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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被鬼壓床了。 打開洗手間的門去洗漱,在臉上澆了一捧水才覺得清醒了些,再抬起頭,摸出梳子將頭發(fā)梳開,看見鏡子里的那張臉。 巴掌大的鵝蛋臉,一雙桃花眼瀲滟動人—— “真好看。”沈如茵不由得笑出了聲。 陽光極為燦爛,眼前車水馬龍,寬闊的道路上鋪著一層厚厚的黑色瀝青。 沈如茵拿起包包擋在額頭上,嘟囔了一句“曬死人”,正準備要去乘地鐵,猛然看見迎面走來一個人。 那人一身水藍色長袍,鼻梁高挺,膚色偏白,也長了一雙桃花眼,卻因了那雙眉毛顯得更為堅毅。 他筆挺地站在不遠處,凝視著沈如茵,然后忽然勾唇笑了笑,抬手沖她一招,道:“茵茵,來。” 沈如茵的視線從他修長的手指上轉(zhuǎn)移到臉上,最終停在他微微翹起的唇角,再也移不開目光。 沈如茵想,這個人的唇長得真好看,水嫩嫩的,好想咬。 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大多穿著一身黑白制服,唯獨他這樣顯眼。 沈如茵只是分神想了這么一句,再看向前方時,那個人已經(jīng)不在了。 她有些失落,轉(zhuǎn)頭看見馬路對面那棟高樓外面的大屏幕,上面印出一張大大臉,幾乎能數(shù)清那密密麻麻的睫毛。 沈如茵想,這個人的臉,即便放大到這個程度,也依然是極好看的。 回過頭來,她看見周圍穿西裝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穿著水藍衣裳的俊公子。 他們有不同的動作與不同的表情,卻都在說著同一句話:“茵茵,來。” 沈如茵猛然感到極為恐懼。她忍不住后退了幾步,顫抖地回復:“我、我不來……” 聽見她的答復,那些好看的臉色立刻變了表情。他們都將唇抿成一線,臉上線條繃得很緊,極為隱忍地問道:“你不來?你不要我了?” 沈如茵看著他們,總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情。可即便忘了,她也依然能感受到那段記憶的痛苦。一旦她試圖要去回想,她就難過得呼吸不暢,滿眼間都是一片血紅。 可那張臉上的表情烙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讓她忍不住要去想,這個人到底是誰。 她問自己,是否寧愿面對那段未知的可怕記憶,也想要將他想起來? 她的生命里也曾有這樣一個重要的人嗎?她難道有那么一段時光,并非獨活在世嗎? 可為什么會這樣難過?為什么在有人陪伴之后,還會這樣難過? 作者有話要說: hehehehehe 第131章 迷糊 皇宮近日一直籠罩在一片壓抑的寂靜之中。 這寂靜始于那日寧扶清的暈倒, 卻持續(xù)于沈如茵的昏迷不醒。 杜白這些日子以來也幾乎宿在宮中,一邊照顧昏迷的沈如茵和因此失魂落魄的寧扶清, 一邊還要為那兩個“孤苦無依”的孩子cao心。 寧扶清的暈倒誤打誤撞地封住了朝臣的嘴,眾人都曉得他如今身體不濟,有那么一些反對禪位一事的人也都沒有理由再提出異議。 寧扶止白日里憂心國事,得空時還要前來探望他這位兄長。 寧扶清已經(jīng)多日未曾開口說話了, 成天只穿著一身雪白襯袍,在沈如茵床前從早坐到晚。 杜白診斷之后說沈如茵身體并無大礙, 可她又一直這樣睡著。眾人無法,只好又去將德高望重的道士和尚乃至巫醫(yī)都請了個遍。 那些人說得玄乎其玄,有的說她魂魄不全, 有的說她被妖邪附體, 甚至有人說她回歸了仙位。 寧扶清聽了,恨不得立刻到和固將白家人從棺材中掘出來。 將那些“妖魔鬼怪”驅(qū)走, 杜白表示還是得相信大夫。 幸而沈如茵還能吃得下東西,日日喂一些流食,倒也能保她活命。 即便杜白已經(jīng)費心費力到極點,寧扶清依舊看他不順眼。 其實當初在得知沈如茵暈過去的第一時間,他便已經(jīng)揪著杜白的衣領(lǐng)質(zhì)問:“你不是說必定不會出什么意外?” 彼時杜白也很委屈, 哭喪著臉答道:“區(qū)區(qū)也沒想到今日會出那么大太陽……何況, 區(qū)區(qū)不是同您講過么, 您這身體受不得暴曬……” 雖說他如此解釋,寧扶清仍然覺得這個人實在太不靠譜。 兩次失誤,已經(jīng)讓寧扶清對杜白的印象降到了冰點, 若不是因為沈如茵還需要他照顧,寧扶清定然要抹了他的脖子。 月上中天,寧扶清癱坐在床邊地上,掌中握著沈如茵垂下來的一只手。 呆坐片刻,他掰開沈如茵的手掌,細細凝視那掌心細細密密的掌紋,自言自語地嘆道:“cao心命?!?/br> 隨后他又將那只手附在自己臉上,良久,他側(cè)頭將雙眼埋在沈如茵掌心,感受著眼瞼處的濕熱,苦澀地喃喃:“你還不醒來,是打算不要我了么……” 沈如茵正面對著那千千萬萬張一模一樣的臉,此刻她方才覺得奇怪——這場景,分明不像現(xiàn)實。 有了這個想法,她的頭腦頓時開始清晰起來。她環(huán)顧四周,頓時覺得一切都是虛假的。 她忽而想到,自己會不會是在做夢? 沈如茵原本是個隨遇而安的性子,就算知曉自己在做夢,也不會有什么抵抗的行為。只是現(xiàn)在這個夢讓她感到恐懼,她迫切地想要記起自己忘了什么,迫切地想要知道眼前這個人究竟是誰。 于是她強迫自己睜開了眼睛。 那一瞬間眼前只閃過一片花白,她適應(yīng)了許久,才能讓眼睛重新視物。 她坐起身來,看見周圍空蕩蕩一片,是自己完全陌生的場景。 寧扶清離開不久便返,此時正親自打了一盆水欲為沈如茵擦拭身體。 他一身雪白襯袍,也不穿鞋,端著銅盆走得漫不經(jīng)心。他雙眉平整地橫著,眼內(nèi)毫無波瀾得仿佛失了神,一頭長發(fā)未束,慵懶地垂在身后,隨著走動輕輕飄動。 抬腳踏入房間,轉(zhuǎn)過一扇雕花屏風,兩人的視線便驀地膠著在一起。 哐當一聲突兀的脆響,寧扶清手中銅盆落地,溫熱的水灑了他一身,而他只是恍若未覺地站著,既不前進也不后退。 沈如茵看著他,將這張臉與夢中那張重疊在一起,促使她問出此時最想要問出口的問題:“你是誰?” 聽見這句問話,寧扶清的身體劇烈地晃蕩了一下。 但他最終穩(wěn)住身形,故作鎮(zhèn)定卻腳步錯亂地走到床邊,隨后伸手鉗住她下巴,俯身發(fā)狠地將唇印上了她的。 而沈如茵腦子里的第一反應(yīng)是:她居然真的親上了那張水嫩嫩的好看的唇。 這么想著,她用舌尖探到他的下唇,上下齒果斷地一合,輕重有度地咬了他一下。 寧扶清微微一愣,隨后扣緊她后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