾排兵士玩玩,若是訓(xùn)練好了,自有嘉賞,若是訓(xùn)練不好,那也沒什么,反正這章武營只是個功勛所而已,大夏還沒有兵源枯竭到需要從這里來調(diào)兵遣將——但絕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把整座章武營都當(dāng)做他的謝家軍一樣來訓(xùn)練。 這營里多是一些混日子的人,謝初剛來時,他們對他面上還是挺恭敬的,但一見他要動真格的,把他們當(dāng)做普通的兵士那樣訓(xùn)練,他這昭武將軍的名號就不怎么管用了。當(dāng)然了,他謝初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人,在他手下訓(xùn)練過的兵士不說百萬也有十萬,將軍封號不管用,軍棍可管用的很,幾棍子下去,再橫的人都老實了,要么灰溜溜地收拾包袱走人,要么咬著牙留下來堅持訓(xùn)練,因此不過小半個月,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