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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此時說話的人,卻聽狐貍兄道,“靖元神君?”許長微:這名字好耳熟。系統(tǒng)道:【大仙,您忘了綠楊鎮(zhèn)……】許長微恍然大悟:哦……那個背鍋俠嘛。他想了想,又心道:凌墨說這尊神被貶下凡的時候自己還沒回來,那他的功德一定比我高吧。這次說不定他能幫上我!然而,很快,他就不這么想了。因為卿夜在看到靖元神君后,聲音變得更加陰森低沉了,長微甚至還能聽到他的骨頭在咯吱作響。“好啊,”他道,“你還敢來?!你還嫌我被你害得不夠嗎!”靖元說話的聲音很溫柔,不會給人絲毫的壓迫感,“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還沒放下嗎?”“我該放下什么?!就因為你!清韻離開了我!你還要我放下什么?”卿夜怒道,“我非要把她的魂魄在你面前撕個粉碎!”靖元正色道:“那我必須阻止你。”卿夜聞言哈哈大笑,“阻止?你?你這被貶三百多年都沒能回天庭的老官還想阻止我?”許長微震驚了:這他媽都是什么事???!百鬼夜行(中)月色如瀑,傾泄在靜謐的山嵐之上。手里捻著那張寫滿自己名字的紙,云巒第一次有點手足無措。若是此時躺在房里的那個是真的長微,他或許可以問一問。沒準(zhǔn)是個誤會,那人只是順手寫寫而已,但由于長微走之前是用稻草人作的法,一遇火便原形畢露,此時他就是想問也問不到人。其實不需問,云巒抿了抿唇,覺得自己可以裝作沒看見。但他到底去了哪里?他的內(nèi)心迫切想要知道。偏偏在這個時候,頭疼欲裂的感覺又讓他不得不放下心里所有困惑,努力調(diào)整呼吸。他從小就有這個毛病,師父說成了仙這個毛病自然就會消失,他也就信了。云巒踉蹌著想要往床走去,腦海里又不斷浮現(xiàn)一些畫面。這一次與以往相比,畫面更清晰了。他和許長微是在“貧民區(qū)”的小巷子里認(rèn)識的。所謂貧民區(qū),只是許長微自己給這偏僻街道取的外號。這里的房子都是老舊的平房,住在里頭的人大部分都是靠著低保過活的老頭老太太。大家生活都過得緊巴巴的,反而關(guān)系簡單許多,彼此都很照應(yīng)。隔著一條馬路,對面就是樓房大廈,與這邊破破舊舊的老房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遇見云巒以前,許長微是個以在小巷子里撿撿垃圾,收收小弟為樂的潑皮猴。奶奶一心想送他去上學(xué),奈何他自己沒那個意思,于是入學(xué)日期就這樣拖了下來,一直到八歲才上了當(dāng)?shù)匾凰k學(xué)校。云巒在奶奶去世后把他帶回了自己家,努力說服父母,才讓他和自己一起上了貴族小學(xué)。說是小學(xué),又和長微印象里的小學(xué)不大一樣,他知道云巒家很有錢,有個大公司,據(jù)說還進了世界五百強??蛇@個學(xué)校也是很奇葩了,幾乎每個學(xué)生都有專車接送,寶馬大奔加長林肯,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買不起。每天下午,守在學(xué)校門口的不是家長,而是保鏢!云巒在學(xué)校里除了他幾乎跟誰都不說話,有一次他夜里貪涼發(fā)了燒,第二天沒去上課。但在床上躺了半天后,他莫名放心不下云小少爺,于是偷偷溜回學(xué)校一看,就看到云巒一個人孤零零坐在位子上讀書,仿佛周圍的喧鬧都和自己無關(guān)。云巒放學(xué)回家的時候,才知道長微一直看著自己,本想問他的病怎么樣了,卻被他一本正經(jīng)地教導(dǎo)如何跟同學(xué)融洽相處。雪團子的臉剎那間紅了,他低下頭,漂亮的眼睛里隱隱有淚花閃爍。而后,他便經(jīng)常被許長微拉著去參加集體活動。其實他自己倒沒什么,但有些人知道許長微的身世,有時候會陰陽怪氣地諷刺幾句,許長微不在意,他卻受不了,板著臉就要反擊回去,卻被身后的人拍著肩膀安撫。他說:“我又不混你們商業(yè)圈子,將來吃飯也不靠他們,但你不一樣啊,云叔叔安排你來這兒肯定是想讓你們搞好關(guān)系。”盡管云巒后來成了建筑師,但這些人脈也的確幫了他不少忙。在他的第一副作品終于通過審核,被一家建筑公司看中后,他請長微去玫瑰酒店吃了頓大餐。最后,或許兩人都醉了。是許長微先表的白。而他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他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讓單膝跪地的發(fā)小給自己戴上了戒指。那一晚的月光,灑在他墨色的發(fā)上,皎白而圣潔。許長微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同意,這是一個不夠包容的世界,尤其是對同性,所以他打算好了,如果被拒絕,或者這人也覺得這是個玩笑,那他就說自己只是開個玩笑。然而,那人卻回答得比他還要認(rèn)真。他懵了一下,然后握住云巒的人,極其珍重地給他戴上了戒指。仰頭一望,那人俊秀白皙的面龐近在咫尺,唇色很淡,卻因沾過紅酒而顯得有些濕潤。長微內(nèi)心掙扎了兩秒,隨即伸手?jǐn)堊∷牟鳖i,吻在了那雙薄唇上,簡單觸碰之后與他分開一點距離,又舔了舔他嘴角邊的殘酒。“嗯……”他的眼睛里映出了云巒發(fā)紅的臉龐,微笑道,“很甜。”“……”云巒先是一愣,隨即勾了勾唇角,閉上眼睛,專心致志地與他擁吻。那一夜星河燦爛,春風(fēng)幾度。云巒站在床榻前,久久沒有回過神。剛才那些畫面是什么?他還沒有睡覺,難道就做起了那……那……那種夢?他被自己的無恥給驚到了,覺得自己比起街頭流氓還不如,修仙之人竟然想著這樣齷齪的事……本來就沒有困意,這下子更是睡不著了,生怕自己再夢些有的沒的。可是,看著窗外明月皎皎,有那么一瞬間,他忽然很想很想見到那個笑意晏晏的青年。﹉﹉﹉﹉﹉﹉﹉﹉﹉﹉﹉﹉﹉﹉﹉神仙即使被貶,也還是神仙,只不過封了法力,與常人無異。所以如果有神仙偷懶不想攢功德,就會成個長生不老的普通人。其實這樣的生活對于大多數(shù)神仙來說是恥辱,極大的恥辱。因為不管受了什么樣的折磨痛楚,會餓,會困,會疼,但都他媽的就是死不了。不過,像這位靖元神君一樣漂泊人間幾百年還沒飛升的例子十分少見。長微曾經(jīng)一度以為自己才是第一個可能一輩子都不飛升的,沒想到已有珠玉在前。靖元神君的性子果然很好,聽到卿夜這樣評價自己也沒生氣,依然語氣溫和地道:“就算我是個幾百年也沒回天庭的老官,我也依然是神仙。神仙就是該管這事?!?/br>卿夜道:“呵呵?!?/br>他這諷刺的調(diào)調(diào)不加半點掩飾。長微想:如果他的內(nèi)心戲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