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7
她勸他:“上次你帶領南疆將士的消息傳得滿天下都是,寧扶胤派去捉你的人就等在南疆呢, 你還要去冒險?” 作為一個被剝了皇籍, 判處流放的皇子, 竟帶著朝廷的將士打仗,即便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場保家衛(wèi)國的仗,他也逃不過謀逆的帽子。 即便寧扶胤不想處置他, 朝廷上的臣子也必然不會放過他。 上一次去往白家之時,他們便已經(jīng)聽聞朝廷派人去南疆捉拿寧扶清的消息,只是不知為何這群人到得有些晚,以致與他們錯過。 這一次他再前往,實在是危險。 但他答:“我若是不去,阿胤便賭輸了。” 這一句話,她依舊聽不懂,只隱約覺得有什么一直隱藏在背后的東西,將要漸漸浮出水面了?;蛟S有一場她從來不知道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信他,等他。 寧扶清離開后,王起領著人僅用了半日便查清楚瘟疫的來源。 在他們離開之前,奶娘也漸漸顯露出了一些癥狀。小孩子的抵抗力較成人更弱,因此她的癥狀比沈顏顯露得遲,也是合理。 那瘟疫是從一個叫溫渠鎮(zhèn)的地方蔓延開的,至于源頭在何處,還未曾查出來。杜白聞此毛遂自薦,欲前往查探。 發(fā)生了太多事,沈如茵心中很是茫然,為了讓自己不那么慌張,她也想給自己找些事情做,便與杜白一同前往。 溫渠鎮(zhèn)處于蘇安邊界,與留朱接壤。 沈如茵等人抵達時,見到的是一個空空蕩蕩的鄉(xiāng)鎮(zhèn)。街道兩旁房屋皆大門緊閉,許久才會出現(xiàn)寥寥幾人在街上行走,步伐也俱是匆匆。 走了許久,才好不容易遇見一個愿意搭理他們的人,那是一個佝僂老人,看模樣應是個乞丐。 他衣衫襤褸,拄著拐杖艱難站起,聲音沙啞道:“大概半月前,忽然就有許多人患了病,也不知是怎么了……” 沈如茵敏銳地捉住話里“許多人”這個字眼,問道:“你說的那些人,他們都是同一天患病的么?” “是啊,一個村一個村的,都一起犯了毛病?!崩掀蜇ね嶂^想了想,又道,“不過這患病的人吶,大多是窮人家,實在奇怪的緊……” 說到此處,沈如茵已經(jīng)猜到一些情況,與王起交換了一個眼神,二人便知他們想到了同一處,于是他們問了那老乞丐最初染病的那幾個村子在何處,決定由沈如茵與蒼葉杜白一起,王起與一眾手下一起,分頭前往。 幾人到了那村子,只見得滿目蒼夷,道路上四處是衣物等被燒毀后的灰燼,甚至有些房屋也被燒了。 他們尋到村中人,直言是華陽閣中的人,前來查探情況。 華陽閣在民間一向聲譽良好,那些人一聽便好似得到了巨大的希望,連村長也迎了出來。 知道了杜白是個大夫時,村長眼睛一酸便流出兩行淚,抹了一把臉道:“可算是來了個大夫??!自打村子里出了瘟疫,我們是一個大夫也請不到……” 沈如茵皺了皺眉問:“為何不報官呢?” 村長正欲開口,后面已有人憤憤道:“他們一來人就只管燒,也從來不說派大夫來醫(yī)治!” 村長抬手示意他安靜,咳嗽一聲,向沈如茵解釋:“如今只有我們幾個村子出了事,鎮(zhèn)里患病的人不多,一旦有人患病便立刻隔離,因此這事鬧得還不大。這瘟疫……歷年來都只有鬧上朝廷才會有人管,大家都怕染病,誰又愿意冒險前來呢?也只有華陽閣的人還肯為民做主了……” “就是!”又有人忍不住大喊,“我看這寧家人的位置遲早坐不穩(wěn),還不如讓華陽閣的閣主當皇帝!” “呸!”村長連忙轉過身去打那人,“你不要命了!這話可亂說不得!” “有些事,不管是誰來做皇帝,都改變不了的?!鄙蛉缫鸬恍?,“下面的人如何做事,皇帝哪能得知呢?” 她默默地想,除非脫離封建統(tǒng)治,眼下的很多情況都永遠也沒辦法改變。即便是寧扶清來做皇帝,也是一樣。而他能做的,只是避免如英雄幫那樣的事情發(fā)生罷了。 “姑娘遠見卓識,”村長賠笑道,“不必跟這鄉(xiāng)野粗人一般見識。” “好了,”沈如茵站起身來撣撣衣裙,“帶我們去看看村里的井水吧?!?/br> 杜白說過,這種瘟疫若是要大范圍傳染,必定是通過飲食。富貴人家自家都有井,而村子里的人大多都是共用一口井,因此便有了老乞丐口中所說幾乎都是窮人患病的情況。 事實上,當她聽到是許多人同時犯病時,她就已經(jīng)知道一定是水源出了問題。只是這究竟是自然發(fā)生還是人為,還需要讓杜白看一看——即便她心中已經(jīng)幾乎確定此事是人為了。 村內共有三口井,位于村口的那一口井內果然有問題,另外兩口井都沒什么問題,也因此,村內譬如村長等人還未曾患病。 不過村長說喝了那口井中井水的人也有未曾患病的,對此杜白的解釋是確實有體質特殊的人不會染病。 沈如茵默默地想,可能是這些人體內有抗體…… 由于一時還看不出來究竟是水質發(fā)生了變化,還是人為污染,杜白裝了一罐異常的井水與一罐正常的井水打算帶回去慢慢研究。 王起那邊的消息他們還不知道,沈如茵也覺得不好過快下結論。 隨后杜白又前去探望了村中患者,確認其癥狀確實與沈顏和奶娘一樣。 村長擔心病人情況,問向杜白:“請問大夫可有法子醫(yī)治?” 杜白眉頭緊蹙,一副憂心的模樣。 沈如茵知道他心中憂慮,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回村長道:“有是有,不過還需要一些時日。” 她頓了頓又問道:“村長可還記得村里人染上瘟疫那日,村中有什么異常?” “這……”村長為難地撓撓頭,“我實在想不起來了……大概,沒什么異常罷……” 她點點頭,“那我們就先離開了,那井里的水您記得要交代村中人不要再喝,已經(jīng)患病的人要好好隔離,等大夫找到解決的辦法,我們還會再來?!?/br> 說罷她轉向杜白,“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 杜白回神,將各注意事項一一說明,便與沈如茵一同離開。 回到與王起約定好的地方,便見他們已經(jīng)等在那處,手上也拿著兩個罐子,裝了兩種井水。 王起描述的情況與沈如茵三人所見無差,甚至還有一個非常微妙的巧合,那便是兩個村子患病的人皆是喝了離村口最近的井水。 事實顯而易見,但兩個村子的人都說記不住那日有什么異常,因此他們一時無法查到究竟是誰人所為。 回到府中,杜白很快便查明這與一般的水質變化不同,至于其中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