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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真是要向著寧扶眠的那個方向長了。 說什么相由心生…… 她明明那么小清新好么!怎么會長成這幅嫵媚相。 心好累。 天氣由熱轉涼,周冶也漸漸能下床走動,她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耽擱了許久的扳倒二姨計劃也該提上日程。 可是眼看著又是秋天,等到了白家,周冶一定又會病倒。 她看著臉色蒼白卻固執(zhí)地不肯躺在床上的周冶,心想還是等來年開春再走好了。 “meimei?” 寧扶眠的聲音將她拉回現(xiàn)實。 她伸手摸了摸擺在桌上的那幾張藥方,一手撐著頭道:“這些證據(jù)放在這里總是跑不了的,我們還是等到開春再走?!?/br> “不行!”周冶有些激動地拍著桌子,“我們盡快出發(fā),至多一月,我就能走?!?/br> “周冶。”沈如茵輕聲喚他。 “這是昨日嬤嬤為我做的錦囊,裝著我的白發(fā),說是能驅邪。”她低頭自腰間取下一個錦囊,從囊中倒出一小撮白發(fā),平靜地望著他,淡淡道,“你看,我才十五歲,就有這么多用來驅邪的白發(fā)了?!?/br> 周冶愣在當場,伸手欲摸一摸那些白發(fā),卻又停在半空,許久不能言語。 沈如茵將白發(fā)裝回去,繼續(xù)道:“比起你的生死,報不報仇,根本不重要。便是讓她好好活著又如何?只要你也能好好活著,我就很滿足。 “你臥病在床的這些日子,大家沒有哪一天過得舒心。那時候你昏迷好幾天,杜白束手無策,一個人躲在柴房哭了整整一夜,若不是被嬤嬤發(fā)現(xiàn),他就要凍死在那里。 “周冶,你若是不好好活著,如何對得起他?” 這一番話將周冶堵得啞口無言,最終妥協(xié)道:“最遲二月?!?/br> 沈如茵彎起嘴角笑了笑,“好?!?/br> 再坐了一會兒,周冶便十分自覺地讓蒼葉將他攙回房里躺著。 屋子里一時只剩下沈如茵與寧扶眠兩人。 他收好藥方,忽然問道:“嬤嬤去世時,未曾給你留下什么東西么?” 沈如茵抬頭看他,猛地想起那個被她遺忘多時的嬤嬤。 這些日子被周冶的病折騰得幾乎去了半條命,竟忘了她來京城的初衷。 嬤嬤留下的東西…… 當初從冷宮中搬離時將全部東西都帶了過去,而后來的寢宮又被一把火燒得干凈,什么也未曾留下。 唯一留下的東西就是嬤嬤臨死時在她衣裳上寫的那兩個字—— “木下!”她站起身來,“嬤嬤留了兩個字,木下!” 那時候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兩個字有何含義,時隔太久,她也將此事拋在腦后,如今看來,寧扶眠或許知道些什么。 她滿懷期待地望著他,而寧扶眠也果然不負所望地回應道:“我興許知曉這兩個字的含義?!?/br>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姨母生前很喜歡槐花,想必這個木下是指槐花樹下。嬤嬤識字不多,必定不會與你打啞謎,十有八、九就是這個意思?!?/br> “可是……”沈如茵擰著眉,“冷宮中并沒有什么槐花樹?!?/br> 聞言寧扶眠驚訝地反問:“你在那里生活了十四年,竟不知有槐花樹?” 沈如茵一怔,“我、我確實不知……” 寧扶眠還要說什么,杜白突然闖進來,手中拿著一只鯉鳥,交與沈如茵。 時隔半年,胭影依然沒能回玉棠樓,待在華陽閣中,偶爾會寫信來告知寧扶清的近況。 她從鯉鳥肚子里取出紙條,胭影寫信的風格一如既往言簡意賅,僅有短短五個字: 南疆叛,往之。 雖只有五個字,其中包含的信息量卻太過沉重。 沈如茵看過之后便無法淡定,起身欲找周冶,又想起他的身體,硬生生停下腳步。 她轉身看向寧扶眠,猶豫一陣,將紙條交與他。 寧扶眠向來是個處變不驚的性子,看見那樣驚世駭俗的消息也不曾有什么反應,從容道:“小五一定會派四弟前去平反?!?/br> 沈如茵接過他遞還的信紙交給杜白叫他燒了,轉回頭問道:“為什么?難道是想要像以前對付寧扶升一般故技重施?” “不錯?!彼鹗持冈谧郎陷p叩兩聲,“南疆叛亂,必定與三弟有關。而四弟與三弟,素來不和?!?/br> 老四寧扶止,是曾經(jīng)的熹妃之子,而寧扶清失去母親后也是由熹妃撫養(yǎng)。如此說來,他們二人關系不好,也不難理解。 只是從胭影的來信看來,南疆叛變時寧扶清并不在那處,按理說不該與他有關。 心中這般想著,但她卻未告訴寧扶眠自己的想法。 如今情況尚不明晰,也不好隨意下結論。 “我們也要加快步伐了?!彼锨皟刹剑笆虏灰诉t,我們現(xiàn)在就進宮?!?/br> 沈如茵覺得好笑,“青天白日的,你有什么辦法入宮?” 寧扶眠笑得比她更妖嬈,“父皇留下來的暗香,難不成連個密道也沒有?” “……” 你們這些人怎么一個二個的都不按套路來! 最終的決定是她與寧扶眠兩人進宮,一來人太多容易被發(fā)現(xiàn),二來……寧扶眠嫌棄除了周冶以外的任何人——他覺得他們都很蠢。 之所以大白天便入宮,是因為寧扶眠說夜晚的皇宮比白日里更危險。 沈如茵不好懷疑一個資深老油條的經(jīng)驗,便聽從了他的意見。 這半年來,沈如茵撿起自穿越以來便一直荒廢著的武藝,每日會跟著蒼葉學上幾個時辰,因為她覺得這東西在逃命的時候還是很有用的。 是以,她跟著寧扶眠進宮的過程還算容易。 入宮后,寧扶眠拉著她兜兜轉轉,卻并未去往她往日里住的那個院子。 沈如茵方向感向來不是很好,因此也不曉得他們究竟走到了什么地方,只是在寧扶眠的引領下踏進院門時,覺得這個格局似曾相識。 院子中雜草叢生,典型的冷宮模樣,唯獨特殊的是,里面果然長著四五棵槐花樹。 寧扶眠放開她,先幾步走在她前方,站在院中,身材頎長,負手而立,槐花輕飄飄落下,搭在他肩頭。 這個場景,很是眼熟。 她閉上眼睛,仔細回憶著究竟在什么時候見過這個畫面。 腦海里恍惚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溫暖的,冷漠的。咫尺的,遙遠的。 ——是寧扶清的身影。 不錯,那時他也是這般站著,槐花落下,紛紛揚揚。 可惜那時候她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個人身上,并未注意到槐花這個小細節(jié)。 “你大概猜不到,”寧扶眠的聲音響起,揉在風里聽起來有些飄忽,“這幾棵樹,是父皇當年親手種下的。” “你看,”他指了指樹后的那堵高墻,“這堵墻后,便是你從小到大